紀容羽更淡定了:“那你還暗示人家把我賣了?”
七小姐噎住了。
這羣土匪開始打掃現場,動作熟練迅速,堪比專業!現場痕跡抹除的乾乾淨淨,血跡屍體甚至馬車印子都沒留下,讓紀容羽嘖嘖稱奇。
怎麼說呢?爲什麼在這羣土匪身上,隱約有些正規軍不入流的痕跡呢?
“大姑娘,你走吧!”大漢看着手下利索地收拾,對識時務站在那裡,看着二夫人母女被拖走的紀容羽道。
紀容羽點點頭,示意自己的車伕駕車走。但那車伕何嘗見過殺人,腿軟了,看到這羣剛纔看起來似乎還有些底線的土匪猛然就暴起殺人的土匪就壓根走不動,紀容羽索性等着這羣人走了再走。
現場收拾了一大半,忽然遠處飛馳過來一匹馬,甚至沒有看到馬車和馬車旁邊的紀容羽和車伕,急吼吼衝到中年人的身邊就是一番耳語。紀容羽的精神力不是蓋得,加上距離也不是太遠,就算對方壓低了聲音,她還是‘聽’到了。
“老夫人不行了。”
中年男人臉色瞬間就變了:“請大夫啊!快啊!”
那人道:“你知道的,老夫人的身子,那沒人能治啊!唯一的路……”
“當家的呢?”
策馬而來的人重重地嘆了口氣,這才四下看了一眼,頓時心中有了數。又看到還站在一邊的紀容羽和那腿軟坐在地上的車伕,瞬間愣了一下,又回過頭來,下一刻又猛然轉頭看向紀容羽,神色中帶着思索,忽然一拍大腿,叫了一聲:“紀,紀姑娘?!”
那中年人被他嚇了一跳:“什,什麼?熟人?”他到底還是搶了紀容羽八成的銀子,面上有些尷尬。
那人一副死馬當活馬醫的嘆息:“一面之緣!紀姑娘會點醫術,我曾經一次路經看到她救治過一個得了怪病的老婦!試試吧,好歹給當家的最後一個念想。”
中年人剛開始眼中還閃現出希望,結果想起來什麼,又和那人一樣蔫兒了下去:“哎……”
那人下馬走到紀容羽面前,深深一揖:“我們宅里老夫人病重,煩請姑娘給瞧瞧,儘儘心力。結果……我們不強求。拜託了!”
紀容羽也不拒絕:“好。”
一方面,她壓根沒跑路的資本,騎馬這技能她還沒學會,兩條腿跑不過四條腿,更跑不過人家胳膊上的弩;另一方面,這羣土匪兇悍中帶着義氣,狂放中又有某種形式準則,她倒是覺得自己不會有什麼危險,而且也確實對這個土匪窩感到了好奇。
按照規矩,紀容羽和車伕被蒙上了眼睛,帶上了山寨。
紀容羽心中自娛自樂。
眼睛蒙上等於白蒙,倫家有精神力雷達,還有地圖作弊器……
就算這樣,紀容羽也不得不說,這山寨真心隱秘,也難怪被人發現不了。最重要的是,他們前面走了,後面掃尾的人還不忘將他們的痕跡抹去,保密工作做到了極致。
或許出於各種原因,他們對紀容羽十分客氣。除了矇眼什麼的,甚至沒有動過她的頭髮絲,還將之前的錢還給了她。車伕被帶了下去,紀容羽則在大廳被摘下眼罩,隨即被一箇中年女人帶着,後面跟着一票土匪進入了後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