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蕭默玉一吃就吐了。
韓念將飯菜潑了,一擡頭,看到陳飛飛站在面前。
陳飛飛在蕭氏上班,此時也只是出來吃午飯的,其實她現在不應該上班,剛做完手術沒幾天,應該再養養的,但她卻呆不住,非要出來上班,她的人生已經毀了,只能在工作上面找到人生的尊嚴與意義。
剛纔韓念進入公司的時候,她就看到了,看她手裡拿着保溫飯盒,就知道她是來給蕭總送飯的,原本不想理她,但看她一個人坐在這裡,又忍不住過來了。
以前,畢竟是朋友,爲了一個不值得的男人吵翻,陳飛飛覺得不化算,所以,主動過來了。
韓念看着她,半響才問,“你也在這裡?”
“你忘記了?我在你老公的公司上班啊。”
韓唸啊了一聲,尷尬道,“坐吧,很多事情都不太記得,腦子亂的很。”
陳飛飛在她身邊坐下,這是公司給員工的休息區,人不多。
陳飛飛問,“你和蕭總的感情不錯啊,當時那麼堅持要跟李傑在一起,爲什麼突然又變了?如果只是因爲我,那你不必介意,孩子已經打了,我也放棄了李傑。”
“其實,跟你關係不大,你的事情,只是一個引子,我和他的矛盾一直都在。”
陳飛飛失笑,“你還真是命好,就算這樣,蕭總還能原諒你。”
這話酸酸的,韓念斜眼瞅她,“他原諒我,我還不稀罕呢。”
“得了吧,你就作吧,有你哭的一天。”陳飛飛撞她,“你最近越來越作了,知道嗎?我是看在以前我們是朋友的情份上才提醒你的,就你這樣的女人,能嫁給蕭總,那就是你前世修來的福氣了,別整天不知足。”
韓念也撞她,“你別老鄙視我,我身份高貴着呢。”
陳飛飛噗嗤笑了,“你臉皮越來越厚了。”
韓念也笑,“跟你學的。”
二人笑成一團,之前的陰霾一掃而空,二人冰釋前嫌。
女人的感情,來得快,去得快,但合得也快,二人又聊了許多,都不再提李傑,二人還是有很多共同話題的。
韓念說到要去學車的事,陳飛飛也很支撐,“終於要學了,蕭總給你買了一輛好車,可羨慕死人了。”
韓念驚道,“有嗎?”
“有啊,你連這個都忘記了?”陳飛飛嘖嘖二聲,“真是有錢人哦,幾百萬的車,都不當回事兒。”
韓念心想,那可能是之前蕭默玉買給韓菲的,車庫裡面倒是有一輛好漂亮的車,沒見人開過,原來是韓菲的。
韓唸對韓菲也是羨慕嫉妒恨啊。
不管是蕭陌御還是蕭默玉,都對她服服帖帖,要是當年,她也能得到他們這樣的愛,何止於如此悽慘?
跟陳飛飛聊到她上班的時間,韓念才一個人坐上公車回去了。
手裡提着空空的保溫桶,得意的宣佈道,“默玉說我做的飯超好吃,還讓我去學開車呢。”
莫青凌面無表情。
方鏡之大驚道,“蕭總如此重口味了?”
韓念瞪他,“你才重口味!”
魅兒不服,“韓念,你說什麼呢?我們家方鏡之最有眼光了,怎麼就重口味了?”
韓念被二人兩攻擊了,莫青凌一直沒開口,韓念覺得他就是根木頭!
……
李傑因爲陳飛飛無法懷孕的事情折磨了很久,基本白天晚上都無法安睡,他想補償一些錢,但又覺得,這種事,給錢有點過份,但裝作不知道,也很不厚道。
糾結,折磨,煎熬,每天各種情緒折磨着他。
李君見他情緒低落,還以爲是因爲跟韓念分手,勸了他幾次,李傑沒法說出心中的苦痛,拉着他問,“李君,最近和玲雅的關係怎麼樣?”
李君直襬手,“別談了,玲雅現在都不接我電話了,我這幾天想着各種法子哄她回頭,但沒有任何效果,她好像鐵了心不再理我,連罵都不罵了,我這心啊,七上八下的,你說,飛雅心裡到底怎麼想的?就算陳飛飛跟你分了,那也是你們之間的事,她怎麼能牽怒到我身上呢?”
李傑沉默了一會兒,“她沒說別的話?”
李君更奇怪了,“哥,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飛飛……”李傑吱唔道,“飛飛好像以後都不能生育了。”
李君愣住,“這麼嚴重?你聽誰說的?如果真的這麼嚴重,陳家不可能這麼安靜吧?飛雅也沒說過啊。”
李傑心裡很亂,“我去看過飛飛,那天飛雅不在,我走的時候,護士來查房,跟飛飛說了,我當時聽得很清楚,後來還特意去查了飛飛的情況,她是懷孩子的時候壓力太大,身體營養不好,之後感染了,情況不好,以後基本不可能再生育了。”
李君沉重不語。
李傑問,“你說我現在怎麼辦?我可以當作不知道,但這心就是……”
“我明白,換成任何一個有點良知的男人,都會很難受,但說到底,這事也不完全是你的責任。”李君安慰他。
李傑搖頭,十指深深的插進頭髮中,“如果是你,你現在怎麼辦?”
李君也沒法子,“其實,我曾經不是有過一個女人糾纏我,還給我生下一個孩子嗎?當時我的心情跟你一樣,我既愧疚又難受,但我無法接受她,只能狠下心傷害她,給了她很大一筆錢,安置在很遠的地方,她現在也過得挺好的。”
“那不同,那個女人有孩子,有錢,可以慢慢走出感情的傷,但飛飛什麼都沒有,他只是愛我,變成這樣,對一個女人來說,如果不能生育,這輩子就算是毀了,我有點後悔,當初不該逃避,讓她生下孩子就好了。”
“哥,現在說這種話也於事無補,陳家既然沒說什麼,我們就當不知道吧?”
李傑看着他,“飛雅真的什麼都沒說?”
“沒說,如果飛雅知道,一定會跟我吵的,她那麼維護她的家人和妹妹,怎麼可能吃這樣的悶虧?”
“這麼說,陳飛飛肯定是自己把這事給抗了,都沒讓家人知道。”李傑更覺得愧疚,“她是怕家人鬧,我爲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