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韓菲提起裙子就跑,牽出馬就直奔將軍府了。
將軍府大門洞開,守衛都沒得一個,門口卻有血跡未乾,韓菲急死了,正不知所措,就見白合哭着跑了出來,“夫人,您快去看看吧,將軍受重傷了,蕭王要殺他!”
“人呢?”
白合指着地上的血跡說,“將軍受重傷了,蕭王一路追殺,幸好有守衛拖住,將軍帶傷逃了,順着血跡應該可以找到。”
“知道了,我這就過去。”韓菲尋着血跡追了去。
將軍府的後面靠山,那血跡一直延生到山林間,韓菲想,莫青凌的傷肯定很重,被蕭陌御追殺到無路可逃,躲進了山林間。
雖然這兩兄弟的感情後來是真的不和了,但每次動手都不至於真的至對方於死地,蕭陌御怎麼會突然發狂,非要拿了莫青凌的性命?
尋着血跡,爬了好久的山路,韓菲累得快要虛脫了,一想到莫青凌可能死掉,又不甘心的繼續往上爬!
“青凌!陌御!”韓菲大聲的呼喊,“你們快停手,求你們了。”
巨大的聲響驚動了山林中的野鳥,頭頂撲撲的亂飛,嗷嗷叫着飛遠。
越往裡走,韓菲越覺得滲人,這山林像一個巨大的迷宮,她完全失了方向,只有那淡淡的血跡,若有若無的向前延生,爲了這點希望,韓菲沒有放棄前行。
“青凌,你在哪裡?”
“青凌……”
一聲又一聲的大呼,直到韓菲找到了血跡的盡頭,是一棵超級大樹的根部,有一灘血,韓菲想像,莫青凌應該在這裡歇過腳,因爲受傷嚴重,流了這麼多血,然後呢?是被蕭陌御殺了,還是跑了?
爲什麼血跡突然斷掉了?
韓菲站在血跡面前,心突突的狂跳,突然,頭頂像有什麼滴下來,用手一摸,也是血,擡起臉,就看到莫青凌被人掛在樹枝上,不知生死,身上有很深的傷口,還在不斷的流血。
“啊……”韓菲嚇得尖叫,捂住了嘴,“青凌!青凌!”
她的呼喊幾乎沒有任何反應,這樹好高,筆直的直衝雲宵,她雖然看清是莫青凌,但卻毫無辦法救他下來。
蕭陌御把他掛在這裡,是想讓他失血而亡嗎?
怎麼辦?怎麼辦?
韓菲試着抱緊樹幹往上爬,可是努力了好幾次,都掉下來了,因爲完全沒有爬樹的天賦,而且她爬到這裡,體力已經透支了。
眼睜睜的看着莫青凌就這樣死去,她心如刀絞,“青凌,你一定要撐住,我回去喊人來救你!”
韓菲轉身欲走,卻見另一邊的石頭邊站起來一個人,手裡還握着劍,劍上身上全是血,正是蕭陌御!
韓菲激動的衝上去,揪住他的衣襟,“蕭陌御,你真是個混蛋,爲什麼要殺莫青凌,爲什麼?”
蕭陌御一臉朦朧,詫異的盯着韓菲,再看看不遠處,樹上掛着的莫青凌,腦袋一片空白,“我……我幹了什麼?”
“你幹了什麼,你自己不知道嗎?”韓菲憤怒的質問,“爲什麼要殺他?你們不是最好的兄弟嗎?”
蕭陌御揉着腦袋,沒有理會韓菲的追問,用盡力氣飛上去,將莫青凌救了下來,腳剛落地,就被韓菲搶了過去,“你走開,不許再傷他半分!”
蕭陌御只覺頭痛欲裂,“菲菲,我沒有傷他啊。”
韓菲冷笑,“上一次你也是這麼說,但今天,一切證據都擺在眼前,你還想狡辯?蕭陌御,我以前至少認爲你是一個敢作敢當的男人,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的無恥小人!”
蕭陌御看着手中沾滿鮮血的長劍,還有莫青凌身上的傷,淡然道,“你不相信我?這很明顯是有人設計了我!”
韓菲搖頭,“那我問你,你爲什麼要去將軍府?又是怎麼到了這裡?”
“我只是想去找他,解開我們之間的誤會,可是他說,再也不認我這個兄弟,還說了很多氣話,我確實很生氣,與他動手了,但沒想真的傷他,後來發生的事情,我記不太清楚,但我可以肯定,我絕對沒有將他傷成這樣,因爲我也被打暈了。”
“呵……”韓菲完全不相信,“蕭陌御,你是南帝國第一高手,你說你被人打暈?誰信?”
蕭陌御竟然再次無言以對。
韓菲撐着莫青凌轉身,冷冷的丟下話,“蕭陌御,我看錯你了。”
莫青凌傷得很重,韓菲完全撐不住他,蕭陌御想幫忙,卻被她推開,“滾,我不會再相信你了,更不會再給你機會傷害他!”
蕭陌御想辯解,但話到口邊,卻說不出來,氣得飛身走了。
韓菲撕開裙子,幫莫青凌把傷口簡單的包紮,止血,然後背起他,慢慢的往回走,但山路崎嶇,下山比上山更不容易,好多次都帶着他滾了下去,還好有驚無險,沒有受重傷,不然估計兩人都回不去了。
天色突然暗下來,緊接着狂風暴雨,該死的天氣也像跟她作對一樣,更增加了下山的難度。
韓菲絕望的大哭,一邊哭一邊用力扶起他,但沒走幾步,身體就吃不消,莫青凌實在太沉了,她根本撐不起他的體重。
這樣來回的折騰,她揹着他竟也走了一半的路程,無數的跌倒再爬起,無數的滾落,無數的眼淚,她都咬牙硬撐,感覺身體在大雨中快要崩潰,幾次險此暈過去,她咬傷了手臂,讓自己清醒!
還好白合帶了一些人上來尋他們,大雨中,聽到他們的大聲呼喊,韓菲用盡力氣迴應,終於將人引了過來。
“夫人?”白合扶住她,韓菲指着不遠處的莫青凌,大聲道,“快,救莫將軍,受了很重的傷……”
話落,自己也沒撐住,直接暈了。
再醒來,已是翌日,睜開眼就想到莫青凌,一下子想坐起來,卻感覺全身的骨頭都要散架了一下,疼得她眼淚直冒,白合在一邊喚道,“夫人,別動,您也受了很重的傷,多虧了您,我們將軍沒事了。”
韓菲總算是鬆了口氣,“真的嗎?那真是太好了。”
白合將她按下去,心疼道,“大夫說你也傷得很重,身體嚴重拉傷,腳也崴了,負重太久,腳裸損傷嚴重,得養很久,怕落下病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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