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靜怡被姚天亮送進了瘋人院,姚市長因爲受不了這樣的打擊而突然了腦溢血,雖然經醫生搶救保住了一條命,卻再也不能站立起來了,永遠的失去了生活自理能力。
當看見報紙上刊登出這樣的消息時,紀翌晨冷漠的勾起一個弧度,淡淡的道,“東旭,做的好!傷害我女兒的人,必須要付出代價!”
項一璇正陪着寶貝女兒在病牀上玩積木,看見報紙上醒目的大標題後,重重的嘆息了一聲。善良如她,可是這一次她沒有替姚靜怡惋惜了。因爲她的善良是有限度的,她的善良容忍不得她的寶貝女兒受到半點的傷害。母性的光輝,深深的籠罩着她。
在醫院住了一個月,紀悠然小朋友終於可以回家了。
這一個月中日子過的平靜而溫馨,紀翌晨只要一有空就會去醫院陪着自己的小女人和寶貝女兒。因爲一直住在醫院裡,他的衣服上都會有淡淡的消毒水味道。公司的下屬們都會已經習慣總裁身上的消毒水味道了,在習慣之餘,總會私下議論着總裁是如何如何的浪漫,如何如何的體貼。
他們可不是隨便議論,他們都是親眼所見。每天不管有多忙,總裁總會在固定的時間打電話給項小姐,對她無微不至的關懷着。言語之間流淌出的那種溫情,是往昔他們這些下屬想象都想象不到的。原來冰山一般的總裁,也會甜甜的笑?也會溫柔如水?
這一天,紀翌晨撇下公司的事物。親自去接家裡一大一小兩個寶貝出院!
辦完了出院手續,紀悠然給了爸爸一個大大的擁抱,歡呼道,“終於可以回家嘍!我可是很想念我軟軟的公主牀呢……”
項一璇也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新鮮口氣,醫院外面的空氣就是新鮮,心情也格外的舒暢了起來。
衡亞斯和冷若盈幫忙將收拾好的四人物品,放到車上。那一大一小的身影,忙的是不亦樂乎。似乎,還很和諧。和諧的讓人聯想到一個詞,母子。這個想法冒出來的時候,項一璇自己都嚇了一跳。隨即,勾起脣角笑了笑。如果亞斯真的是冷姐的孩子,那的確是一件好事。
紀翌陽也來接他們出院了,他俊逸的臉頰在陽光下折射出一道迷離的色彩,那雙明亮的眸子裡掩去了複雜的情愫。修長的身影倚在跑車的邊上,還是那般風輕雲淡的笑着,笑的爽朗而迷人,“大嫂,悠然寶貝,歡迎你們回家!”
項一璇回以一個淡淡的笑容。
紀悠然從爸爸的懷抱中撲向二叔的懷抱,她喜歡這個二叔的笑容,總是讓人心情很舒服,“二叔,抱抱……”她天真的伸出雙臂,撒嬌起來。
紀翌陽俊臉上的笑容更深了,“好,來,二叔抱抱!二叔要狠狠的親親我們家的悠然寶貝!”他爽朗的笑容,將他內心的陰鬱掩飾的很好,很好。
他親暱的抱着悠然上了自己的車,兩人嬉皮笑臉的模樣,實在是很溫馨。
紀翌晨看着他的笑容,眼眸中閃過一道複雜的神色,瞬間被壓下……
回到紀家,紀翌陽又親自下廚準備了一桌子的好菜。
餐桌上,紀翌陽不停的夾菜給悠然和亞斯,儼然將好二叔的形象發揮到最完美。
紀悠然一邊吃着美味可口的飯菜,一邊隨口問,“壞阿姨呢?家裡怎麼少了壞阿姨了啊?”每次吃飯的時候,她對面坐的都是項若珊那個壞阿姨。陡然的她不在了,她還真覺得少了點什麼呢。
一旁的連姨忙着加菜,不以爲然的道,“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項若珊就突然從紀家消失了,誰也不知道她去哪了。”項若珊在的時候,大家都不怎麼喜歡她,所以她失蹤也就失蹤了。除了老爺子過問了幾句之外,再也沒有激起任何波瀾。
上次的親子鑑定過後,她按照大少爺的吩咐將悠然獨立洗手間裡的洗髮水拿去化驗了,發現果然被加了一些能夠改變頭髮基因的藥物。那一刻,她氣極了。大少爺一直叮囑她要防着項若珊,沒想到還是被她陰了一把。
她事後自責了很久,一想到悠然差點被項若珊害成了私生子,她就恨不得掐死項若珊,懊悔的想扇自己耳光。還好,最後大少爺機智的用血液來做鑑定樣本,才解除了危機。
所以,一提到這個項若珊,她的眉頭就不由的蹙了起來,她摸着小悠然的腦袋,“悠然寶貝,壞阿姨走了,以後咱不提她了。她本來就不是這個家的人!”
