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依依被強行帶回了紀連城所住的別墅,這座別墅透着莊嚴,透着陰森。只一眼,便將韓依依激起莫名的窒息和壓迫感。
她不肯下車,紀連城一聲令下便有保鏢上前將她拉了下來。然後又在紀連城的示意下送到了他的房間,紀連城隨後便跟着進來了。他隨手帶上了門,眸光復雜的看着面前嚇得瑟瑟發抖的女人。
她竟是這般的害怕他?她竟然一直後退着,直到無路可退便縮在牀腳的位置,驚恐的看着他,那緊張的眼神就像是在防着一直惡魔一般。
他的心像是被炸開了一個口子,鮮血直流。可是,他的血只能留在心裡。他強硬起態度,帶着一絲嘲諷的問,“就這麼怕我?別忘了當年你是怎樣的喜歡我的身體的。”
韓依依羞愧難當,雙手抱膝,低頭不語。
紀連城移動着輪椅,慢慢的向她靠近。可惜他每移動一步,韓依依的眸子就更慌一層。
最後,韓依依竟隨手抓起牀頭櫃上鋒利的刮鬍刀片,薄薄的刀片散發出犀利的光芒。那道光芒透着寒氣,直直的射進紀連城的心。他滄桑的眉宇間,盡是挫敗與苦楚。他固執的靠近,臉上的表情有些扭曲,扭曲的懾人。
韓依依已經恐慌的到底了崩潰的邊緣,她舉着薄薄的刀片,驚恐的道,“你別過來,你別過來……你想幹什麼?你出去!出去!”
紀連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的弧度,“怎麼?你想殺我嗎?”
韓依依看了看手中的刀片,又看了看自己的雙手,身子哆嗦的更厲害了,“沒有……不是……你別過來!”
“可我偏要過來,你知不知道我想了你這麼多年了,連做夢都在想你。”紀連城的聲線沒有溫度,像是來自地獄的修羅使者一般的透着冷森之氣。
“不要,你再往前走,我真的會殺了你的。你別逼我,千萬不要逼我……”韓依依惶恐的淚水橫溢,一張慘白的小臉上哭的是梨花帶雨。儘管她此刻是那樣的楚楚可憐,是那般的讓人心疼。但是紀連城卻絲毫不放在眼裡,他指着自己心臟的位置,衝韓依依輕蔑的笑着,“來吧!你要殺就直接捅進我的心裡,將我的心挖出來,看看我的心上是不是刻着韓依依三個字?告訴你,我早就將你刻在了我心裡!你來啊。來殺我啊!”
看着他面目猙獰的那張臉,韓依依嚇的放聲大哭,喃喃的喊着,“你別逼我……別逼我……你快放我走,我要離開這裡,我要回到療養院去等着天烽和璇璇來接我!”
天烽這兩個字,像是定時炸彈。因爲這話是從韓依依的口中說出的,她的話像是設定時間的發條。一觸即爆,將紀連城那顆心轟炸的七零八落。
他明顯的感覺到了心口的位置疼,是真的疼了,是那種刻骨銘心的疼痛。
他額頭青筋暴突,咆哮着,“你休想!從現在起你就是我的了,你再也休想回到療養院!以後你哪也不許去,只能待在這裡!你聽見沒有?”
“連城,別這麼對我。我求你了,你放我回去吧!”韓依依突然跪下,聲淚俱下的祈求着。那模樣甚是卑微,卻透着對項天烽那份真情的堅決捍衛!
紀連城的眼眸再次被刺痛,心臟那處的疼痛像是要把他整個人都撕碎了一般,伸出手捂着心臟的位置。同樣像是哀求一般的道,“依依,爲什麼你的眼中只有項天烽。你就不能看看我嗎?你爲什麼不將我裝在心裡?項天烽有什麼好的,讓你這些年過了見不得光的生活。他自己帶着女兒走了,卻把你一個人丟在療養院。這樣的人,值得你在乎嗎?”
“不准你亂說!天烽不帶我離開是有苦衷的,我理解他!他是我這輩子愛的第一個男人,同時也是最後一個男人!”韓依依一字一句都透着對項天烽的急切維護。
紀連城突然就惱的厲害了,用力的移動輪椅,以最快的速度來到韓依依的面前、
“賤人!我如今真的找不到詞來形容你了……”他暴躁的語氣,充斥着一種說不出的苦楚。
韓依依嚇的連滾帶爬,“你走開,你走開……”
紀連城伸出手捏着她的下巴,他是那般的用力。她的下巴頃刻之間便淤青一片,她疼的眼淚直流,最終卻忍着不讓自己痛出聲。這裡是紀連城的家,她就算是叫破了喉嚨也不會有人聽見的。倒不如省點力氣!
紀連城逼着看不見她的眼淚,看不見她的驚恐。他突然鬆開她的下巴,卻換了一個方向,直接伸向她的胸前,將她那寬大的病號服狠狠的一扯。
“咔嚓——”一聲過後,韓依依只覺得胸前一陣涼意,病號服被他撕爛了,她的上半身裸露在空氣中。她下意識的蹲下身子,用手臂環住自己的身子。不讓胸前的美好春色外泄!
“紀連城,你想幹什麼?你千萬不要亂來……”她如同一隻小白兔,在威猛的獵人面前做着垂死掙扎。
紀連城雖然坐在輪椅上,但是他的力道仍然大的驚人。他重重一推,就將韓依依推到那張頗有古典風味的紅木的牀上。
韓依依一個骨碌便站了起來,拿着手中的刀片對着他。
紀連城似乎篤定了她不敢殺他,所以絲毫不畏懼,眼眸中凝聚着寒氣,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如果眼神能殺人,韓依依今天怕是早就屍骨無存了。
韓依依驚恐的大口喘息着,看着手中的刀片,再看看紀連城,突然就將刀片對着自己的手腕,“你不要再過來了,你再過來我就死給你看!”
紀連城先是幾秒的錯愕和慌亂,短暫的慌亂之後,便是不屑的勾脣,“你死了更好!”他篤定韓依依不敢那麼做,她只是在威脅他。
他話音剛落,韓依依的雙眸中閃過一絲絕望後,看着自己的光潔白皙的手腕。然後咬着壓,狠狠的一刀割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