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菲直吐舌頭,“好吧,吃完我們再聊。”
韓菲有太多話想問他,但四周都站了丫頭,樓蘇葉估計也是想探聽點消息,故意走開的。
大家喝了點茶,說了些無關痛癢的話便被丫頭帶到飯廳,已經備了好多美食。
這羣人面對美食從來都沒有客氣過,自然場面相當壯觀,還好樓蘇葉是個粗人,自己吃相也不怎麼樣,但還是被這羣人嚇到了,偷偷抹了把汗,慶幸自已準備的食物還算充足,但還是完全不夠吃,後來又加了好幾盤肉包子,總算是餵飽了。
吃飽之後,又安排了住的地方,韓菲和蕭陌御是夫妻,自然是一間房,其他人都是單間。
暮雪想和九陽師傅一間,但被九陽師傅拒絕了。
樓蘇葉挺聰明的,並沒有將所有人放在一起,而是分開住,每個房間都有十來米的距離,有的在東院,有的在西院,有的在北院,這樣其實極不方便,不知道他存了什麼心思,亦或者是怕他們人多力量大,分散一些,防止意外。
韓菲和蕭陌御在東院,方鏡之也在東院,倒是不遠。
暮雪和九陽師傅都在西院;長老和陸白杉在北院。
莫青凌住南院,樓蘇葉住主樓。
吃飽喝足,大家都各自回屋休息。
韓菲只想快點找莫青凌問問情況,但蕭陌御明顯有點吃醋,拉着不准她走,“你要去找他?”
“是啊,剛剛沒法說話,現在去找他問清楚,我是女兒身,去她那邊方便,再說,她現在是女人?你擔心什麼?”
“不是擔心,只是……”蕭陌御抱住她,“只是我一刻都不捨與你分開,我們的每一分鐘都很珍貴。”
“咦,你這突然也太……”韓菲笑着推他,“行了,別噁心了,甜言蜜語什麼的,就別再說了,我會起雞皮疙瘩的。”
“這不是甜言蜜語,是真話,實話。”
“行了,我知道了。”韓菲掙脫了他的懷抱,逃了出來,她很害怕蕭陌御的溫柔,因爲她怕自己捨不得。
捨不得離開,捨不得放手。
可是,這不是自己可以控制的,來和去,都身不由已。
所以,心便不能再淪陷,她討厭不受控制的疼痛感,也討厭分離之後的相思痛。
情願就這樣,速度的老去。
突然想起一首哥,“我怕來不急,我想抱着你,直到感覺你的皺紋,有了白雪的痕跡,直到肯定你是真的,直到無法呼吸,讓我們,形影不離……
我怕時間太快,不夠將你看仔細;我怕時間太慢,日夜擔心失去你,恨不得,一夜之間白頭,永不分離……”
敲開門,莫青凌正在等她,桌上備了一壺差,還有糕點,水果,都是她愛吃的。
見到她,眼角舒展出笑意,韓菲坐下來,莞爾一笑,“莫青凌,現在可以說了嗎?”
莫青凌點頭,“你想知道什麼?”
“爲什麼要離開大部隊?你知不知道你這樣一走,我們有多擔心?基本什麼事情都放下,先過來尋你,沒想到,你一下子跑這麼遠。”韓菲喝了一口茶,壓低聲音,“樓都督還不知道你是……”
他深吸了口氣,“是,他不知道。”
“聽說你和他以前認識,還挺熟,怎麼這麼巧?你不會是故意來投靠他的吧?”
“不是,但我是故意等他的。”
“嗯?”
“我知道他那天進了京都,因爲上山之前,在路上看到他進了京都,知道他這個時間是去送供品,也就自然能猜出他大約離京的時間,那天我便一早下山,在路邊等他。”莫青凌頓了頓,繼續道,“你肯定很好奇,我爲什麼非要等他?”
韓菲點頭。
“因爲……”他的手握緊,有點難以啓齒,韓菲更好奇,“難道不難說?如果不能說便算了,不用爲難,我也不是非要知道的。”
“無所謂,既然我決定這麼做,便做好了心理準備。其實,很早之前,我跟他也算有些交情,知道他家也是武學世家,得幾代皇帝器重,之所以這樣,是因爲他家備出武功高手,樓蘇葉的武功雖比不上蕭王,但與我不相上下,我們也曾經切磋過,所以我很瞭解。”
韓菲很認真的聽着,沒插話。
“他是真心把我當成朋友,所以告訴我,他家有一種祖傳的內力神藥,可以修復內力,就算內力盡失的人,只要服下,也可以恢復如常。”
“那太好了,你找他要一顆不就好了?”
“你想得太簡單,如果那麼簡單,我何必苦惱?據說這種藥,極難配治,他的祖上一起也就配治了三顆,傳到他手上,只有一刻,因爲找不到珍貴的藥草而幾乎失傳,他這一顆都捨不得吃,一直當寶貝似的藏在身上,又如何肯輕易送人?”
“所以?”韓菲猜道,“你想偷嗎?”
莫青凌搖頭,“我還沒有想好,只是知道他的身上有這種藥,所以便盲目的接近他,先前確實有想偷的意思,但後來發現,以他的武功修爲,我根本無法近身,如果被他發現,我想偷藥,下場可想而知。”
“那你打算怎麼辦?”
“我也不知道,我在路上假裝受難,得他所救,便跟他回來,沒想到他竟然對我有那種意思,當然,他根本不知道我是莫青凌,而我卻是將他當成兄弟,現在我也很糾結,如果實話告訴他,想必他會很惱火,更加不會給我藥……”
韓菲也糾結了,“你這煩惱還真是不好解決啊,樓蘇葉這人還不錯,如果你真是個女人倒也是一樁好姻緣,可你是男人,這便……”
莫青凌再次嘆氣,“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麼用?現在我是騎虎難下,如果可以拿到藥,我便可以恢復內力,恢復武功,再恢復男兒身,一切就又如從前一般,可如果不能,我恢不恢復男兒身,意義不大。”
“怎麼說?”
“你不會明白,一個將軍不能打仗的心情,跟廢物有什麼區別,如果是那樣,以男人的身份活着和以女人的身份活着,對我來說,沒有任何區別,我真的很想拿到藥,你說,可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