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我當主唱?

水易凌興致缺缺的跟着Sam穿梭在學生社團活動中心,身邊來來往往全是忙碌的學生。Sam不時和其中認識的打招呼。水易凌無聊的問道“Sam,你們樂隊是什麼類型的啊?”千萬不要是死亡搖滾,不過看樣子她也吼不出來嘛。

“我們樂隊是走藍調路線的。因爲近年純搖滾低迷,而且說實話我們也沒有興趣,所以還是走迎合O的路線。”Sam看了下聳聳肩臉上寫着不出我所意料表情的水易凌,無奈的又說道“不是放棄搖滾啊,實在是在校園內以前演出過,很多風格都試過。結果最糟糕的一次竟然會遭到學生會的封殺。如果不是後來改風格,也許就不會再登臺了。所以形勢所逼。”Sam雙手一攤,很多人都會覺得維持搖滾原來風格纔是維持搖滾自尊,可是現在的音樂市場決定了能欣賞搖滾的小衆化,很多樂隊都很早就開始嘗試多元化的發展了。

水易凌不在意的笑笑,表示瞭解。畢竟三哥是管理一家娛樂公司,對於這種狀況她也知道,畢竟搖滾樂隊在中國是更加的小衆化,沒落到幾乎沒有娛樂公司有籤樂隊。雖然國外的情況好一些,但是幾乎很多人還是把搖滾、槍、毒藥和性聯繫到一起,有人崇拜有人唾棄。各有所好吧。

說話間Sam帶着水易凌七拐八拐的走到最頂層的排練室,隔着厚重的隔音門,水易凌仍然聽到了吉它的SOLO聲。正在猶豫是否推門而進時,Sam已經越過她,輕輕推開門快速的閃了進去。水易凌沒有辦法,只有跟在後面硬着頭皮跟了進去。

一下子從略顯陰暗的走廊內進到兩面全是玻璃窗的排練室內,陽光晃得水易凌一陣恍惚,耳朵裡猛然闖進了激烈快速的吉它撥絃的聲音。巨大的音樂毫無準備的將水易凌全身心的震懾了住,身體僵硬的站在門口,眼中全是正在排練室中央埋頭演奏的人。

兇手!要是她以後耳朵聽力有損全是他的錯!水易凌回過神,邊小聲詛咒邊用雙手活動着受到不小刺激的耳朵,唉唉,連自己聲音都聽不到。還有刺鼻的煙味,天啊,他們當這裡成菸灰缸嗎?

注意到水易凌動作的Sam抱歉的朝她笑笑,顯然是忘記警告她了。水易凌微笑着搖搖頭,只是一下子反差太大,自己無法適應,現在就好多了。隨手撿了一個散落在地的椅子扶好坐下,靜靜打量着室內。

不算大,但是也足有20坪了,兩面玻璃窗的外面就是活動中心的頂層天台,要出去也就開扇窗戶就跳出去了,是個開RTY的好地方。室內就是簡簡單單的一臺架子鼓,兩臺鍵盤,散落一地的樂譜和菸頭,牆邊隨便擺放着幾個電音箱,還有幾把電吉它和貝司。

水易凌隨意環視着,不時同向她投來好奇眼光的帥哥們打招呼。心中疑問不斷增大,這樂隊都是美男啊,都已經不是普通的帥哥標準了。可能技術不好要拿皮相補充吧,水易凌惡毒的想着。

恩,這吉它的SOLO好難啊,記得是什麼MOORE的歌的吧,水易凌想到樂隊技術,就把注意力集中到正在演奏的吉它手身上,一看一聽,便知道這個樂隊起碼吉它手是有技術含量的。光是他那快速的換弦和熟練的手法,更別提略到輕鬆的表情了。水易凌不禁對這個樂隊有了點興趣。恩,至少成員都很養眼,水易凌爲自己找了個吐血的理由。

隨着一聲快速的滑弦,帥氣的吉它手完成了他的表演,周圍響起稀稀落落不太捧場的掌聲,“好了,老大,來見見Iva,我新認識的朋友。”Sam上前拍着吉它手的肩膀,順便把他肩上的吉它拿下來。“Iva,這是我們樂隊的吉它手,也是我們的隊長,lle。”

