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景帝早早便去上朝了。
待顧南卿醒來之際,宮人便說道,侍郎家的嫡子求見。
剛剛睡醒,顧南卿還有點發懵,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尚書已然被貶爲侍郎。所以這是那個巫師送上門了?
顧南卿坐在鏡子前,看着鏡子裡那個風情萬種的女人,舔了舔脣瓣。屏退宮人,倒是自己開始梳妝打扮。
禍國妖妃,當然得有個妖妃的樣子。
火紅而繁複的盛裝,濃妝豔抹,眉眼上挑,倒是和那傳聞裡勾人的狐狸精有幾分相似。
她冷笑一聲,猛地握緊了拳頭,她能猜到夜痕的來意。
讓她背鍋啊?就看他的本事了。
只是等一下要心平氣和的面對那些東西,真的難啊。可是即便難,她也要忍住。
這是她代表妖鮫與巫師正面對上的第一戰!她不能有一點怯懦與逃避。
“見過錦妃娘娘。”夜痕恭敬地行禮,而他的眼眸裡閃過一絲驚豔,又極快的隱去,被冷嘲代替。
果然是一個美人,否則怎麼會將帝王勾得如癡如醉。
若是平日裡夜痕也樂得勾搭勾搭皇帝的女人,不過現在不是勾搭的時候。
就是這個女人害他葉家淪爲達官貴人只見的閒談笑資,讓他一定是不能輕易放過她的。
“你是?”顧南卿明知故問,明擺着不把夜痕放在眼裡。
夜痕也知道顧南卿的意思,畢竟宮裡的宮人肯定早就把他的身份告訴顧南卿了。眼中陰狠閃過,但是面上卻是極爲恭敬的,“侍郎嫡子,夜痕。”
畢竟現在他是要算計顧南卿,當然是需要讓顧南卿先放下戒心。所以不管怎麼樣,他的態度一定要恭謹。
殊不知顧南卿已經猜到他的來意,知道他的打算。送上門的出氣筒,怎麼能不好好羞辱一番?
“哦?一個外男來宮裡求見貴妃,敢問夜公子可有把陛下放在眼底?”顧南卿突然發威,重重拍了一下桌子,茶水灑出大半。
“娘娘言重了,夜痕並沒有不把陛下放在眼裡的意思。恰恰相反,正是因爲夜痕敬重陛下,所以夜痕今日是來爲母親和妹妹擾了娘娘的宴席來賠罪的。”
夜痕將手中一直拿着的錦盒大開,讓顧南卿看清裡面的東西。
“娘娘可以先看看夜痕的賠禮,看清夜痕的誠意。”夜痕說道。
“這是什麼?”顧南卿淡淡掀了一下眼皮,似乎不怎麼感興趣。殊不知那隻藏在袖擺裡的手,已經捏成了拳頭。
夜痕神秘一笑:“還請娘娘屏退左右。”
顧南卿的臉一下子就沉下來了:“放肆,夜痕你越矩了,宮裡可沒有讓貴妃和外男獨處的規矩。若是讓陛下知道你今日說的話,怕是整個侍郎府都會因你而承受滅頂之災。”
夜痕微怔,他雖曾是尚書之子,但是對宮裡的規矩也只是一知半解。畢竟他生活的圈子,接觸的最多的就是那羣巫師,還有一些被抓到的妖鮫。
現在被顧南卿一說,他恍然覺得自己還是太沖動了,竟然沒有打聽好規矩,就貿然前來。
不過這貴妃處處針對母親和妹妹,卻對他寬容幾分,莫不是她對自己起了幾分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