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萱看着眼前的男人,他沒了以往的霸道和邪魅,而是像個受傷的孩子,那麼無助,那麼哀傷,她雖然沒親眼看見他經歷那些慘痛的往事,但她能體會他的痛,就像當初,她被陸子謙弄死一樣,疼痛。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解開你的傷疤,你別難過了,好嗎?”瑾萱輕言細語地勸慰着南宮睿澤。
南宮睿澤伸手抱住瑾萱,他的下巴枕在她的肩窩上,“萱萱,別拒絕我,就一會兒,就好。”
瑾萱感覺很被動,她沒掙扎,也沒伸手抱他,在她不知所措時,一道充滿悲傷的嗓音緩緩傳入她耳內。
“你知道嗎?當我親眼看見母親倒在我面前的那瞬間,我是多麼的恨那人,那人爲了他的江山,爲了他的美人,置母親於不顧,母親曾是他的救命恩人啊!”
南宮睿澤回想起童年的記憶,他身體微微顫抖,他親眼體會失去親人的痛苦,那種痛讓人絕望,讓人痛不欲生。
瑾萱見他如此悲傷,她便輕輕伸手抱住他,嘴裡安慰着:“都過去了,一切都會好的。”
南宮睿澤苦笑:“有時候,我寧願他像陸志坤那樣絕情,我也不希望他繼續對我好,我可以不要江山,也可以不要一品親王的尊寵,我只要我的母親還活在世上,曾經,那人是我最敬愛的父親,可現在,他卻親手毀了我們之間的感情。”
哎!一個幾歲的孩子,親眼看見自己的母親死在自己的面前,這是多麼殘忍的一件事,也難怪他會那麼痛苦。
“睿哥哥,你別太難過了,既然老天讓我們好好活着,我們就要活出個樣兒來,絕對不要讓那些爲非作歹的人繼續逍遙法外。”
半響後,南宮睿澤忽然放開瑾萱:“萱萱,你願意和我一起面對將來所發生的一切嗎?”
他那雙墨色的鳳眸充滿期待,他真的想和瑾萱一起好好生活。
瑾萱淡然一笑:“你我的命運早就連在一起,我現在是你的未婚妻,就算我不想和你過日子,那些人會放過我嗎?”
她還是沒正面回答他的問題,他要的是真心實意的愛,而不是爲了婚約,才和他在一起。
不過,她能對他這樣,已經很不錯了,接下來,還需要他更加努力,才能獲得她的芳心。
門口,紫芸和杏兒假裝咳嗽,其實,她們早就到了門外,但他們見瑾萱和南宮睿澤抱在一起,於是,她們不好意思進來打擾。
過了會兒,紫芸和杏兒走了進來,紫芸率先開口:“殿下,蜜糖拿來了,先讓王妃把藥喝了吧!”
杏兒走到桌邊,端起玉碗,她輕柔地把玉碗遞給瑾萱,瑾萱接過玉碗後,她把頭偏到一邊,那藥味太難聞了,她真的好想吐。
杏兒笑着建議:“小姐,你捏住鼻子,一口氣喝完,那樣會好點,不然,你一點一點的喝,反而會更苦。”
瑾萱深呼吸一下,然後端起碗,開始喝藥,她還沒喝完一半,就吐了出來,杏兒見狀,忙拿出絲帕,給她擦去嘴角的藥漬。
“來,吃顆蜜糖,就不那麼苦了。”紫芸見瑾萱那麼痛苦,她溫柔地把一顆蜜糖喂進瑾萱的嘴裡。
剩下的半碗藥,瑾萱實在喝不下,她對杏兒,道:“你把它倒了吧,我再喝,也喝不下。”
“紫芸,你去準備一些清淡的膳食,讓萱萱多少吃點,這半碗藥,她不喝,就算了,回頭,你讓朱太醫把藥製成藥丸。”
瑾萱鬱悶地看了南宮睿澤一眼:“你早點讓太醫把藥製成藥丸,我就不會這麼痛苦。”
南宮睿澤勾起一抹微笑:“都是我的錯,我不應該讓你喝那麼苦的藥。”
紫芸瞠目結舌地望着南宮睿澤,這還是她家王爺嗎?
她家王爺在王妃的面前,完全是個妻奴,落雁小姐和紫煙姐,都沒希望了。
天幕降臨時,尚恆父子來到了睿王府門口,他們下車後,朝門邊走去。
守門的侍衛見有客人拜訪,便上去詢問:“兩位是何許人也?你們找我家殿下有何事?”
尚恆禮貌地拱手作揖:“小哥,老夫姓尚,名恆,這位是犬子尚昱,我們有事求見睿王殿下,有勞小哥通傳一聲。”
守門的侍衛一聽來人姓尚,他便知曉尚恆等人的身份。
“原來是尚大人和尚公子,那您們稍等片刻,小的立馬進去稟報。”
尚恆含笑拱手作揖:“那有勞小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