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兔子扔到了獸神雕像前,過了好一會兒,兔子依然沒什麼變化。
長離挑了挑眉,再次拎起了這隻滿臉生無可戀的兔子,自言自語道:“看來這不是獸神的子民,也就是這不是獸人了,既然這樣,乾脆紅燒了吧。”
他看了一眼飽受驚嚇的兔子,在兔子眼睛拼命瞪大的時候,微微一笑。
兔子被嚇得瘋狂掙扎,兩條後腿不停的在空中蹬着,就在這時,自前方的獸神雕像上,突然傳來了一道迷濛的光,直接照在了兔子的身上,長離手一鬆,兔子就落在了地上,變成了一個七八歲大的小娃娃。
喲,又好了?
長離打量了一眼這個瑟瑟發抖的蜷縮在地上的小娃娃,便打算喚來巫侍,讓他們把這小娃娃拎出去。
可還沒等長離喚人來,這小娃娃似乎感應到了什麼,又華麗麗的暈倒了過去,重新化作了一隻兔子。
長離站在原地,不由得有些無語。
他重新把這隻兔子拎起來:“還是紅燒吧。”他話音剛落,這隻兔子身上潔白的毛便開始紛紛落下,等這隻飽受驚嚇的兔子重新睜開眼睛時,她已經變成一隻禿毛兔了。
再次化作人形的小姑娘擡起手摸了摸自己光禿禿的頭,不由得悲從中來,哇的一聲哭出來。
她蹲在巫殿的角落,兩手擡起覆蓋住腦袋,就好像被警察逮住的罪犯,看起來可憐極了。
一朝穿越,不僅變成了一隻兔子,還沒了頭髮,她怎麼這麼倒黴?
枯燥的常態將被打破,又有新的樂子瞧了。
喚來了巫侍,長離直接讓他們把這個禿頭兔子扔出了巫殿,然後被他的族人們給撿了去。
王城是獸人部落最大的部落,也是最受人認可的部落,這裡的獸人流通性最強,所以經常可見外來的獸人,也因此一個較爲大型的交易場就出現在王城的後面成型。
而現在還正好是大計剛剛結束的時候,王城內獸人的流動性最強,所以長離一點也不懷疑,這隻禿頭兔子就是哪一家走失的小輩。
心想着最近出現的一些趣事,長離看了看那時青澀的獸神雕像,眼睛裡倒是多出了一些笑意,我倒要看看,這一些破事你要怎麼解決?
反正我是不會插手的,他心裡想着。
來到這個啥也沒有的世界,他已經夠委屈了,如果還要天勞心勞力的做貢獻,呵呵,他只怕寧願直接拆了這個世界。
就這麼站在原地,沉吟了片刻,他的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動,可不知爲何,巫殿裡的空氣卻颼颼的冷了下來,讓人不寒而慄。
不知道是不是人的錯覺,回到了殿裡的巫侍莫名的看到那就素來威武不凡的獸神雕像面目居然更爲的模糊了,隱隱間居然透出了一種慫的感覺。
這是他的錯覺嗎?對,這一定是他的錯覺。
度過了繁忙的一天,長離便回到了他的起居室休息。
一夜好眠,等他醒來的時候,已經不早了。
巫殿裡的巫侍早已見怪不怪,這一任的長巫大人從來就沒有早起過,這大概是因爲巫的力量太過於特殊的緣故。
新的一天開始,桌案上又放上一大堆的巫卷,長離隨意的拿起一些看了看,然後便決定去巡視巡視一種新作物的種植情況。
這種新作物名字叫做青豆,有着細長細長的如同堅持一般的葉子,顏色深綠,好似附着在石頭上的苔蘚一般,整棵植物都透着一種溼漉漉的感覺。
那就是這種植物,會生出一種名字叫做青豆的穀物。
當氣溫慢慢的迴轉的時候,這種植物便會慢慢的長出一種莢子,隨着溫度的升高,莢子裡的豆子會慢慢的變得飽滿。
等到氣溫達到最高的時候,莢子便會爆開,裡面的豆子也會噼哩叭啦的掉了出來,落在泥土裡,等來年的時候重新生長。
而他們的主要目標就是這種豆子,它豆子能夠讓成年獸人的人形更爲的穩固,因此很受獸人的歡迎,幾乎可以當做一種固定的交換物。
可惜這種豆子一般生存在野外,想要得到有些困難,所以不能大範圍的供應。
而這種情況在前段時間得到了緩解,一個小獸人突發奇想,既然我們在野外去尋找青豆要費這麼工夫,爲什麼不將青豆主動的帶到我們身邊,等時候正好的時候,再主動的獲取它的果實?