水易凌站起身,這時才發現剛剛沒有注意面目的吉它手竟然和自己一樣是一頭黑髮,亞洲人?恩,不是,藍眼睛,高目闊鼻,混血兒。水易凌壓抑着見到漂亮混血兒激動的心情,故作高深的學着三哥的商務見面笑容,揚起嘴角,客氣的伸出手說道“Iva,很高興見到你。剛剛的表演很精彩。”

lle有點意外的看着Sam領來的人,竟然是亞洲人,不知道是不是和自己一樣來自中國。嗯,說的英語很標準,華裔的可能性很大。lle不客氣地在握過手之後上下審視着Iva,個頭,勉強夠吧,目測大概78,雖然矮一點但是對於亞裔就很高了。身材,略嫌單薄,但是勻稱,不錯。面貌,嗯……美人,雖然有點女氣,但是沒事,有利於宣傳。半晌,lle點點頭,表示自己還算滿意。

水易凌忍氣吞聲的忍受着那個吉它手可以算得上是挑剔的目光。瞄瞄的,把她當成藝術品還是什麼罪犯看待了?毫不示弱的瞪回去,嗯,不過越看這個隊長可以和任何一個男星的身材媲美了,不知道在臺上聚光燈一打,沾滿汗水裸露上身的他**彈吉它會俘虜多少男女的……嗯,口水。

“咳,”Sam在水易凌目光變得越來越邪惡的時候適時乾咳一聲,拿起樂譜架上的一篇樂譜遞給她,“這個是我們樂隊新作的曲子,你先看看你能不能演唱,實在不行的話你可以自己選擇曲目演唱,我們樂隊的鍵盤手可以滿足你的要求。”

水易凌接過手隨便一瞄,低聲用中文說道“五線譜?”話說這個樂隊的功底不錯嘛,她以爲也就是個簡譜弄弄呢。

“怎麼?有困難?”lle閒閒的撥弄着頭上的垂髮,同樣用中文回答道。果然是中國人。

水易凌挑釁的眼神射過去,小看她?她可是鋼琴十級呢。嗯,好吧,那都是小時候的事情了,不過區區高音五線譜的識別還是難不到她的。

Sam迷茫的眨眨眼睛,顯然對於兩個人的對話很是迷惑。

水易凌無奈的聳聳肩表示沒有辦法,畢竟她“五線譜”的英語不會說……她無辜的迴避着Sam疑問的眼神,坐下來仔細看着手中的樂譜,是個鍵盤的譜。嗯嗯,原來如此,所以他們找主唱非常困難,他們的歌曲對VOL的高音要求很高,當然,對於女生來說不算很高,但是對於男生來說就是很難的了。水易凌頭疼的想,怎麼辦?她變成男生以後還沒有唱過呢,對於自己音域是否有變化一無所知,小哥的唱功……水易凌頓時黑線三尺,她不會變成那樣吧。唉,縱使不管這個,水易凌悲慘的發現歌詞中竟然還有不下十個單詞她不認識……

這邊水易凌滿臉愁雲的看着譜子,另一邊對她在心中已經評頭論足半天的衆人終於擠在一起迫不及待的發表自己的看法起來。

“Sam,你找到這個小東西看起來不錯嘛~”某個不良的貝司手說道。

“我看沒戲,你沒見他表情凝重啊?我看lle老大寫的歌還是很少人能唱得出來的。”某個傳說中很嚴肅的鼓手說道。

“沒辦法啊,老大堅持要男生來唱他的歌啊,說這樣纔會唱出味道。我們又不是沒找過女生,她們唱出來的那還叫搖滾啊。”Sam撇撇嘴,“你們當人選好找啊,不服氣明天你們去新生報到處拐小羊回來!”

