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與別人一樣,想不明白鳳驚芸爲什麼會這樣對待紫菱,而且想到程嚴跟他們說過的話,對一些事情程驚玉有些心動。
鳳驚芸走進院子,看着程驚玉還站在那裡,回身靠在紅木門上,“你要進來嗎?”
“不,不了。”程驚玉垂着眸子用力搖頭,可腳步卻沒有動,他的低垂着的面容讓人看不清楚,但隱隱的氣息卻是波瀾的,讓鳳驚芸感覺到他有事要說。
鳳驚芸看着他拘謹的樣子,忍不住笑了,“如果沒事,我就進屋了?”
程驚玉猛地擡起頭,臉上的緊張比之剛剛更濃了幾分,那死水般的眸子染上幾分期盼,似乎在作着激烈的鬥爭。
鳳驚芸悄聲嘆息,她看得出來,程驚玉已經將心房緊閉,邁出一步非常的困難,但是身爲程家的嫡親長孫,他的身上有必須承擔的責任,如果是個連話都不敢說的人,她真的要考慮是否相信他了。
這或許是想要傷害程家的人最想看到的樣子。
她轉身慢慢的走進屋子,將房門關上。
程驚玉站在門口,眸光灼灼的看着緊閉的房門,心中思緒萬千,要一個早就被判死期的人去相信一個年輕人能夠拯救他,着實需要勇氣。
過了一會兒,程驚玉擡腳走進小院,輕輕的敲開了鳳驚芸的房門。
坐在圓凳上的鳳驚芸微微一笑,起身走到門口,打開房門。
門口的程驚玉站的挺拔,哪怕臉上的印跡讓他英俊的面容變得猙獰,卻絲毫掩蓋不住與生俱來的尊貴儒雅氣息。
“我想問我的臉你有什麼辦法?”程驚玉平靜問道,眼睛盯着鳳驚芸,很明顯已經下定了決心。
鳳驚芸莞爾一笑,身子側開指了指屋子裡的圓桌,程驚玉明白,邁步走進房間。
他並沒有坐下,而是走到圓桌前再次回頭看向鳳驚芸,鳳驚芸走過去,低聲問道:“怎麼又相信我了?”
“爺爺看重你,交待我們要和你好好相處,你又對紫菱好,我雖然對你疑心,但是我相信爺爺,更何況我的臉已經被所有人判定無法醫治,你說可以,我何嘗不試一試,不過我想知道你有幾分把握。”
“幾分?不知道!”鳳驚芸假裝試探,走到圓桌坐下。
這樣的回答很是玩笑,讓程驚玉本已經下定決心的心再次動搖起來,最後他不自覺的搖了搖頭,起身低聲道:“不管怎麼樣謝謝你,我還是不醫治了。”
“怕變得更醜?”鳳驚芸仰頭看着程驚玉試探問道,要對他有更多的瞭解。
程驚玉嘲諷一笑,看着鳳驚芸的眸光有些改變,他似乎有些不悅,像是被人看清了,他站起身來轉身便要離開。
“怕死。”鳳驚芸繼續追問,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追問,讓程驚玉臉色更差,他停下腳步,冷冷的看向鳳驚芸,“對,怕死。”
鳳驚芸沒有說話,坦然的看着程驚玉,程驚玉怒聲道:“西郡王府的世子怎麼死都可以,唯獨不能爲了一張臉而死,外表不過是個臭皮囊,沒有讓人稱讚的面容,我依然是我,不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