這種方式,換一種說法,就是食素的獸人們常用的種植了。
王城雖然流通性較大,但是依然是王族獸人虎族的地盤,而虎族對植物的需求量十分的少,如果需要,只需要往野外走一趟,所以種植業十分的落後,也就沒有反應過來,想要獲得青豆,可以通過種植這一種方法。
這一次是他們的思路第一次被打通,原來植物可以通過種植獲得。
經過長離的允許之後,青豆的種植便繼續了下去,可種植的情況卻有些不妙,因爲這種作物對於生長環境的需求似乎有些苛刻,種植了許多畝都沒有能夠大面積存活下來的,漸漸的,許多獸人就有些不耐煩了,畢竟虎族本身就不是耐力有多好的種族。
可長離卻並沒有放棄,或者說,他根本就不在乎這件事情,青豆長不長,其實也就是那回事,不過是多費一些勁與少費一些勁的差別罷了。
哪怕沒有種植成功,去野外費點勁一樣可以得到,更何況這青豆對他來說沒用。
他會來這裡,純粹就是找一個消遣而已。
沒辦法,能夠娛樂的方式實在是太少了。
看了一會兒青豆種植的情況之後,長離便打算轉身離開,跟着他的那兩個巫侍也不怎麼擔心,畢竟這裡是在王城。
而長巫在獸人部落具有極大的威望,幾乎沒有獸人敢冒犯他,更何況長巫並不是一點武力都沒有。
巫者的力量直接來自於獸神,按理說巫應該是一個部落實力最強大的人才是,可這份強大,卻有着種種的限制。
比如說巫的本體實力一般都不怎麼強,在化作本體與戰士們對戰的時候一般都會處於下風,當然獸人部落也幾乎沒有戰士敢與巫對戰。
回程的路上確實沒有什麼危險,與那兩個巫侍想的相同,可意外卻不期而然的發生。
天空中突然有什麼東西急速的落了下來,厚重的壓力瞬間降臨,長離腳步輕移,就離開了壓力覆蓋着的地域。
砰的一聲,有什麼東西落在了地上,他定眼去看就看到那赫然是一隻眼睛裡面滿是驚慌的麻雀。
長得真醜啊……
他不只是在心裡感嘆,還說了出來,讓那隻可憐的麻雀更爲的悲憤。
身形小小的,還沒有成年獸人一隻拳頭大的麻雀渾身僵硬的躺在地上,作爲一隻飛鳥,突然間不能飛了是什麼感受?
呵呵呵,他此時恨不得狠狠的問候一下面前這位尊貴的長巫,可他知道,那是絕對不行的。
獸人對獸神的尊崇已經超過了狂熱,對長巫的尊崇也不遜色,如果讓人知道他冒犯了長巫,只怕他下一刻就要被人拔毛燙熟,直接生吞了。
望着這隻倒黴的麻雀,長離神情嫌棄的走上前去,對他說道:“跟上吧。”
麻雀細小的腿在半空中抽搐了兩下,然後緩緩的站起來,一步一蹦的跟在長離的身後,渾身散發的絕望氣息將他整隻麻雀覆蓋,就好像被沒拔毛就人被直接燙熟了一般。
回到了巫殿之中,長離直接將這隻麻雀帶到了獸神的雕像面前,看,你的子民又出事了。
長離似乎能感覺到獸神的無語。
不久之後,一到肉眼看不見的矇昧光芒落到了麻雀的身上,麻雀感覺自己全身被一道暖流所籠蓋,他興奮的拍了拍翅膀,咦,怎麼還是飛不起來?
他身上的興奮迅速的褪去,長離搖頭望向獸神雕像:“這效率。”
麻雀聽不懂他的話,只感覺一道道驚惶的情緒洗刷着他的身體,不是吧,難道他今後都飛不起來了?
