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香瀰瀰,窗外竹葉在夜風中簌簌作響。
鳳瀟一臉戒備的緊繃身體,身爲特工,即使渾身無力也隨時不放鬆警惕。
“呵呵,這麼緊張?我以爲你並不把自己的命當回事呢!”男子沉心看了好一會兒,輕笑出聲。
可愛的小東西,跟人打羣架的時候也沒見有一絲的害怕緊張,自己如此溫柔似水,反倒讓她跟只鬥雞似的隨時戒備。
“放屁!我什麼時候不當回事了!別轉移話題,說!什麼目的!”鳳瀟不耐的蹙眉催促。
“能有什麼目的,要說目的嘛,我喜歡你,對你一見鍾情。”男子與鳳瀟雙眸對視,清眸中全是認真。
“喜歡我?對我一見鍾情?”鳳瀟疑惑反問。
“對,就是喜歡你,想一生保護你。”楚寒筠清眸中的堅定深情無疑。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就是兩次相遇,她的身影猶如利刃破除所有防備,駐紮他心底。
聽了男子的話,鳳瀟頭一次開始認真打量自己。這具身子底子還是很有潛力的,她相信日後解了毒祛除了皮膚的黑青之氣,膚白如雪定是個不可多得的美人。
不過現在……
臉蛋?跟前世自己魅惑衆生的妖冶,頂破天兒說得上是清秀。
身材?揪住衣襟透個小縫瞄進去,蒼茫大道,一馬平川!
性格?她自己非常滿意現在的狀態,但是古人不都是喜歡柔弱嬌作,一吹就倒的?
這一見鍾情,特麼的口味太另類了。
鳳瀟想着嘴角抽搐,眉毛緊蹙挪了挪僵硬的身子,嘶,醒來那一動牽扯了肩膀上的傷口,疼的厲害。
楚寒筠見鳳瀟又蹙起眉頭,一手按住鳳瀟亂動的雙手,另一隻手直接拉開衣襟露出鳳瀟的右肩。
傷口又裂開出血了!
“別動!”被這麼直接的剝開衣衫,饒是鳳瀟也有些不自在的挪了挪身子,反引來男子一聲呵斥,消停了。
她是不是有被虐傾向?怎麼這男子一聲呵斥讓她覺得是關心她呢?想着探頭想仔細打量男子究竟是何方神聖冒出來拯救她。
“再亂動我就直接把你剝光!”楚寒筠小心翼翼的掀開藥布,果然他一晚上一動不動保護的傷口又重新裂開汩汩鮮血冒了出來。
“蹬鼻子上臉啊!敢剝光老孃,直接把你撲到吃幹抹淨!”鳳瀟被吼得邪氣直冒,亂七八糟一股腦的不過腦子瞎說,待說完,腸子都悔青了。
靠,她腦子裡想什麼呢!阿彌陀佛,佛祖她可不好色。
“本公子歡迎來撲!”
噗……
歡迎…….來撲?
就這麼的,飢不擇食?
“你長得這麼醜,連真面目都不敢露,我可不稀罕!”鳳瀟瞅了眼男子面上的白玉,溫潤的光澤柔和紋路清晰。她都能想象聽了她這句話這張面具下的表情一定豐富。
可是事實證明鳳瀟想多了。
男子不急,不惱,直勾勾的盯着她,不吭聲。
鳳瀟正待開口,男子一吻落下來把她的話含在嘴裡,渾身脫力的鳳瀟被吻得單覺天昏地暗日月無光,大腦缺氧。
“靠,蚊子都懂得叮一口換個地方,你怎麼就逮住一個地方沒完沒了。”鳳瀟玉手糊着男子整個臉將將推開,大大吸了口新鮮空氣。白玉入手沁涼,舒服非常。
鳳瀟眼中精光一閃,玉手變推爲抓,招式凌厲,速度奇快,拽住面具一把想扯下來。
楚寒筠雙手託着鳳瀟身體直接一個上拋,眼見功成的玉手脫離面具,身子由楚寒筠用內力撐着緩緩落回懷中。
“小東西,對待救命恩人不說以身相許也要以禮相待!”
“我想看看,你究竟是不是醜的人神共憤,不行麼?”
男子搖頭,面具下的清眸深情款款。
“我娘說,我的容貌天下無雙,常現於世會引得天下大亂。哪個女子看了我的容貌,我就必須娶了她。”
鳳瀟感覺腦頂天雷滾滾有沒有?前世她最喜歡金庸大爺的天龍八部,感情這玉面男子是木婉清附身?
清晨山澗流水叮咚,蟲鳥和鳴。
鳳瀟一連在竹屋裡休息兩日才恢復了力氣,玉面男子的藥挺管用,只要不多度用力就沒有大礙。
走到屋外的小溪前蹲下掬起一捧清水洗臉,沁涼的舒爽感透進心田,好似整個人都煥然一新。
流動的溪水底,白色的鵝暖石清晰可見,鳳瀟打量着水中倒影出的自己。面色仍舊青黑,想是身上的舊毒和新毒暫時只被壓制,她還要另尋解藥。
四周看了看,箭竹挺立,鮮花遍地,獨獨沒有玉面男子的蹤影,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
估計是… …走了?
站起回身走回竹屋,榻旁竹凳上擱着臨出相府打包的小包袱,玄鏈短匕收斂寒光安靜的躺着。
鳳瀟利落的收拾妥當,包袱朝完好的左肩一搭,輕鬆自在的走出竹屋。
“面具男,後會無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