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把邵陽那廝給我壓上來!”
雖是深夜,但邵崗關內卻是燈火通明,哪怕是年幼的孩童,都被父母叫醒,躲在暗處,生怕這場腥風血雨會波及到自身。
誰都無法猜測接下來會發生什麼,當徵軍入城的那一刻起,這座城池,便改姓‘秦’了。
屠城?一個最令城中百姓恐懼的詞彙縈繞在他們內心,所有人都擔心這一幕出現。
好在,秦霜不是嗜殺之人,再怎麼說,城中百姓也是本國人,他還不會因爲邵陽等人的陰手而遷怒於無辜百姓。
不過,對於邵陽,秦霜儼然化身爲一個徹頭徹尾的惡魔。至少,在現在的邵陽眼裡,秦霜便是惡魔。
數萬徵軍人手一柄短匕,不少人更是露出森森白牙,兇芒閃爍地望着那雙膝跪地,披頭散髮的男子。
此時的邵陽,哪裡有半分城主的威猛霸氣,他被秦霜吸乾了靈氣,淪爲一介廢人,哪怕是一個才修武的孩童,都能將之一拳打死。
但秦霜要做的,並不這麼簡單,他要讓邵陽受盡屈辱而死,讓這些個被他以莫須有的罪名困在關外的士兵們一個個排着隊,在他身上留下一道傷口。
“啊啊啊……”
慘嚎聲不斷地自邵陽口中傳出,他本想一死了之,卻被秦霜以靈氣封住周身穴道,動彈不得,只能被迫承受千刀萬剮的痛苦。
邵陽的渾身在顫抖,在第一百刀後,他已成爲一個血人,周身鮮血橫流,跪着的地方早已被染紅。
如此殘忍的一幕,引得不少人膽寒,但士兵們卻沒有一個停手的。他們心中憋着一口氣,一口怒氣,唯有捅下這一刀,才能抹去他們心頭的怒火。
“將軍,這是不是有點……”
楚雲是場內唯一敢和秦霜對話的人,但他此時的語氣依舊難掩心中的駭意。他萬萬沒想到,秦霜說的話,竟然真的實現了。千刀萬剮,一個可以被稱爲禁忌刑罰的懲罰,卻是在這裡上演了。
“有點太殘忍嗎?”
秦霜坐在老爺椅上,漠然地瞥了一眼楚雲,反問道。
“呃……是的!邵陽雖罪可致死,但這種刑罰,太過殘忍。依我看,一刀殺了得了!”
楚雲有些爲難地看了看場中嚎叫的邵陽,雖被捅了百刀,但他好歹是曾經的地丹後期強者,肉身實力本就堪比地丹境強者,這百刀根本就沒有傷及性命,但皮肉之苦,卻是極爲強烈。
“一刀殺了?倒是便宜了他!先不急,等大夥都受不了的時候再說。此事,可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一個區區邊關城守,敢和陛下御筆欽點的少將軍爲敵,公然將徵軍擋在城外?你難道就不覺得奇怪嗎?還有,咱們這裡面,你就沒發現少了什麼嗎?”
秦霜的臉上毫無波動地凝視着邵陽,淡淡地話語落在身後衆人的耳中。
“你是說,柳青……”
楚雲自然也猜到了這點,柳青身爲統領之一的人物,當天敵襲的可以說是醉酒不在,但這七天的時間,可足以讓他出城和徵軍匯合。
邵陽膽子雖大,但還不敢得罪柳家之人,也就是說,這件事的幕後黑手,乃是超然的柳家所爲。
白勳眉頭緊蹙,在拓跋王朝,除了皇族外,柳家便是最不能得罪的一個勢力。
此次的事情,無論是從哪個角度看,都是柳家在暗中使絆子。難道說,柳家有策反之心?
“別急嘛!等着吧,不出三天,就會有魚兒上鉤。到時候,你們都別插手,我自有定奪。”
秦霜不苟言笑的臉色終是綻放出一抹邪魅的笑容,在外人看去,這抹笑容,卻是如魔鬼在向你招手般恐怖。
“行了!先留着他一口氣,給我好生餵養,明日再搞他!”
看了約莫半個時辰,眼看着邵陽半口氣都沒有了後,秦霜制止了這場殘酷的刑罰。本以爲終是能一死了之的邵陽在聽到後半句話後,愣是嚇得暈闕過去。
這個惡魔……
衆人也是一頭黑線自額間閃過,這尼瑪,是真要將邵陽千刀萬剮的節奏啊!
秦霜儼然不知道,他在衆人的心中,已經從運籌帷幄的年輕將軍,徹底成爲了一個睚眥必報的惡魔。此刻的他,站起身來,整理了一番衣衫,便是進入城主府內,如今的城主府,可不姓邵,而是姓秦。
……
邵崗關的事情告一段落的同時,柳青連夜趕到了只距離邵崗關不過百里之遠的一座中型城池內的豪華酒樓頂層,頂層的陽臺前,一個青年一襲白袍加身,手持一柄摺扇,儼然一個翩翩公子般的做派,他的身上沒有一絲靈氣波動,彷彿是不曾修行的人一般。他眺望着遠方,那裡,正是邵崗關的位置。
這不是柳天風,又會是誰?
“秦霜,暗中弄不死你,那我就明裡來。柳青,你說,那邵陽被秦霜生擒時,如一癱軟肉,是不是根本察覺不到他體內的靈氣波動?”
在柳天風身後,柳青神色恭敬地躬身站着,哪怕他出身柳家,哪怕他同樣是柳家子弟,但在柳天風面前,他依舊要低人一等。
在外人面前,柳青也許會仗着自己柳家身份耀武揚威,無惡不作。但在柳天風這裡,他只能將自己的角色劃分到卑賤的小人一列。
聽到柳天風的詢問,柳青眉頭微蹙,仔細地回想了一番後,篤定地點頭說道:“不錯!那邵陽地丹後期的實力,哪怕離我還有十米遠,我也能感覺得到他的強大氣勢。可當他被秦霜擒住時,我根本感覺不到他的修爲氣勢,彷彿是一個廢人一般。”
“廢人!”柳天風嘴角微微抽搐,眺望遠方的目光驟然一縮,眸中掠過一抹沖天的怨恨之色,他猛然轉身,死死地盯着柳青,在對方驚恐的神色下,他緩緩開口。
“給我將這個廢物的舌/頭割下來!”
倏地,柳青臉色陡然一變,他用一種恐懼的目光看着柳天風,求饒道:“求天風少爺饒命,求天風少爺饒命……”
牆角處,緩緩走出兩人,二人着裝一黑一白,形成鮮明的對比,他們面露冷漠,不帶一絲感情地將柳青架走。
還在求饒的柳青只能隱約聽到柳天風冰冷徹骨的話音徐徐傳來……
“饒命?辦事不利本就該懲罰一番,如今還胡亂說話,若不是念在你爲柳家人的份上,就不止是割你的舌/頭那麼簡單了。沒了舌/頭,自然不會再用你這張臭嘴惹出是非!備馬,明日啓程,邵崗關。秦霜,我爲你準備了一份大禮,就看你能不能吃得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