長離沒有和他解釋,直接將他打發走,他的意思就是你多練習練習,今後就能重新飛了。
渾身散發着絕望氣息的麻雀再次一蹦一蹦的回到自己的屋子,被沿途的獸人們笑了個夠嗆。
第二天,在被煩心事找上門來之前,長離直接離開了,往獸人部落外走去。
其餘的獸人們都以爲他會像昨天一樣去試驗田查看,可長離卻根本沒往那邊去,他要去的是荒原。
荒原是還沒被獸人部落征服的地方,那裡居住着真正的狂暴的野獸,是野獸們的地盤,極其危險獸,獸人們要前去一般都是成羣結隊的去。
如果被他們知道長離要去玩荒野,哪怕首先到來的就是源源不斷的勸說,就算勸說不了,也會跟在他的身邊,保證他的安全。
長離纔不耐煩那麼多人跟在他們的身邊,所以纔會一言不發地前往荒野。
在他看來,獸人部落的東西都太過於陳舊,沒什麼意思,這個世界唯一能夠引起他興趣的,除了那些層出不窮的有趣的事情之外,就是更爲廣袤的荒野了。
那裡有着更多新奇的物種,以及更多奇異的現象,甚至還會涉及到這個世界的本源法則。
去探索那些,不比呆在獸人部落有意思的多?
他直接踏出了獸人的聚居地,往荒野裡走去,首先擋在他面前的就是一層荊棘。
層層疊疊交錯在一起的,遍佈着密密麻麻的刺的荊棘,在他到來的那一刻,這些荊棘就好像潮水一般迅速的分開,就連刺也小心翼翼的收起,唯恐冒犯了他。
荊棘分開,露出了一條從未被人踏足過的小道,當長離走進去的時候,不知道從哪裡吹來的一陣風,直接地上鋪了一層的毛茸茸的刺球給吹走,露出了乾淨的地面。
他往前走了一會兒,隨意的一伸手,最大的那一棵荊棘變身來的枝條,這枝條上有一顆紅彤彤的果子。
長離取下了這個果子,沒怎麼清洗,就那麼咬了下去,嗯,味道還不錯。
他手裡拿着果子,就這麼一步一步的走下去,在行走的過程之中,果然遇到了許多新奇的東西。
渾身長滿了刺,彷彿隨時都會掛在這些荊棘上,卻完全不受荊棘的制約,在荊棘叢裡行走自然的小生物。
以及地面之上一跳一跳的,好像在找坑,把自己埋了的神奇植物種子。
還有在荊棘叢中結網,網羅各路昆蟲的如蜘蛛一般的生物。
看到那個高高盤踞在網裡的,有着十二條腿的昆蟲的時候,長離狠狠的皺起了眉,長得這麼醜,爲什麼要出現在他的面前?
他渾身散發着黑氣,那隻昆蟲不知道感覺到了什麼,迅速的拋下了他的網,拼命的離開。
說實話,長離一向是不喜歡這種有着多條腿的昆蟲的,因爲他們的顏值實在是太低。
走過了這片荊棘林,他便出現在了一片花海中。
很難想象荊棘林後面會是花海,而這些花,顏值比那些荊棘還要低。
一朵朵花盤有石磨那麼大,花瓣呈深紫色,花芯處黃色的花蕊招搖的花布滿了整個區域,濃郁的宛如臭雞蛋發酵一般的氣味遠遠的散開,讓過路的生物也紛紛避讓。
長離站在這一片花海的面前,神情已經不能夠用難看來形容了,而就這麼一刻的功夫,這一片空間中的複雜的氣味就消失於無,而那些花的花瓣也迅速的收攏起來,如同一個受驚的刺蝟一般,瑟瑟發抖的站在原地。
長離從這片花海中走過,來花海中採蜜的審美奇葩的蜜蜂嗡嗡的攀附在花瓣之上,連要採蜜的任務都忘了。
在花海的盡頭,他看到一個吊着的碩大的蜂巢,蜂巢裡的蜂蜜倒是散發着好聞的香味,長離一想到這些蜂蜜是怎麼釀出來的,身上的氣壓就低了幾分。
呵呵,口味還真特麼的重。
直到等他走了許久,蜂巢裡的蜜蜂纔像是突然癱了一般,全部從蜂巢裡跌落。
嚶嚶嚶,好可怕,人家要死了。
與此同時,長離來到了一座山壁前,他看到山壁上的那個鳥窩,想着,這窩鳥究竟能不能飛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