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菲吸着鼻子,心酸道,“小霞真的好可憐,你千萬別像她一樣。”
“所以,我後來想,如果我不拒她於千里之外,而是留在身邊,雖然無法給予她更多的感情,但至少讓她能天天看到我,或許她的幸福會多很多,結果也未必就會死;或許在她看清了我只不過跟別人沒什麼兩樣,而自動放棄;再或者,我與她長期相伴,也會慢慢的生出感情來,結局或許真的會不一樣,就算結局一樣,她還是會爲我而死,至少,她有十年幸福的日子。”
韓菲竟無言以對。
莫青凌輕輕執起她的手,溫柔道,“所以,我還是接受我們像以前一樣做朋友,能幫到你,其實也是對自己的一種救贖,前些日子,我想我再也不會與你糾纏,雖然下了天大的決心,不去想你,不去關心你的事,但我卻並不快樂,我過得恍惚而沉悶,生活彷彿失去了顏色,只剩下蒼白。愛情,真的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就算是單戀,也是一種幸福。”
“青凌……”
韓菲很爲他心疼,到了這一步,他還能說出這樣的話,她都想說他傻了。
“我知道你想勸我,但我想通了,以後還是像以前一樣,我們保持着朋友關係,你有事就來找我,我定當全力以赴,如果簫王欺負你,你可以來我這裡尋找安慰,也可以讓我幫你出頭。”
“青凌,你這樣說,我會無地自容的。”
“就當是爲了我,請你給我一點幸福,這樣可以嗎?”
韓菲咬着下脣,淚水莫名就止不住,抓過他的衣襟,哭成淚人,他僵直的站着,輕輕的安撫着她。
靜謐的夜晚,兩人保持着這樣的姿勢很久,直到陳景生巡視過來,兩人才不得已分開。
“是誰?”陳景生提着宮燈,往這邊走來,莫青凌道,“是我!”
陳景生趕緊下跪,“原來是莫教頭,屬下得罪了。”
“無事,你繼續吧。”
“是。”陳景生看了一眼韓菲,轉去了另一條路。
“我送你回去吧,夜深了。”
韓菲點頭,將臉上的淚水擦淨,心情也舒暢多了,莫青凌還是那個莫青凌,從未變過,真好!
回到房間,信兒和康康依然睡得很沉,窗外一輪圓月照得恍如白晝,落了一身寒霜。
韓菲有點困,將幾個大椅子拼成一張牀,躺了上去,沒一會兒,睏意襲來,睡着了。
雙生道,方鏡之一個人走飛行棋,玩得不亦樂乎,韓菲對他很是無語,“方鏡之,你挺會玩啊,跟老玩童有得一拼了,左右跟右手玩,這是有多寂寞啊。”
“我也不想啊,可是天天晚上獨守空房,對我這正值風華的小夥子來說,真的是一種煎熬,你怎麼會懂?”
“那你也不能拿飛行棋來玩,太沒格調了。”
“哎,我只想說,我也會打飛機而已。”
“呸,流氓!”
方鏡之嘿嘿笑,“你來幹嘛?天都快亮了呢。”
“當然找你有事啊。”韓菲坐下來,跟他一起玩,邊走邊說,“信兒中毒了,這宮中還是有人想害他,你說你當初幹嘛說紫薇星下凡,福氣沖天,奶媽抱皇后大腿,把你說的話都透出去了,人家還以爲信兒以後長大會搶皇位,是命定的天之嬌子,不害他害誰啊?”
“哇靠,這樣也行啊?”
“你以爲呢?雖然只是我的猜測,但我真的想不出別的理由,一個三歲的孩子,到底招誰惹誰了,要被人用如此殘忍的手段除掉,只有這一種可能,他威脅到皇位了。”
方鏡之鬱悶道,“怪我咯?”
“也不是怪你啦,你也是好心辦了壞事,我這不是找你,看看還有沒有什麼補救的方法沒?”
方鏡之丟下飛行棋,想了想說,“我覺得吧,這皇宮就皇上最大,只要皇上真心想保誰,還是沒人敢傷半分的,我們可能搞錯了對像,應該從皇上下手,讓他來保護信兒!”
韓菲點頭,“繼續。”
“你說皇上最聽誰的話?”
韓菲想了想,說,“先帝!他最敬愛先帝,如果先帝交代他照顧好信兒,那他絕對不敢馬虎!”
“那就好辦了,我想辦法進入他的夢中,然後將自己幻化成先帝的模樣,就可以了。”
韓菲詫異,“怎麼幻化?”
“我最近才學會的新技能,用得還不算穩定,你看我。”
韓菲一看,嚇得一屁股坐地上,面前的方鏡之突然變成了簫陌御。
“嘿嘿,厲害吧?”
韓菲摸着他的臉,“這也太神奇了吧?怎麼做到的?”
“其實不難啊,只要將自己想像成誰的模樣,就可以變過來,只需要一點小小的幻術,其實也是障眼法的一種。”
韓菲照着做,“你看我變了嗎?”
方鏡之一驚,“哇靠,你怎麼變成一隻哈士奇了?”
“怎麼會?我想的可是我媽啊。”
方鏡之哈哈大笑,“你真信啊,哈哈……”
韓菲跳起來就打他,方鏡之頂着簫陌御的臉滿場跑,看着更來氣,“給我站住,讓我暴揍一頓!”
“嘿嘿,你還想不想讓我幫你?”
韓菲氣極,“那你趕緊變回來,我看他就來氣!”
“不要,我也想當一下帥哥,讓我過把癮唄。”
“無恥。”韓菲懶得理他。
方鏡之重新坐回來,“喂,我現在這樣子,你有沒有想讓我抱抱?我可比王爺溫柔多了!”
“死開,趕緊說正事,你是打算變幻成先帝的模樣,交代皇上來照顧信兒?”
“聰明。”方鏡之得意的閃着眉毛,別提多猥瑣,好好一張臉給他,也是糟蹋了。
“這個辦法不錯,但哪裡去弄皇上的頭髮?”
方鏡之頂着簫陌御的臉挖鼻孔,“這就不是我該想的事兒,反正你得想辦法拿到,還有先帝畫像,必須真實一點的,不然我想像不出來。”
“行啊,包給我了。”韓菲拍着胸膛保證,再一看他,丟出一塊鼻屎,頓時噁心了,“靠,你能不能不要這麼噁心?趕緊給我變回來!”
方鏡之還沒變回來,韓菲就醒了,感覺臉上兩隻小手在摸啊摸,睜開眼,看到信兒笑得眉眼彎彎,“姨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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