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1 長門賦（十一）
這也難怪，象景陽這種少年時就在商場打拼的人物，就算是有家族支撐，但也是在商場上見慣了風雲的，閱歷非是一般人能比。
榮毅雖然在大學畢業後就跟在沐爸爸身邊在沐氏幫襯，但到底是照景陽還差着許多。
景陽作爲程佳佳的男友，對程佳佳本來就不是一般的上心，榮毅喜歡程佳佳，他又怎麼會絲毫沒有察覺呢？
所以，榮毅現在表現得對“沐芸”又體貼又愛護的，都是假的，景陽會在心裡嘲諷他一點都不奇怪。
上山進廟一行就這樣被定了下來。
程佳佳雖然不願意，但是她一向溫柔體貼乖順，這纔將景陽這個闊少爺的心緊緊爬住，所以，不敢直接拂了景陽的意。
自打景陽答應林聽雨要上山去廟裡玩兒，程佳佳也就沒再提半個“不”字，表現得確實乖巧聽話。
“你說程佳佳真敢去廟裡嗎？”林聽雨暗中與小眼交流。
小眼道：“程佳佳體內的那隻千年大鬼非比尋常，如果不入供奉神佛的大殿，進廟其實也沒什麼問題的。但鬼怪本身就對廟宇這類的地方有所忌憚，所以她纔會在剛開始的時候提出反對吧。”
林聽雨道：“程佳佳現在的靈魂與那個鬼魂融合得如何了？她居然連碰我一下都不行。”
小眼道：“你身上有仙力，她的身上則有鬼氣，她當然不能碰你。至於兩個靈魂融合到什麼程度……要看今天深夜，她的靈魂中透出的氣息來判斷。”
其實小眼猜測，程佳佳的靈魂和那隻千年大鬼的靈魂融合，絕非一日兩日。而是應該有很長一段時間了。
如今程佳佳身上都已經有鬼氣溢氣，想來二者的靈魂融合至少已經在八成以上了。若非如此，凡人碰上林聽雨的仙力，並不會有什麼異感；相反，因着神仙之力對凡人有益，凡人應該會很願意親近林聽雨。
小眼又道：“其實以程佳佳現在的能力，遇到一般的捉鬼天師。恐怕都奈何她不得了。清清。你說這個程佳佳奇怪不奇怪？就算是羨慕惡鬼的力量，但任誰都不會願意把自己的靈魂與鬼魂融合爲一體。我真搞不懂她。”
將自己的靈魂與鬼魂融合，最後自己會變成什麼樣子？這恐怕誰也不好說。可是程佳佳卻甘願獻出自己的靈魂。這點，小眼想不通。但，與程佳佳同爲人類的林聽雨，卻多少能夠理解。
作爲人類。總會有這樣那樣的願望，也會有這樣那樣執念。這個程佳佳會甘願與鬼魂結合。多半也是有什麼執念吧。
不過，這個執念是什麼？是好是壞？就不是林聽雨能夠明白的了。
她沒有得到沐芸的記憶，自然不知道程佳佳過去是什麼樣子的，是不是也是這樣嬌滴滴惹人憐。卻是總在別人不知覺間暗中朝別人刺上一針？
去廟裡定在了三天後的週末。
這一日深夜，小眼去替林聽雨探查程佳佳的靈魂狀況，回來後就告訴林聽雨。那兩個靈魂已經融合得差不多了。估計再有十天半個月，就差不多能夠融合完全。
到時候。真不好說程佳佳會變成什麼樣子。
林聽雨又將那把摺扇拿了出來。
“你真要把這扇子送去廟裡？”小眼問，“要知道這裡面可是關着沐芸的靈魂呢。”
林聽雨道：“在送去廟裡之前，把沐芸的靈魂放出來。”
小眼忙道：“怎麼放？你可別打我的主意。我說過，那個千年大鬼很可能是這個扇子的主人，靈魂一入扇中，可能就要被那隻千年大鬼牢牢掌控住了。
你別看那個大鬼白天在程佳佳體內，程佳佳卻一點異常都沒有，就誤以爲那隻大鬼很老實，那根本就是不可能地。若是發現扇子裡非她主觀的進了新鬼，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呢。
說不定那隻千年大鬼瞬間回魂，將膽敢擅自進入這把摺扇的新鬼吞噬掉也不是沒有可能。”
林聽雨無奈笑道：“小眼，你看你，急成這樣，至於嘛，我又沒說讓你去救沐芸。你上回說進入扇子後危險很大，我怎麼可能還讓你去冒險？”
小眼道：“那你打算讓誰的靈魂進入扇子裡去救人？”
林聽雨默了一下，將莫菲喚了出來。
小眼道：“哼，別怪我沒提醒你，如果莫菲出了什麼事，你就失去了這個分身，而且連那個裝盛她的魂殼也失掉了。”
林聽雨點點頭，道：“我明白這一點。不過，莫菲有祖薇祖碑在身，再加上破妄珠護體，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小眼卻道：“你讓她帶着破妄珠進到扇子裡，雖然會保她平安，可是，沐芸的魂體很可能會因對破妄珠的懼怕而不跟她走的。”
林聽雨道：“嗯，那就把她打殘了再帶出來。”
莫菲點點頭，表示瞭解。
小眼眼皮跳了跳。清清什麼時候變成暴力女了啊？以前，她對原主的殘魂一向很好，有很多時候還會主動去修復受損的原主殘魂呢。今天居然要求莫菲打殘那個沐芸的靈魂……
“可是，怎麼進入這個扇子裡呢？”莫菲提問。
“小眼，你知道你怎麼才能進入這個扇子裡嗎？”林聽雨問。
她的精神力其實已經發現，這把扇子是用一種奇怪的力量設置了空間結界，這才使得扇子內裡自成一個異度空間，拘了衆鬼在裡面棲息。
說是給衆鬼棲息，其實還不是那隻千年大鬼爲自己準備的“食糧”？如今這大鬼正在全力與程佳佳的靈魂融合，這樣，她就可以得到新的肉身，帶着千年修煉的鬼能，重活一世。
等到融合完畢，她必定會回過頭來，煉化吸收扇子裡的這些鬼魂，以增益自身的鬼力。
到那時候，林聽雨想要救出沐芸的靈魂，就更加沒有可能了。
林聽雨對自己的形勢看得很真切，她都已經不得不提前煉化破妄珠了，還有什麼想不透的？
可惜的是，她對結界、陣法什麼的一向沒有研究，所以，如何破開結界進入摺扇這個問題，還得小眼幫忙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