“不過,我還是不甘心啊,老大寫出這麼驚豔的歌,竟然沒有人能唱得出來。”某個第二吉它摸着下巴遺憾的說。

“放心,一定會有的,我們才尋找了一個星期,還有時間的。”lle自信滿滿的撥弄着吉他。

在另一旁爲着英語單詞頭疼的水易凌,滿頭青筋的聽着這幫傢伙一點不掩飾音量的話。瞄瞄的,已經把老子看成死人了啊!

“喂!那個誰誰誰,誰把這個調子演奏幾遍?”水易凌扯出一絲微笑,擠出一句話。她拚了,她就不信,她這個曾在三哥手下專門調教明星唱功的老師那裡學過幾年的人,不能讓他們滿意。

lle不在意水易凌的語氣,把吉他瀟灑的往背上一背,右手劃了幾個和絃,一段優美的音樂頓時流瀉在室內。

水易凌這次沒有堵住耳朵,因爲lle這次根本就沒有把吉他插電,完全的清彈,細小的音樂跳過,她低頭馬上看譜子,卻在第一時間差點罵出聲。瞄的,Sam給我的是鍵盤的譜子,根本就不是吉他譜,這叫她怎麼看啊!!不過罵歸罵,水易凌還是很好奇,這究竟是能合成一個什麼樣的曲子。

憑着鋼琴的底子,水易凌在lle開始彈奏第二遍的時候就已經能找到拍節,能漸漸領略到主旋律的調子了。

“Yoursu…”在lle彈過第二遍以後,正當他要放下吉他的時候,那個一直坐在椅子上默不作聲的黑色長髮小子終於唱出聲。清唱,因爲開頭那一段是隻有鍵盤仿鋼琴的伴奏,沒有其他樂器加入,整整八個小節的清唱,充滿着爆發力,沒有絲毫的怯意,飽滿的聲音可以媲美任何樂器的演奏。lle的手不自覺地慢慢加入主旋律,但是卻不能改變這個聲音已經作爲主角的事實。甚至不插電的吉他,在這個聲音的壓迫下竟然會聽不清。

一時愣住的另外幾個人見此情況,連忙拿起自己的樂器,甚至連調試都沒有,直接的加入進來。

水易凌滿意的發現伴奏的聲音變大了,因爲至少鍵盤和鼓的聲音她還是聽得見的,雖然都是有保留的演奏,不過有伴奏她才能唱得更安心嘛。她往矮矮的窗臺上一望,竟然發現有兩個麥克和線,頓時開心不已。停下唱歌,立即奔了過去。“那個,能不能插電唱啊?”水易凌拿着麥克對着還在愣神的lle問道,眼神當然是她大小姐無敵的星星眼,嗯,就是不知道變成男生了以後威力怎樣。

lle一把奪過麥克插電,然後扔給水易凌,回身去把他的吉他也插上音箱。身後的其他人自然連忙準備。

水易凌拿着麥克傻笑中,嘿嘿,這歌寫的真是,讓人熱血沸騰啊,讓她這個好久沒有去TV飆歌的可憐少女狼血冒泡。現成的現場伴奏哦~~哦哦~~她好大牌啊~~~

回過神,水易凌發現原來鍵盤手就是Sam同學,已經開始演奏前奏了。清脆的鋼琴聲令她更加期待,拿起麥克全力的演唱起來。背對着樂隊衆人,一個轉身面對碩大的玻璃窗外的天台,想象着那灑滿她全身的陽光就是舞臺上的聚光燈,想象着她正站在自己的舞臺上,窗外的天台上全是自己的觀衆。一時間,巨大的狂喜從她腳底一直戰慄到頭頂,隨着吉他、鼓和貝司的加入,音樂即將達到,一浪高過一浪,可以令人顫抖的高音從水易凌嘴中唱出,彷彿是要把全部的心情發泄出來一樣,到極高處音色圓滑細膩,已經分辨不出是開頭低沉的男聲,那嗓音如泉水在山間盤旋輕撞,清脆悅耳,卻又表現着馬上要在萬丈懸崖上奔跑中的強烈墮落感……

