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嗎？”韓念喝着咖啡，自嘲道，“我在南帝的名聲都壞掉了，是嫁不出去的，這邊，頂着韓菲的身份，也差不多，我知道李傑的父母肯定不會同意，我知道你說李傑，但沒用，男人的愛，經不起任何風波。”
“也不是他。”莫青凌幾乎脫口而出，但又很害怕說出來之後，她會討厭他，討厭他靠近她的目的不單純，雖然他從來都沒有奢望真的可以擁有她，但卻總是忍不住靠近，盡所能的幫她。
“也不是李傑，那是誰？難道是你？”韓念只是隨口一說，便笑得花枝亂顫，“對不起，我開玩笑的。”
但莫青凌卻沒笑，很嚴肅也很認真的，依然直挺挺的坐在她面前，一雙眼睛明明看不見，卻能看到眼中閃着光芒，韓念漸漸有點笑不出來了，“莫將軍？你怎麼了？”
“沒什麼。”莫青凌低下臉，不再糾結這個，因爲他想到自己還是會回去南帝，現在說出來，似乎也沒什麼用，他和她一直都在錯過，似乎命運就是這樣安排的。
“可是你剛纔不像是開玩笑，難道你說的人真的是自己嗎？”
莫青凌脫口而出，“是。”說完，又有點後悔，沒有未來的人，說這些幹什麼呢？
韓念驚訝不已，但很快又鎮定了，“對啊，我聽人說過，你跟蕭王搶過韓菲，當初還差點拜堂成功了。可是，那是韓菲，莫將軍，你是不是也……”
“沒有，我沒弄錯，我從一開始認定的就是你，只是後來不知道你和她換了，但感情一直都在，到後來，我都分不出你和她來，但我是第一眼便愛上你的。”
韓唸的手突然抖了一下，咖啡灑了出來，燙到了手背，疼得她一縮。
“你受傷了？”他想幫她看看，但眼前一片漆黑，“要不要緊？”
“沒事，已經不太燙了，是我太不小心了。”韓念心裡有點亂，“你說的都是真的嗎？不會是想安慰我吧？”
“真的，千真萬確。”
韓念臉都紅了，但還好他看不見，所以沒那麼尷尬，“可是，你怎麼沒有說過？”
“我認識你的那天，是你來拖我給蕭王送荷包，說你喜歡他，我連名字都沒說完，你便說，不用報上名字，你是誰，我沒興趣知道……”
韓念尷尬的抓頭髮，好像真是這樣，“想必你當時是極討厭我的嗎？”
“沒有，我只覺得你很直爽，追求自己所愛，也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情，再說蕭王那麼優秀，喜歡他再正常不過了，我自認比不上他。”
韓念咬脣，“那後來呢？荷包你送了嗎？”
“送了，不過被他隨手扔了。我當時便撿了起來，收了好多年，一直到我後來知道，我認錯了人，韓菲根本不是你，我纔將荷包收了起來。”莫青凌的心臟撲通撲通的亂跳，但他表成上卻是鎮定的，這一次，終於表白對了吧？
韓念聽完，很是驚訝，“那個荷包，一直在你身上？”
“嗯，你嫁給蕭王的那天，也是我出征的日子，原本是該去喝你們喜酒的，但我提前出發了，只送了賀禮，那個荷包一直貼身收着，後來還以爲韓菲是你，將荷包的事說給她聽了，也算是表白吧，結果，她說忘記了，我便以爲你真的忘記了。”
韓唸的心亂成一團麻了，原來這麼多年，還有一個莫將軍，這樣默默的想着她，念着她，真的讓她好感動。
“莫將軍，對不起，我完全不知道。”
“沒關係，我們一直處於錯過的狀態，我也沒抱什麼奢望，只是今天突然說起來，你又追問，我才說，不然這件事，會一直跟着我入墳墓的。”
韓念突然好心疼他，是怎樣的一種信念，可以讓她只爲了一面之緣，等上十幾年，默默的守護着？
怪不得她聽說莫青凌曾經爲了救韓菲，連命都不要，替她擋劍，當時她也是很嫉妒韓菲的。
韓念都不知道如何接話了，低頭看着杯中剩餘的一點咖啡，“莫將軍，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很感謝你的這份癡情，讓我瞬間好過多了，我……”
“你不用有壓力，還是跟着你的本心走就行了，我說出來，只是想讓你知道，你很好，很優秀，還是有很多人喜歡你的。”
“可是，我一直把你當成朋友，很仰慕你的爲人，你是那麼優秀的男人，我覺得自己好像配不上你。我做了那麼多的錯事，害了那麼多人，我哪有顏面接受你這樣完美的男人？這份愛，太突然，也太意外，我不知道怎麼辦……”
莫青凌失笑，“我哪有優秀？我也曾經做過很多錯事，我也不完美，這個世界，哪有完美的人？你不要想這麼多，以後還是將我當成朋友，我一直站在你這邊，不管你的選擇是什麼？”
韓念感動得眼淚直掉，“謝謝你，我好開心，我會好好考慮的。”
莫青凌還是沒抱多大希望，李傑與她的感情是有的，“是我該謝謝你纔對，這麼多年的等待，終於有了結果，就算你拒絕我，也是一種結果，是不是？”
韓念點頭，“你想得真開，我明白了。”
“你最近有去醫院嗎？慧慧的情況怎麼樣？”莫青凌不想太尷尬，又換了個話題。
“她恢復得極好，我昨天去坐了一會兒，她還一直問你來着，看小姑娘的樣子，像是愛上你了。”
莫青凌一愣，笑開了，“別開這種玩笑。”
“不是開玩笑，是真的，從我一進去，她便激動的問我，莫大叔呢？我說，不知道，沒過來嗎？她就好失望，然後一直問我關於你的事，小女孩的心思一眼就能看出來。絕對沒錯。”韓念還沒說，她從於慧慧的眼中看到了嫉妒，那小姑娘似乎是誤會了她和莫青凌的關係，語氣中總有幾分酸酸的味道。
莫青凌也沒當回事，“她沒事就好。”
“要不要去看看她？”
“算了，我一個瞎子，去了也幫不上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