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沈強的響指,縱橫交錯,外形粗獷的九道密密麻麻的銀針,如同被推倒的多米諾骨牌,它們相互碰撞,顫抖,如同春風吹過一般,順序地綻放成一朵朵小葉梅花。
衆人鴉雀無聲,滿眼震撼地看着眼前的奇景。
而此時的沈強只覺得一股深深地疲憊。
小葉梅花針法,仲家的傳世絕學,醫聖傳承之中,七十二種用來參考的針法之一。
理論上,即便是小葉梅花針法針法的宗師級應用梅動八方,沈強也一清二楚。
但現實是殘酷的,沈強現在的修爲畢竟剛剛築基,按照常理來說,如果只是單純的施展小葉梅花針法,光是這花開九枝,沈強都做不到,不過好在,沈強學習了醫聖傳承之中的人御針法。
手法是小葉梅花針法,但是勁道的使用上,卻是人御針法的方式。
所以,這花開九枝,施展出來,不但完全不遜色真正的小葉梅花針法,反而更有精進。
噹啷!
坐在白嬌不遠處的馮老,手中的茶盞跌落在地。
他目瞪口呆,滿眼震撼:“這怎麼可能?如此濃郁地生命氣息,如此瑰麗的施展手法,這難道是……”
“花開九枝!”
幾乎就在馮老震撼的同時,一名身材高瘦,頗有幾分仙風道骨氣度的老者,瞬間出現在了病牀旁,他異常激動地望着,密佈在患者身上,如同九枝開滿了梅花的銀針,激動得老淚縱橫。
“蒼天有眼!沒想到,我仲吉祥,有生之年,竟然能夠親眼得見花開九枝的手法!“
聽到這話的一瞬間,仲家醫館大廳裡的衆人瞬間炸了。
“窩草,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這就是傳說中小葉梅花針法的絕頂手法,花開九枝嗎?”
“好強!太驚人了,這小子其貌不揚,沒想到,竟然是可以隨手用出花開九枝的大神!”
“好可怕,他是怪獸嗎?一朵梅花十三針,花開九枝,每枝九朵,九九八十一,額……加一起那麼老多針,他咋弄的。”
而就在衆人驚呼的同時,原本一臉傲然譏笑的仲永喜,目光呆滯地喃喃道:“這怎麼可能,我金丹期修爲,用盡全力,也不過能控制五十二枚銀針,花開九枝,足足一千零五十三根針!”
“哪怕只是零頭,都比我多,他修爲明明沒有我高,但是他怎麼可能比我多控制一千零一根針?”
他的聲音不大,站在一旁不遠的沈強,卻聽得很清晰。
這令沈強的嘴角不由得露出一抹微笑。
事實上,小葉梅花針法,雖然看似神奇,但實際,在運針的過程之中,不過是用真氣代替了手去操控。
這樣的話,想要靠真氣控制一千零五十三根針,別說是築基期。
就算是混元境也難以做到。
而醫聖傳承的針法,如同設計好的多米諾骨牌,每一針,落在何處,多大的力度撞擊後,它會撞擊另外一根針,再撞另一根,如此反覆,如同設定好的程序大循環。
在施針之後,該幹嘛幹嘛,根本就不用管。
從這方面來說,它和小葉梅花針法,簡直有着天壤之別。
“好厲害!”此時坐在椅子上的白嬌,美目園睜地望着沈強,滿眼的驚喜:“沈強果然沒有說謊,他的針法如此厲害,那仲永喜與他一比,真的是菜得摳腳。”
聽到這話,心中篤定,俏面同樣露出笑容地許楠挑眉笑道:“這樣的表現,早在我預料之中,我就說過,沈強就算會輸,也絕對不會輸在這裡。”
一旁的白嬌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冷笑道:“呦,說得自己好像能掐會算是的,真這麼有把握,你之前,怎麼不明確的說沈強一定會贏啊?”
許楠輕笑:“至少我猜中了結果,不像某些人,和我一臉鄭重地說什麼,沒有人是萬能的。”
白嬌翻白眼,冷笑:“是啊,那是因爲我不瞭解他,但某些人還不是一樣?”
而就在二女鬥嘴的同時。
病榻之上的患者,已經幽幽醒來。
“好神效的效果,這前後加在一起都沒有五分鐘,患者就好了,果真不虧是花開九枝啊!”
“太厲害了,還好會這針法的不是仲家醫館的自己人,否則,這仲家,單憑這個花開九枝,在省內就差不多能夠稱霸了。”
“這個沈強到底是何方神聖?”
衆人的議論聲中,仲家醫館的負責人有些手足無措地杵在沈強身邊不遠的地方。
任由周圍的衆人亂哄哄地議論,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
實在覺得有些不出面不行了,他輕輕地拉了拉老淚縱橫的老者,道:“人多,別哭了,讓人看笑話了。”
聽到這話,老者猛然回過神來。
擦了擦眼淚之後,他轉身走到沈強的身前,一把拉住了沈強的手,一邊上下打量着沈強,一邊紅着眼眶道:“這位小友,你的師傅是誰?”
沈強皺眉:“師傅不讓提及名號,另外,我和你不熟,放手,趕緊宣佈我贏了,我沒時間在這裡和你們耗着。”
聽到沈強這毫不客氣的話。
老者眼神雪亮地揮手。
大廳裡立刻安靜了下來。
“我是仲家醫館第三十七代傳人仲吉祥,也是仲家醫館現在的掌舵人,我宣佈,此次鬥技,沈強以小葉梅花針法之中,花開九枝的手法,輕鬆獲勝!”
“爺爺!”仲永喜急了:“還沒有確定最終療效,您怎麼就能這樣草率的認定他贏了?我可是和他打了賭的。”
老者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朗聲道:“輸就是輸,贏就是贏,我們仲家醫館,傳承幾千年,怎麼可以在這件事情上做手腳。”
聽到這話,在場的衆人紛紛點頭。
“仲老爺子這話說得還算正義。“
“不錯,再怎樣也是傳承上千年的世家,這點氣度還是應該有的。”
而幾乎就在議論聲剛起的同時,老者忽然笑道:“於此同時,我還要宣佈,儘管現在還不清楚,這位沈小友與我們仲家到底有着怎樣的關係,但是,就憑他那獨樹一幟的花開九枝手法,我就敢確定,他必然是我們仲家失散多年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