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不要臉的癩子,看着這兩個娃娃這麼有錢,不是沒動過心思,不過直接是被顧南卿用武力鎮壓了。
所以總體來說,顧南卿和祁寒的日子過得倒也平緩。
這一日,夕陽還未落下山頭,天邊已被紅霞染了顏色。
柔和的風吹過衣袖,布料輕輕晃動,又極快重歸於寂。
祁寒的身上揹着一個墨藍色的布包,眉眼裡帶着些許不和年紀的沉穩,脣角微微有些上揚的弧度。
只是等走到自家門口,當眸光看見一個塗着大紅色的腮紅,穿得一身紅火的媒婆之時,他脣角那原本就淺的笑容一下子就不見了,脣瓣立即便是緊抿。
他抓着布包的手略略有些縮緊,不過面上的神情冷得讓人看不出他的情緒。
他不急不緩地上前,才十一歲的他身上帶着一股莫名的煞氣。
他就像是沒有看見門口的人一般,就要往裡走。
但是這個時候王媒婆用着諂媚的聲音喊住了祁寒:“祁寒啊,你姐姐可在家?”
祁寒本來想當作沒聽見,但是不知怎麼地,便是停下了步子,冷着臉問道:“你找我阿姐做什麼?”
王媒婆也沒有注意到祁寒的冷臉,畢竟在她眼裡,小孩子的喜怒哀樂都很詭異。而她今天是來找方半夏的,自然不用在意祁寒的情緒。
她用着一條花色帕子捂着嘴,咯咯笑了兩聲之後,便是捏着嗓子說道:“自然是有喜事嘍。快把你姐姐喊出來,這村頭的方屠戶家的方二狗說是看上你姐姐了,這不讓我來提親了嗎?”
“提親?”祁寒的手悄然攥緊,發出關節摩擦的響聲。
“當然啊,你姐姐如今已經13歲了,也到了議親的年紀。村口的方二狗看上你家姐姐了,既是同村,方二狗家也是村裡條件比較好的了,這門親事我看是最好不過了。”王媒婆說道。
她哪裡注意到,她每說一個字,祁寒的臉色就沉上一分。
既然是同一個村子的,即便是住的偏遠,祁寒也是知道且見過方二狗這個人的。
他今年已經十九歲了,大了阿姐整整六歲,滿臉麻子,長相極醜。
因爲他的父親是屠戶,家裡的條件確實比大方村大部分人好,但是和自家顯然已經不是一個等級上的。
這樣的人,竟然向阿姐提親?他怎麼配!
這些人這是有多瞧不起阿姐?
而祁寒身子發僵,此刻明明是一副將要爆發情緒的樣子,偏生此刻只是一聲輕笑:“村裡條件比較好的?他家有我家有錢嗎?他那張臉配得上我阿姐嗎?他這樣的條件,也不知道你哪來的臉說親事是最好不過的?”
幾個反問,倒是毫不客氣。
而且語氣裡盡是輕嘲,語氣欠扁得很,偏生他的反問又讓人無法反駁。
王媒婆笑意盈盈的臉上神色一僵,然後有些不耐煩地對着祁寒說道:“小孩子家家的懂什麼,我要找方半夏,你讓她先出來,有什麼事情我和她說。”
祁寒捏了捏手腕,漠然說道:“不必了,他方二狗配不上我阿姐,不用叫我阿姐出來,你請從哪裡來,回哪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