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家。
秦香蓮抱着春哥站在門口,陳母一臉憤怒的看着她:“冬妹怎麼還回來?上次就和你說了,給人家洗衣服的時候帶着她給你幫忙,還能多掙幾個銅板,村裡誰家女娃能和她一樣什麼活都不幹就知道玩,和個大小姐一樣,也不看看家裡什麼情況!!”
陳母的不停的在向秦香蓮發難,嘴裡叭叭叭叭叭的,口水都噴出來了。
“娘,冬妹還是個小孩子,她洗不動衣服的,我以後再多幹一點就是了。您彆氣壞了身子。”秦香蓮看着婆婆氣的臉都紅了,急忙上前安撫解釋。
她從懷裡掏出今天洗衣服掙得銅板,遞給了陳世美:“相公,你說的那本書要多少銅板啊?我今天洗的衣服比較多,有12個銅板,家裡還有些錢,你看看夠不夠。”
陳世美從衣袖裡掏出家裡僅剩下的10枚銅板,加起來才22枚銅板:“買需要一兩半銀子,我們肯定買不起,但是人家要30銅錢才肯租給我幾天,這還差一些啊!”
還有不到一個月就要啓程趕考了,聽一個同鄉說,他爹從一個大官嘴裡得知,這次考試關於這方面的題目考的可能性最大,只是自己卻從來沒有看過這方面的書。
好不容易多方打聽,找到了這本書,結果價格貴的嚇人,有錢人都能買回去讀,自己最多隻能租幾天看看,和人家討價還價才說好30銅板租七天,結果還差那麼多。
“唉,看來我註定和高中無緣啊!天不助我!”陳世美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轉身回了房。
陳母看着兒子落魄無奈的背影,不禁心疼的皺了皺眉,自己兒子寒窗苦讀這麼些年不能就這麼算了。
“香蓮啊,明天在辛苦辛苦你,在去洗一點衣服吧?”目前能來錢的也就只有自己兒媳去洗衣服了。
“娘,我也想多掙些錢,可是這衣服也不是天天都輪着我洗啊!今天這些衣服還是那劉管家格外照顧給我留下的,這次洗完一時半會兒可能是沒活了。”秦香蓮唯唯諾諾的和陳母說。
她真的盡力了,自己相公這些年來用的筆墨紙硯真的將這個家掏空了,現在家裡真的是一點能賣錢的東西都沒有了。
看見秦香蓮被逼的滿目愁容的樣子,原身的情緒一下子翻涌了起來,楚凝只覺得一陣心酸難受,眼淚嘩嘩的一直往下流。
她知道,這是原身心疼自己的母親,在這個家裡陳世美一心想着讀書考取功名,陳父陳母向着兒子供他讀書,不僅如此還重男輕女。
除了那一畝三分地能換的糧食賣錢,其他的收入全靠秦香蓮在外面討生計了,但幾乎大部分錢也被陳世美用了,也就秦香蓮還能疼疼冬妹這個女孩子了。
楚凝趕緊在意識裡對冬妹安慰:你放心,我一定讓你娘完成心願讓她過上好日子的。這纔將這具身體的悲傷壓下去。
想到這裡,楚凝裝作剛剛到家的樣子,一臉興奮的挎着籃子朝秦香蓮撲去:“娘,娘,你快看我找到什麼了!”
然後一臉寶貝的將籃子遞給了秦香蓮。
她看着女兒興奮的樣子,也配合着小心的在籃子裡扒拉起來,看着籃子裡堆的滿滿的女兒挖的野菜(雜草),不禁嘴角抽了抽,她就知道是這個樣子。
楚凝看着秦香蓮敷衍的扒拉了兩下,然後抽了抽嘴角,就知道她娘沒看見雞蛋:“娘,在最下面呢,你再扒拉扒拉!”
秦香蓮把雜草扒拉出來,看見了籃子最底下的雞蛋,她驚呼一聲:“呀,野雞蛋。”
陳母聽見有雞蛋,一下子將籃子奪了過去:“真的是野雞蛋啊,還是十個呢!這下世美的書有着落了。”
說完,頭也不回的找人賣雞蛋去了,絲毫沒有顧及秦香蓮和楚凝的感受。
楚凝被她這騷操作驚的瞠目結舌,秦香蓮看着陳世美明顯變好的心情,也將想說的話吞了下去,算了,好好安慰冬妹就好了。
看着這一大家子的操作,楚凝暗自使了個壞,讓洞洞幺把雞蛋都變成了臭蛋,還是熱乎乎的臭蛋。
哼,我到要看看,這書還能不能租的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