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是陶虞清的朋友來訪,陶家人讓門崗放了行。
陶家人想着對方是來弔唁的,在家的幾人都等在了樓下。
沒一會,陶家人等來了一個穿着古代服飾的女子。
女子從頭到腳,沒一點現代的痕跡。
一身華裳,信步而行,仿若是從古畫中剛走下來。
“她……怎麼這麼像……”陶母失神地望着走進大門的古裝女子。
她一恍眼,以爲是虞清回來了。古裝女子太像她的女兒了。
不光是陶母,陶家其他人都愣住了。
來人跟陶虞清長的有七八分的相似,這還是在對方面部有妝容的前提下。
他們不約而同的想要看看對方素面的樣子,是不是更像陶虞清了。
陶虞清的大哥大嫂上前,不住地打量着妉華,陶大哥問,“請問你真是虞清的朋友?”
陶虞清的交際圈很簡單,朋友只有三五個,沒有一個跟眼前的女子相符的。
而且那幾個朋友在陶虞清出事後已經來過了。
陶大嫂則越看越驚訝,她是學服裝設計的,一眼看出這個古裝女子身上的衣服,全都是純手工製作,上面刺繡的精美程度,是她平生所見。
對方這一身怕不得上億?
她相信自己的眼力,女子的髮飾很大可能都是真品,只那支點翠的髮簪就價值不知多少了。
“可以說是吧。”妉華道。
她在這個世界不知還能存在多久,沒時間去浪費,所以她想快刀斬亂麻,直接找上了陶家的門。
她一開口,讓陶大哥跟陶大嫂相繼退後了一步。
原因無他,對方的聲音也跟陶虞清太像了。
“虞清……”熟悉的聲音讓陶母的淚水不受控地往外流。她的親生女兒,剛找回來沒兩年,就又失去了,這次是永遠失去了。
這讓她難以接受。
陶虞妃上前扶住了陶母,“媽,你不能哭了,醫生說再哭會傷到眼睛。”
她扶着陶母坐在了一旁的沙發上。
之後她看向妉華,起了些怒意,“你是什麼人,爲什麼要化成虞清妹妹的樣子,還模仿她的聲音,你是什麼居心?”
說着說着,她眼裡起了水霧,似是在強忍着悲痛,“你知道你這樣做,是在往我們陶家人身上捅刀子,你決不會是虞清妹妹的朋友。你趕緊離開,不然我們報警了。”
“你怕了。”妉華直視着陶虞妃的雙眼。
妉華直接找上陶家,一半目的是爲了見到了陶虞妃。
見到人之後,她確認了,陶虞妃是沈妃寧的另一個前世。
而且這個陶虞妃也有奇遇,她身上有未來時光的氣息。 沒有時光回溯規則,不是從未來回來的那種重生。
陶虞妃的這種更像是接收到了未來的信息片段,算是另一種意義上的重生。
“你怕我真是陶虞清的朋友,或者……”妉華對她笑了下,“……我是真的陶虞清以另一種方式回來了,畢竟,陶虞清回來了,一定會找你算賬,讓你償命。”
這話一出,讓陶母停下了啜泣,陶大哥跟陶大嫂對視一眼後,朝陶虞妃看了看。
陶父則皺了下眉,犀利地目光看向了妉華。
шшш⊕ttκā n⊕c○
對方的笑似是帶有極致的寒,讓陶虞妃如墜冰窟,寒意從她頭髮梢直衝到尾椎骨,再到小腳趾,像是要把她凍成冰雕。
還好她不是原來的她了,在經歷了末世的殘酷後,她不會輕易被打倒,她心念一動,一股靈氣進入身體,化解了這股寒意。
她抿起了雙脣,對陶大哥說道,“大哥,我們報警吧。不管她是誰,她的目的是不想讓我們陶家好,我容忍不了她打着虞清妹妹的名義過來胡說八道。”
陶大哥沉下臉,問妉華,“你到底是誰?來陶家是什麼目的?”
“我是誰這個問題有點複雜。”妉華道,“你們可以認爲我是陶虞清的前世,看她死不瞑目,過來爲她伸冤來了。”
什麼前世今生,伸冤報仇,這話聽上去很神經病,陶家人也這樣想了。
陶大哥道,“請你離開。”
陶虞妃跟着厲色道,“你再不離開我們叫保安了。”
“我辦完事情自然會離開。潘虞妃,你說我們陶家說的真順口,你不是忘了,你是潘家的女兒。”妉華淡淡看向陶母陶父陶大哥陶大嫂幾人,“不知道你們是怎麼想的,接回了親生女兒卻還留下假女兒。
你們難道不知道人心最易變?潘虞妃開始可能對你們充滿着感激,感激你們把她留下,而不是讓她回去潘家那個火坑。
看陶虞清被潘家人搓磨成什麼樣了,潘虞妃回去只會被潘家人喝血吸骨。
她的真心感激是有時限的。
時間一長,你們對親生女兒更好,給親生女兒的錢更多,她心裡未免會產生一些不平衡。在她的潛意識裡,會認爲是陶虞清搶了她的位置。
如果沒認回陶虞清,或是陶虞清被認回前已經死了,那她還會是陶家唯一的千金,享受獨一份的富貴。
你們自認給了陶虞清更多的零花錢,做到了親疏之分。可有些事不是僅僅靠錢就行的,比如親情的建立。
你們給了她什麼?讓十八歲的她去上高中,爲什麼不是請家庭教師單獨教她?陶家不是有錢嗎?這個提議是誰提出來的?潘虞妃。
難道你們想不到,比同學大三歲的她,在高中會受到多少明裡暗裡的嘲笑?
還有,你們爲了留下潘虞妃,給了潘家五十萬。在你們眼裡,五十萬不算什麼大錢,能用五十萬留下潘虞妃這個女兒,是很划算的事。
可在潘家,是天降富貴。你們有想過陶虞清的心情嗎?在陶虞清,你們是在獎賞潘家對她從小到大的打罵、搓磨。”
這些話是妉華替陶虞清對陶家人說的。
陶虞清在穿越後,對原生世界的留戀不很多,只遺憾有些話沒跟陶家人說清楚。
剛到陶家時,陶虞清沒想這麼多,只看到了陶家父母大哥對她的好。
等她見識的多了,回想起她被接到陶家的種種,心裡不平起來,特別是陶家給潘家錢那件事,讓她耿耿於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