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兒的小臉瘦得皮包骨頭,面色蠟黃,這些年,她跟着原主,受了不少苦,瑾萱微微伸手,如玉青蔥的手指輕輕滑過杏兒的眼角,替她拭去淚痕,既然她代替了原主,她就會好好疼杏兒,凡是欠她們的,她都會一一討回。
杏兒要說話,瑾萱溫柔地讓杏兒別動,杏兒照顧了她那麼多年,也該她照顧下杏兒。
一旁的南宮睿澤吩咐鄭管家去煮粥,鄭管家說了聲諾,便退出房間。
杏兒坐起身,她虛弱地擡眸望着站在牀邊的南宮睿澤,她瞧南宮睿澤長相俊美,卻有點冰冷,看他的樣子,好像和她家小姐認識。
“小姐,我們這是在哪裡,那位公子是誰?”
“他是睿王,我們在他的王府,杏兒,你先躺下休息,其他事,我稍後再告訴你。”
瑾萱一手扶住杏兒,一手把枕頭立起,弄好枕頭後,她輕輕扶杏兒靠在上面。
杏兒一臉茫然,她不知道她家小姐爲什麼在睿王府,在她看來,睿王是非常冷傲的,即使睿王是她家小姐的未婚夫,可她家小姐名聲不好,睿王不怕被連累嗎?
安排好杏兒,瑾萱優雅地轉身,面對着南宮睿澤:“今天,真的謝謝你,你先去忙你的事,杏兒我來照顧,今晚,我就住在這裡,你不用管我。”
她難得跟他說一聲謝謝,南宮睿澤知道瑾萱和杏兒感情深厚,她們雖然是主僕,她們主僕的感情,就像他和如風一樣。
當年,當所有人都厭棄他時,只有如風對他不離不棄,他和如風之間的感情已經超越血緣。
“萱萱,你有什麼事,可以吩咐鄭管家,那我先回去了。”
臨走時,南宮睿澤高冷的俊顏帶着一絲溫柔。
瑾萱笑着送他出屋子,看着他走遠後,她才轉身進屋,隨手把門關上。
她回到牀邊,繼續查看杏兒的傷勢,瑾萱輕輕地掀起杏兒的衣袖,她看到那一條條如拇指粗的鞭痕,她好心疼,杏兒那麼瘦弱,還要接受那麼殘酷的鞭打。
杏兒怔怔地瞧着瑾萱,她在想:小姐不傻了,她完全像個正常人。
瑾萱心疼地問,“疼的話,你要說,我會輕點。”
“只要小姐沒事,奴婢再痛也值得。”杏兒見瑾萱安然無恙,她蠟黃的臉帶着暖男暖的笑意。
瑾萱放開杏兒的手,平靜地問:“是許蘭打的吧?”
杏兒嗯嗯地點頭,府中,大夫人最爲囂張,她們母女經常欺負她不說,還欺負小姐,小姐好歹是陸府的嫡長女,卻過得連個下人都不如,這些年,她沒照顧好小姐,辜負了夫人。
瑾萱非常認真地承諾,“杏兒,從今以後,沒人敢再欺負你,我也不會讓你受到半點傷害。”
“小……小姐,你的傻病好了嗎?”杏兒看着神采奕奕的瑾萱,她非常激動,她緊緊地抱住瑾萱,欣喜的淚水滾落在瑾萱的肩上。
瑾萱輕柔地回答:“我不傻了,當他們把我推進湖裡時,我夢見了孃親,她讓我好好活着,她還讓我報仇,杏兒,我懷疑我孃親也是他們害死的。”
小姐不傻了,沒有什麼消息比這個消息更值得高興,她是夫人撿回來的,夫人在世時,還讓她和小姐一起識文斷字,這種恩情,她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一道哭聲打破了夜晚的寧靜,仔細一聽,聲音來自陸府攬月閣,攬月閣現在的主人是陸芙蓉,當她得知要搬離攬月樓時,她又哭又跳,吵着要去找陸志坤理論。
陸許氏見她如此衝動,便上去攔住她,“芙蓉,你聽孃的,先冷靜下來。”
陸芙蓉哭兮兮地大吼,“草包憑什麼霸佔我的攬月樓,她是嫡女,難道我就不是嗎?”
“芙蓉,你不能太任性,現在你爹很反感我們,如果你再不聽話,你爹會更嫌棄我們,到時候,你也別想嫁給你的胤華哥哥。”
陸許氏的心腹白嬤嬤在脖子上比了一個動作,她低聲建議,“夫人,我們要不找個殺手把草包做了,如果等她回到家,您和三小姐定會受到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