紀悠然點頭,“恩,不提壞阿姨了。我們大家都不喜歡她。”
紀翌陽低着頭吃飯,剛纔的一瞬間,他的腦海中滿是項若珊的身影,心竟又開始抽痛了起來。只不過善於僞裝的他,很快將俊臉上的異樣感掩藏了起來。
紀翌晨也低着頭吃飯,他夾了一隻蝦給小女人,順道掃了紀翌陽一眼,某種意味不明的神色一閃而過。
一頓午餐,看似吃的很融洽,很溫馨。
殊不知,一張巨大的陰謀網正在向他們靠攏。
午餐過後,紀翌晨因爲公司有緊急會議,吃完飯便回了公司。
項一璇泡了一壺茶,準備了一些點心,跟冷若盈兩人坐在陽臺邊上。品着茶,聊聊天,談談心,看着窗外不遠處的海景。
兩個孩子在客廳裡嬉鬧着,時不時的跑來吃一口點心。
項一璇愛憐的看着兩個孩子的身影,冷若盈亦是一樣愛憐的看着兩個孩子。眼眸中同樣閃爍的母性光輝。
項一璇嘆了口氣,這樣的日子似乎很平靜,很幸福。可是,媽媽還活着的事實,就像是在她生命中埋下了一顆定時炸彈。她不知道這顆炸彈什麼時候會爆炸?也不知道這顆炸彈的威力究竟有多大?
冷若盈輕抿了一口茶水,像是洞察到她心思的勸道,“璇璇,也許你可以試着主動告訴紀翌晨,伯母還活着……說不定紀翌晨不會再追究了……還能將伯母從他父親那裡救出來。”
聞言,項一璇苦澀的搖頭,“可是,萬一他接受不了這樣的事實呢?那我豈不是親手把自己的幸福和孩子們的幸福都毀了嗎?這就像是一個賭局,我的賭注就是我的幸福,我輸不起。所以,我不敢賭,真的不敢!我害怕紀翌晨不能接受這樣的事實,我媽媽是害她媽媽自殺的罪魁禍首,他對媽媽的恨比對任何人的都要強烈。爲了我,他已經在努力忘記心中的仇恨了,我也不忍心再去將他的傷疤揭下來了。那樣他會痛,我也會心疼的。”
“可是……總有一天紀翌晨會知道伯母還活着的……”冷若盈能理解她的膽怯,因爲深愛,所以怕失去,更加的膽怯。
項一璇嘴角苦澀的笑容弧度加深,無奈的搖頭,“我現在真的很茫然,不知道要怎麼去做?或者,我現在能做的就是貪婪的享受紀翌晨給予的寵溺和疼愛……我不知道這樣的幸福會不會突然因爲事實的真相被揭露而消失,我只能把握現在的每一分每一秒去享受他給予的愛。只能這樣了……”其他的,她真的不敢去想了。五年前他因爲仇恨甚至逼她去流產,她不敢去想五年後他知道媽媽還活着,會做出怎樣的事情來?
她很貪念他給予的一絲一毫的幸福,真的害怕失去這個男人。所以,她膽怯的逃避現實。
“唉……璇璇,真是難爲你了。”看着她如此糾結,冷若盈只能嘆息了。這件事她想幫也幫不了她,只能看她的造化了。但願,紀翌晨能夠真正的放下仇恨。就算髮現伯母還活着,也能夠釋懷曾經的仇恨。
三樓的房間裡。
更加消瘦的紀連城對着窗外發呆,喃喃的指着樹枝上的一對鳥兒滄桑的笑道,“依依,你快醒醒吧。你看窗外那兩隻鳥兒多麼歡快,就像是曾經的我們。你趕緊醒來吧,你已經睡了這麼久了,也該醒了吧!”
牀上躺着的韓依依,臉色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嘴脣乾裂着,緊閉着雙眸,靠一些生理鹽水和昂貴的藥物來維持生命。她已經昏迷了快5個月了,這五個月裡不管紀連城怎樣哀求,怎樣的誘哄,她都沒有醒來。一直昏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