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寒失去消息之後,小酒一直說他沒有事,能感受到他的情況不錯。
若是他一個人在流浪,可能算不上是情況不錯。若是他遇到什麼危險,也不會讓小酒說出情況不錯四個字。
那麼只能說,他的生活不錯。最大的可能便是他已然是尋到了自己的家人,而且家境還不錯。
而如今……
只希望這一次,不要再撲空了。
軍隊行經此處,離開的速度很快,反正顧南卿要追已經來不及了。
好在不一定要追趕,知道要去京都便可。
也許是失望的次數太多了,這個時候顧南卿反倒沒有那麼急着去京都了。
期盼着,又害怕着,就是她現在的情況。
不過京都還是要去的,雖然說顧南卿並沒有那樣急不可耐的前去,但是去的速度也不慢。
等到京都,她都還沒來得及打聽消息,就聽見一個好消息和壞消息。
好消息便是祁將軍有一個獨子,名爲祁寒,今年恰是16歲。聽說幼年失蹤過,前幾年才找回來的。
這和顧南卿心裡所掛念的那個人的消息都對的上。
顧南卿不想信這世界上有這樣的巧合,那隻能說,這個祁將軍的兒子,就是她念念不忘的祁寒。
但是同時也有另一個對她來說是壞消息的消息。
祁將軍如今大敗蠻夷,凱旋歸來。
高位者爲了證明對祁將軍的看中,打算把自己最寵愛的公主嫁給祁將軍的兒子,也就是祁寒。
要知道,祁寒在這個位面的身份是顧南卿的任務關鍵人物,出了這個位面,可就是幾輩子陪着她的愛人了。
而這個愛人如今竟是要娶一國公主?
這樣的消息,在顧南卿耳中便是一個壞到極點的消息。
不過現在只是有消息傳出來,宮中還未召開對祁將軍的慶功宮宴,所以皇帝還沒有明說。
一切都還來得及改變。
在此之前,她一定要見上祁寒一面。
顧南卿這樣想着。
只不過如今的祁寒,已經不是昔日落魄的少年,他是最是風光的將軍之子,而她在身份上只是一個懂得經商的村姑而已。
兩個人身份如此懸殊,她又如何能見到祁寒?
*
“你回來了。”
一身白衣玉冠的翩翩少年,在案前作畫,看見將近兩年沒見過的父親突然歸來,他的面色一片淡漠。
祁將軍的眉頭一下子就皺了起來,看着面前態度淡漠的兒子,語氣便是兇上了幾分:“你這是什麼態度?時至今日,你還不肯喊爲父一聲父親?你還在怪,爲父將你從那個破村子裡帶回來?”
祁寒作畫的手一抖,一點墨水滴落畫卷最中心。
一點墨水,恰是將那尚未完成的畫卷,將那朝思暮想的人兒的圖像毀了。
稍稍一愣之後,祁寒語氣依舊淡然:“祁將軍是整個帝國的英雄,祁寒一介鄉野村夫,又豈敢怪罪。”
“你在胡說什麼!你是我祁家的血脈,你是我祁揚的獨子。你身份高貴,居於京都上流之中,一口一個鄉野村夫是何禮數?”祁將軍顯然是被這個不服管教的兒子氣得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