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菲很八卦,“那師傅到底對暮雪有沒有感覺啊?”
“不知道,師傅的心事我猜不準。”方鏡之勸她,“你就別問了,師姐早就被師傅趕出師門了,師父不會尋她的。”
“……”
兩人這邊正說着,外面突然傳來暮雪的大哭,方鏡之一聽便猜到了,“是師姐!”
韓菲也跟着往外跑,在院中,便看到暮雪緊緊的抱着九陽真人,哭成淚人。
韓菲和方鏡之又偷偷的轉過身,一齊躲在廚房的木門後面偷看。
“哇,找來了。”韓菲小聲說。
方鏡之捂住了她的嘴,“別說話。”
院中,月光下,兩人的身影合成一體,被拉成一個長長的影子,暮雪的雙手死死的纏着九陽真人的腰身,但九陽真人只是苦着臉,很是無奈的模樣,也沒有抱她,只是任她抱着哭。
“師傅……幾十年了,我終於又見到你了……”
暮雪將臉埋在他胸膛,瘦弱的身體在他懷中輕顫,“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
“暮雪……”九陽真人輕輕拍着她,“行了,別哭了,都一把歲數的人了,還像個小孩子一樣,讓人笑話。”
暮雪怎麼也止不住眼淚,“師傅,在你面前,我永遠都是小孩子,我沒有再修煉邪術了,你不要生氣,好不好?”
九陽真人點頭。
“那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暮雪在得寸進尺。
九陽真人無奈道,“修道之人不談感情,你既動情,便不可再留在我身邊,你可知道?”
“可是感情不是隨意控制的啊,師傅沒有愛上過任何人嗎?”
九陽真人沉默。
“師傅,我保證再不會對你說那樣的話,求你,讓我回到你身邊,好不好?”
韓菲從未見過這樣的暮雪,她一直是高冷的,傲氣的,但在九陽真人面前,她語氣就像一個孩子,在祈求大人給她一顆糖。
九陽真人無奈道,“如果我說不行,我想,你也不會離開我,是不是?”
暮雪用力點頭,“只要師傅還在,我便一直追隨!”
“那還說什麼?”
“我只是不想師傅討厭我,不想師傅生氣,師傅,我這麼多年過得一點也不快樂,我每時每刻都在想你,沒有你的日子,我……”
“行了,剛纔還說不會再說這樣的話……”九陽真人一黑臉,暮雪趕緊改口,“我錯了,以後再不說了。”
韓菲覺得,暮雪這話有幾分水份,不是還愛着一個男人嗎?雖然下落不明,但也是愛過的啊。
難道一個人真的可以同時愛上兩上人?
韓菲想到這裡,便覺得胸口悶悶的難受。
“方鏡之,你夠了,再捂我就要死了。”韓菲用手力拉下他的手,然後一腳踩在他的腳背上,方鏡之痛得慘叫,終於驚動了九陽真人和暮雪。
暮雪不情不願,但被九陽真人推開了。
“鏡之,你出來。”九陽真人開口,方鏡之從門後面移了出來,“師……師傅,我不是故意偷看的,只是剛想出去……”
“你過來。”九陽真人並未生氣,對他招招手,方鏡之快速的跑近,“師傅……”
“暮雪是師傅以前的徒弟,也是師傅養大的,像女兒一樣,明白嗎?”
方鏡之腦子一抽,“師傅,我明白,以後我便喊她師孃!”
九陽真人一腳踹過去,“放你孃的……”後面的髒話沒罵出來,“狗屁!你喚雪姐便行了。”
暮雪被方鏡之逗笑,“師傅,鏡之天賦不錯,這一年進步很大。”
方鏡之倒抽了一口涼氣,沒想到自己一句師孃,能讓她說出如此喪心病狂的假話,之前明明各種罵他笨,還說師傅收他完全是因爲他是處男……
各種打擊啊。
可剛剛說什麼來着?天賦不錯,進步很大?
哈哈……
……
吃了早餐,康康便纏着白落落,要她帶自己出去走走,說悶在家裡難受。
白落落拗不過他,便帶他出門了。
在路上,白落落便徵求他的意見,“小不點,去哪裡?”
康康想了想說,“去天心公園吧。”
白落落詫異的看了他一眼,那是她與驚天初次見面的地方,雖然是她精心策劃的相遇,但後來回想起來,當時的畫面實在很美好,自從驚天去世,她便不敢再去那地方,怕勾起回憶。
“爲什麼要去哪裡?”白落落的手緊緊的抓着方向盤,有點想去,又有點害怕,睹景思人的感覺不好受。
“以前聽一位叔叔說,那裡的風景很美,但爸爸忙,沒時間帶我去。”康康坐在副座上,小大人似的摸着下巴,微笑的瞅着她。
白落落無法拒絕一個四歲孩子的話,況且,她也很想再去走走,那條屬於她們兩人的路。
車子轉了方向,兩人都不再說話,康康盯着落落的側顏,他其實也不知道自己這樣做對不對,只是內心強烈的想要這樣做。
天心公園有一條很長很長的步行街道,筆直的一道路兩邊,整齊的種了兩排向前延伸的楓樹,此時也正是楓葉變紅的時節,藍天,白雲,紅葉,美得讓人窒息。
走了路上,都不敢大聲說話,怕驚了這美景。
“真漂亮。”康康說。
白落落摸着他的小腦袋,“走吧,這道路很長,你能走完嗎?”
“可以。”康康牽住她的手,兩人緩緩往前行,“落落,我們合影吧,你帶手機了吧?”
兩人選了一塊石頭,背後正好是一棵漂亮的楓樹作背景,落落抱着康康,照下了兩人燦爛的笑容。
蕭默玉忙了一早上才從房出來,今天康康沒幫忙,他覺得好累,似乎已經習慣了康康的協助,有他實在要輕鬆太多。
下樓來,發現韓菲坐在沙發上抽鼻涕,蕭默玉趕緊上前詢問,“乖乖,怎麼哭了?”
“落落和康康出去玩,不帶我……嗚嗚……”
蕭默玉失笑,“她們難得在一起,你去湊什麼熱鬧?”
“可是沒人跟我玩……”
“你可以看動畫片,還可以玩積木,這樣吧,吃完飯,我再帶你去買玩具,好不好?”
韓菲勉強點頭,“可是,我更想你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