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她意外的是,司辰良這次看到她沒有噴火,也沒有惡言相向,而是站在她前面定定地看着她。
盯着她的雙眼,似乎要把她的靈魂都看穿。
傾月心裡冷笑,這司辰良又抽什麼風,“好狗不擋路。”
卻不想司辰良並沒有要讓開的意思,也沒有動怒。
傾月懶懶地看了他一眼,想從他身邊繞過去。
令人想不到的是司辰良橫跨一步,擋在了她的前面。
傾月白了他一眼,也不說話,再次繞到旁邊去。
司辰良又橫跨一步,還是擋在她前面。
傾月,“……”
“司辰良你發什麼瘋。”
司辰良看着她,一字一句地道,“兩個月後本太子就向父皇請旨,納小漫爲太子妃。”
傾月眼皮也不擡一下,“那就恭喜太子殿下了,順便祝太子殿下和未來太子妃婊子配狗天長地久,渣男配雞如膠似漆。”
嘲諷的話語,司辰良聽了卻不動怒,而是有點失落,“本太子要和小漫成親了。”
傾月實在忍無可忍,擡腳就朝着他踹了過去,“有病。”
對着她離開的背影,司辰良大喊,“顧傾月,本太子真的要和江漫路成親了,你一點也不在乎嗎。”
迴應他的,只有涼風蕭瑟。
司辰良雙拳緊握,煩躁地一腳踢到旁邊的大樹上,驚起幾隻飛鳥,撲騰着翅膀飛向天空,同時飄下幾片落葉,從他面前緩緩飄零。
他也不知道爲什麼,最近總有種錯覺,恍惚覺得,他和她早就認識了,看到她心會有種莫名的熟悉感,還帶着淡淡的揪疼。
遇到一個渣男,傾月也沒了心情,已經接近黃昏,她去食堂打包了兩份飯菜就回了綠蘿院。
卻不想進去後就看到院子正中央大樹下的玉石桌旁,閻凌君正在擺弄着碗筷。
聽到腳步聲,他擡起頭,兩人視線在半空中相遇,都有瞬間的恍神。
一片樹葉剛好從樹上飄落,從他面前落下,恍惚如夢,迷離而美好。
夕陽的餘暉淡淡地傾灑下來,在他的側臉渡上一層淡淡的金光,樹影斑駁,
稀稀疏疏中,他整個人都顯得很柔和。
影影綽綽,美如謫仙。
君子世無雙,陌上人如玉。
傍晚的涼風輕輕吹過,拂起幾縷髮絲,擦過臉龐,不知迷離了誰的視線。
傾月不自然地把目光移開,心不規率地跳動着,她甚至感覺到自己亂了呼吸。
閻凌君也有點不自然,只是他冷着一張臉,別人很難看出他的真實情緒。
“先來吃飯吧。”
“哦,好。”傾月深吸一口氣,平復那抽風的心跳,這才走了過去,“我打包了兩份飯菜。”
“食堂裡的飯菜沒營養,你身體需要補補,暫時別吃。”
“我又不會做飯。”傾月小聲地嘀咕着。
閻凌君幫她勺湯的動作頓了頓,隨後繼續,只是那臉色卻黑了黑。
他都已經做好等她回來了,眼瞎沒看到嗎。
傾月低頭喝着湯,不敢去看閻凌君。
她也不知道爲什麼,總感覺兩人之間氣氛怪怪的。
沉默,除了碗筷碰撞的聲音,就只剩下兩人的心跳聲。
傾月覺得她應該說些什麼來打破尷尬的氣氛,但是絞盡腦汁也找不出一個適合的話題。
“咳咳。”她乾咳兩聲,試圖引起閻凌君的注意,卻不想坐在對面的男人不動如山,擺着一張冷酷的臉優雅用餐。
傾月不自覺地就看呆了,不得不說,帥哥做什麼都養眼,特麼的看他用餐也是一種視覺上的享受啊。
被她這直勾勾的目光盯着,哪怕淡定如閻凌君也受不了了,只見他從袖口中拿出一塊白色的軟絲帕遞到她面前。
“幹嘛。”傾月眨眨眼。
“擦一下口水。”
轟。
那一刻傾月只感覺所有血氣直衝頭頂,恨不得挖個地洞鑽進去,特麼的丟臉丟到姥姥家了!
恨恨地跺了兩下腳,傾月真恨不得時間能夠倒流,一世英明啊,全毀了!
搞什麼,前世的她站在世界的頂端,什麼樣的美男沒見過,她從來都是不屑一顧,不想今日居然會看閻凌君看到流口水。
傾月回爐重造的心都有
了。
閻凌君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開口道,“你踩到我的腳了,兩下。”
臉色爆紅,傾月實在坐不下去了,猛地起身刷的一下衝回房裡,砰的關上房門。
若有人問她長這麼大最丟臉是什麼時候,她肯定會毫不猶豫地回答,就是此刻!
聽着那急切的關門聲,閻凌君嘴角幾不可見地揚起。
一刻鐘後,房門打開,傾月像是個沒事的人一樣,從容地走了出來,臉上爆紅已經退去,彷彿剛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不得不說,咱們顧姑娘的臉皮還是挺厚的。
閻凌君已經吃完了,卻沒有離開,而是不知道哪裡變了一本書出來看着。
殘陽的餘暉透過稀疏的枝葉,斑駁灑落在他俊美的容顏上,傾月心跳完全亂了節奏,慌忙別開眼光。
不敢再看。
現在才發現,以前說什麼對美男免疫,只是因爲那些男人都不夠帥!
前世覺得陳良那小王八蛋長得還可以,現在和眼前這個男人對比一下……算了,沒有可比性。
重新坐回到座位上,端起那碗沒喝完的湯繼續。
還好現在已經是夏初,飯菜還沒有涼透。
她安靜地喝着湯,閻凌君坐在對面,神色淡淡地看着手中書卷。
削薄的紙箋在他那修長如玉的手指間翩然翻動,美好得如畫中走出來的貴族王子。
傾月覺得,她再不找點話題聊聊,轉移一下注意力,說不定魂兒就被眼前這個男人給勾走了。
“咳咳,你不是聖天宗的聖子嗎,怎麼也會做飯?”
閻凌君沒有擡頭,只是淡淡地開口,“聖子就不能做飯?”
“我只是覺得像你這樣尊貴的身份,應該接觸不到廚房這些地方吧。”
“師父對我們很嚴格,從小一切生活自理。”
“你們?”
“嗯,我和師妹。”
傾月握着湯匙的手緊了緊。
閻凌君的師父,就是聖天宗宗主南宮盟,他只有閻凌君一個弟子。
而閻凌君所說的師妹,應該是指南宮盟唯一的女兒,南宮陌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