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生下來就是不被期待的。
我的父親是一族之長,我的母親是魔族的小公主,母親在生我的時候死了,也許是這個原因我被父親痛恨着,他對我不聞不問冷漠得像個陌生人。
我在他娶了其他女人後徹底不受他待見了,我被安置在一間破舊的院落和奶媽一起生活。
我很小的時候就開始記事,那些和我差不多大的孩子在我眼裡面目都是可憎的,因爲他們叫我“雜種”,朝我扔石頭,時不時的打我一頓,樂此不疲,我就那樣默默的抱着頭,忍受她們的毒打,我不知道他們爲什麼要這樣對我,我做錯了什麼嗎?
我以爲我會和奶媽一直一直的這樣生活下去,可是人生總會有轉折,在一次他們的打罵中我受不了了,我不要命的向他們反擊,最後他們身上都掛了彩,我也拖着受傷的腿一拐一拐的回到了“屬於”我的院子裡。
奶媽心疼的把傷痕累累的我抱在懷裡,在知道我把那羣少爺小姐揍了一頓時我明顯的感覺到她骨瘦如柴的身軀在顫抖,寒風從屋子的裂縫灌入,我以爲她是冷的,後來才知道那是面對死亡的恐懼。
她摸摸我的腦袋柔聲說:“快去洗手,吃完飯睡覺,一切有我,別怕”
懷着莫名的興奮,我在她溫暖的懷抱裡沉沉睡去。
我醒來時到處找不到她的身影,想起她昨天的話我心裡一陣不安,我撒開腳丫子,跑啊跑,終於看到了她,只是現在的她倒在血泊中奄奄一息。
我看到那些少爺小姐得意的笑,看到她們母親對我的厭惡以及對奶媽的不屑,我胸口涌上一股滔天的恨意,憑什麼我們的命一文不值?憑什麼我要任你們驅使?我修無紀從來不信命!
弱小的我終究不能挽回她的生命,從此,最愛我的人永遠的離開了我。
後來,我殺了那些欺負過我們的人,逃離了這個荒涼的地方,決然的離開,開始了流浪的旅程。
經歷過飢不裹腹,和野狗搶食,亦或者上當受騙,人生百態盡收眼底,我混跡在三教九流中,冷眼看這世間,我用這幼小年齡的身軀算計着,只爲自己過得更好。
有一次,在我走投無路的時候,她似天神下凡般救了我,她說過會保護我,她確實做到了,但是她像我照顧我的奶媽一樣,永遠的離開了塵世離開了我。
她就像光,讓我心底的黑暗無處盾形,直至淪陷,我不想將她拉入地獄只能自己一點點的靠近。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有想把她佔爲己有的衝動,大概從第一眼的相遇時吧。她的一顰一笑一動一行皆讓我不能忘懷。
我一直都不相信她已經死了,死在我懷裡。我找遍所有古藉藥典,希望找到能讓人起死回生之術,嘗試過招回她的魂魄,卻都是徒勞,她彷彿沒有來過,讓我抓不住一絲。
蒼海變桑田,修無紀也沒有放開百里安然。因爲她是他的命,就是因爲百里安然叫修無紀要好好活着,所以他才伴着她的屍身努力的活着。
“師父,我下山給你帶了炒栗子”
“放下吧”
見修無紀沒有要走的意思,百里安然嘴角孤度彎起,不動聲色道:“天快黑了”
修無紀急切的說:“今天十六”
百里安然:“哦,我知道明天宗門大比”
修無紀忍着失落擡腳離開:“師父,那你好好休息,我走了”他一步三回頭,走到門口時不抱希望的他被百里安然叫住了。
百里安然笑笑,拎着東西朝他道:“阿修,你看這是什麼”
修無紀轉過身,驚喜道:“這是給我的生辰禮物?”
百里安然:“當然”
修無紀心裡炸開了一朵朵小花:“我還以爲你忘了”
百里安然:“傻瓜,我怎麼會忘呢”,她的音容笑貌定格在這一瞬,修無紀緊緊抱住拿禮物的女子。
破除夢魘,“是一場夢嗎?還是我幻想了。可我真的好想再見見你,和你一起去南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