音樂停,水易凌全身大汗淋漓,不斷喘着氣,身體仍然還在極度的興奮中,渾身還在不可抑制的輕微顫抖。剛剛是我在唱歌嗎?水易凌不禁內心問着自己,果然現場伴奏的魅力不同啊,自己也可以超水平發揮。

冷靜了下心情,水易凌完美的微笑着轉頭,得意地看着在她身後仍然沒有從衝擊中回過神的衆人。“怎麼樣?我是天才吧?喂!把你的手拿開!”水易凌囂張的話剛說了半句,就被興奮的lle抱住滿懷。

“天啊!你是上天送給我的天使,太棒了!比我預期想要的效果還好!”lle高興得直拍她的肩膀,沒想到這個長髮的小子會給他帶來驚喜,那麼他可不可以奢望一下他的音樂夢想可以加速實現了?

哦,天啊,我是不拒絕帥哥的擁抱的,但是別在我們之間夾上一把冰冷的電吉他吧!水易凌被硌得生疼,絲毫感覺不到帥哥擁抱的溫暖,無奈的直翻白眼。尤其帥哥一身濃重的菸草氣味薰得她頓時不能呼吸。終於領略到小說裡寫到如何如何暈倒在帥哥懷中的原因了,她馬上就要窒息了。

費盡力氣從lle強勢的擁抱中掙脫出來,水易凌還沒有呼吸兩口尚且算上新鮮的空氣,就聽到周圍的成員已經開始展望美好的未來了。

“喂,喂,我有說過我要加入嗎……”聽了半天插不進去嘴,水易凌終於在他們扯到以後發多少唱片那種遙遠虛幻的未來的時候,弱弱的舉手發言。拜託,也許明天三哥就過來抓人回去了,這個,現在摔門走人的自由還有沒有啊?

回答她的是5雙飽含怒氣的雙眼,畢竟任誰在暢想美好未來的時候冒然打斷都是脾氣不好的。在消化掉水易凌說的話以後,都張着嘴詫異的說不出話來,什麼?這小子爲什麼不加入他們樂隊?他們這麼有名的樂隊,多少人都想擠破頭進來都沒有機會……他們倒是忘記了剛剛正是這個很有名的樂隊淪落到去新生裡面拉人回來當主唱。

水易凌不安的攏着不聽話散落在眼前的長髮,她承認是她有點忘形了,可是現實擺在眼前,她有可能過幾天就消失掉了,那樣反而對他們樂隊不負責任。“嗯,對不起,我還有事,先走了……”水易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向那道厚重的隔音門,絲毫不理會身後氣急敗壞的喊叫聲。

水易凌承認她自己很笨,在來的時候沒有注意路線,直接導致她在活動中心迷路了一個小時,又由於羞於問路——實際上,她是嘗試過,向美麗可愛的女生問路,畢竟她們按理說都應該是好心的。可是她忘記考慮到國內外形勢的不同,那些身材火爆長相漂亮的外國寶貝們一看到她的眼神飄過去,就散發了強烈的雌性荷爾蒙,其眼神程度使水易凌只好放棄向她們問路的想法。至於男生,老天保佑,她一向對外國的男生長相沒有什麼概念,在她差一點面對面碰上Sam的情況發生以後,她也打消了這個念頭。

她發誓,以後再也不來這個鬼地方了。水易凌在月光的指引下終於擺脫了迷路的窘境,從大的離譜、建築格局別具一格的學生活動中心中安全逃離出來時,對着月亮發誓。

不過,來上學的第一天就如此刺激,水易凌竊笑的捏着下巴。是不是要期待以後呢?嗯嗯,都不知道那個樂隊叫什麼名字呢,以後要有緣就去看現場……水易凌隨後就把這個念頭拋到腦後,渾然把這個事情當成插曲。

可是,她不知道的是哥大鼎鼎大名的DROWER樂隊選定主唱的消息在網絡上快速傳遍了校園,主唱通緝令也瞬間成爲哥大BBS上面一個HOT貼。

不過這些確實也不是水易凌所苦惱的,她現在苦惱的就是她幾經鼓起勇氣開機的手機上滿滿的手機短信、未接電話記錄和小姑姑住處的43條電話錄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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