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后頭冒青煙,臉色扭曲,顫抖的手指指着她,胸口劇烈起伏,“你……你……三十年前?哀家要問的那個人是二十年前纔出宮的……”
“我怎麼知道!”鳳瀟翻了翻白眼,“你問我一個奇怪的女人,我覺得劉大力的婆娘就夠奇怪了啊!我說錯話了麼?”
雙手一攤,作無奈狀。
“……”
等了會兒,皇太后依然沒動靜。
鳳瀟詫異望去,卻見皇太后已癱倒在椅子裡,氣得嘴歪眼斜,口吐白沫。
“切!這樣就倒了?戰鬥力也太弱了吧!”
鳳瀟不屑,摸了摸手腕涼沁沁的紅珊瑚,鳳瀟衝皇太后道,“太后……呃不對,是皇祖奶奶!鳳兒多謝皇祖奶奶的禮物!鳳兒也祝皇祖奶奶‘長’命百歲!”
“鳳兒要去大殿看熱鬧了,就不奉陪啦!”
“放心吧,皇祖奶奶!鳳兒會幫你宣御醫的啦!”
說完,在皇太后幽怨的目光注視下,鳳瀟雙手負在身後,哼着歌兒優哉遊哉地離開了慈寧宮。
鳳瀟和楚寒筠回到大殿,才知道楚胤已經做主把霂紫公主指婚給三皇子了。
三皇子生得虎背熊腰,驍勇善戰,是邀月國的一員虎將。
鳳瀟見飛揚跋扈,和楚天煦有得一拼的三皇子又興奮又激動,暗暗替他好笑。他以爲自己取了個又高貴又清純的金枝玉葉回家呢,哪會想到對方根本就是一驚天地泣鬼神的曠世銀娃。
霂紫公主的臉上蒙着紫紗,鳳瀟看不到她的表情。
不過應該挺失望的吧!原本她的姘夫讓她勾引太子的,可是不知情的楚胤卻“棒打鴛鴦”。
楚天煦目露短暫的失望,但很快就恢復了平靜。
就算要他娶霂紫公主,他也只能讓她做個側妃!他的太子妃,未來的皇后,必定是一個與衆不同,而且是他得力助手的女人!
忽然他的目光不自主掃過來,落在鳳瀟的身上。
這女人倒是與衆不同,而且身手不凡。可惜沒有高貴的身份。
不過嘛,如果她死求白賴纏着他,他勉爲其難賞她個側妃的位子坐坐還是可以的。
鳳瀟的冷眸掃過來。四目相觸,一個不懷好意,一個只覺惡寒。
接下來才進入了重頭戲——冷蝶公主即將出來和大家見面,併爲衆人舞上一曲!
人還沒出來,場面已亂。
待那冷蝶公主翩然而出時,衆人突然又安靜了。
只見那冷蝶公主一身白色紗衣,如蝴蝶翩然而至。在衆目睽睽下,一言不發。沒有音樂,卻自顧舞動起來。
夜色靜寂,火光朦朧,白色輕紗揮向夜空,彷彿要邀月共舞。
鳳瀟見她脣角微揚,眼中卻俱無笑意。眸色平靜,波瀾不驚!只是一顰一笑一轉身,白紗佛面,若隱若現,朦朦朧朧,鏡花水月,彷彿絕塵隔世,又彷彿即將踏雲而去。
柳眉微挑。鳳瀟也不得不承認,這冷蝶公主的確生得美。至少是她來到這裡後,第一個驚豔到她的女子!
因爲這冷蝶公主不止美貌,舉手投足之間,還有一股子鳳瀟不得不認同的——非凡氣質!
如此安靜,一絲聲音也無,白衣袂袂,驚若天人。
鳳瀟的腦海裡,忽然浮現出前世一首歌裡的一幕,
“我是一隻修行千年的狐
千年修行 千年孤獨
夜深人靜時可有人聽見我在哭
燈火闌珊處可有人看見我跳舞……”
恍惚間,只覺眼前的白衣女子,就是一隻在月光下孤芳自賞、翩翩起舞的九尾白狐!
“快看!蝴蝶!”有人驚叫。
轉眸望去,果然見黑夜中幾隻蝴蝶撲閃着翅膀飛來,與冷蝶公主共舞,不時落在她的指尖或白紗上短歇,身姿矯捷輕盈。
聽說香妃能招蝴蝶,沒想到這冷蝶公主也能招來蝴蝶,鳳瀟今日真是大開眼界!
一個仙女散花,腕間白紗全力揮向夜空,一陣風來,竟失控隨風而舞,落入驚呆了的人羣中。
人羣轟地亂了,都爭先恐後去爭奪那白紗。
楚寒筠立刻將鳳瀟攬在身後保護她。沒想到場面越來越亂,一個不慎就被人羣衝散了。
“鳳兒!”
只要楚寒筠動用武功,輕易就能抱着鳳瀟離開此地。可是在這種場合下他不宜動武。
鳳瀟正要回到他身邊,忽然眼前白影一閃,原來慌亂中那冷蝶公主竟被衝到鳳瀟面前來了。
鳳瀟見冷蝶公主美眸中流露焦慮,四下裡尋找着什麼。
柳眉微挑!原來剛纔這冷蝶公主是故意的!故意引起轟亂!
她到底在找什麼呢?
鳳瀟正要轉身,卻見兩個鬼鬼祟祟的男人擠到冷蝶公主身邊,架着她就要離開此地。且這兩個男人一看就身手不凡。
“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鳳瀟嘲笑冷蝶公主。
不過嘲笑歸嘲笑,鳳瀟還是閃身追了上去。
“大哥!”出宮後,來到城西一條巷子裡,男人甲氣喘吁吁,“他們追不上了!咱們歇會兒吧!累死了!”
“好!”男人乙也累壞了。架着一個女人一路狂奔,這活兒不輕鬆啊!
“大哥!”男人甲沾沾自喜,“咱們辦成了這件事,你說主子會賞賜我們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