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說的都是真的?德妃是你害的?”他們怎麼說都好,戚庭華想要聽得,是秦如晨說。
秦如晨苦澀一笑,有些話很對,先入爲主之後,不管你做沒有做,都無需解釋。秦如晨望着戚庭華,澀聲說道:“皇上認爲呢?皇上認爲臣妾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
蔡永成是巴不得秦如晨死的,本以爲皇上會順理成章的治罪。哪知道秦如晨這般反問一句,之前,皇上對秦如晨的好,蔡永成可是看的清楚。生怕戚庭華會因此生軟,立刻補充道:“明明就是娘娘害了德妃,偏偏還要反問皇上,你這是什麼意思。”
坤寧宮的掌摑讓這位公公記着她了嗎?秦如晨嘲弄的一笑,說道:“臣妾與皇上夫妻多年,難道連問皇上一句的資格都沒有了嗎?再說,公公何以這般肯定是本宮害了德妃,難道公公當時也在場,親眼所見。若不是,公公說這話又是何意,想要將本宮往深淵之中推上一把嗎?”
秦如晨這幾句話將蔡永成嗆得說不出話來,看來他還是超之過急。
倒是戚庭華,聽見蔡永成在一旁多嘴,眉頭緊緊皺起,喝道:“蔡永成,枉自你跟隨朕許久,卻不懂規矩了嗎?還是說,真如皇后所言,你是有心要幫助皇后一把,讓她的形式更加不利。”
“奴才一直對皇上忠心耿耿,再說奴才與皇后娘娘無冤無仇又怎麼會做那落井下石之人。”戚庭華的一句話將蔡永成嚇得不輕,趕緊跪在地上討饒。
戚庭華冷哼一聲道:“沒過節嗎?朕記得可是有。不管你什麼目的,現在給朕閉嘴,老實呆在一旁。”
蔡永成吃癟,再不敢多說一句話,生怕激怒戚庭華。
戚庭華看着秦如晨,問道:“當時是什麼情況,你且說來聽聽。”
秦如晨本就沒有想過要欺瞞戚庭華,當下將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全部說給戚庭華聽。除卻讓德全將綠婷帶出去的事情,全數說出來。戚庭華聽得是又驚又惱,突然厲聲說道:“那烙鐵那般燙,你就這樣空手去搶?”
在場的人簡直就是驚呆了,戚庭華聽了這許多,什麼不顧,只問了這麼一個無關痛癢的話。就連秦如晨也是驚的不行,癡癡地說道:“當時情況緊急,臣妾並沒有想太多。“
秦如霜已經安全生下孩子,那麼說來,秦如晨也確實是無心之過,最多算是莽撞罷了!秦如晨這般回答,也就是承認了自己不顧一切去搶那個烙鐵。戚庭華眼眸一暗,幾步衝到秦如晨的面前,一把抓過她的手,舉起來,擔憂的喝道:“瞧瞧你的手,這就是你說的情況緊急嗎?不過就是一個不知好歹的賤婢,值得你這個樣子嗎?”
只見秦如晨的雙手,已經像饅頭那般高高腫起,看起來嚇人的很。那掌心的地方,兩條被燙白了的大條子來有些化膿的跡象。這麼熱的天氣,秦如晨這般狀況,看來情況也是不容樂觀。戚庭華想到之前秦如晨僅
是因爲幾條小傷口便鬧得差點沒了小命,更是擔心,立刻喊道:“去將太醫叫來。”
“不必了。”秦如晨趕緊拒絕,悽美的看着戚庭華說道:“皇上,臣妾雖是無心,但德妃早產臣妾難以逃脫干係,臣妾是罪人,這些痛是臣妾應得的。臣妾願意用這些痛來認錯。”
“即使無心,也沒有非要要命。”戚庭華冷冷的說道,陰冷的看着秦如晨,在她耳邊失望的說道:“秦如晨,你爲了一個奴婢,也能夠做出這般危險的事情,朕在你心中就那般不重要嗎?德妃懷的可是朕的孩子,你非要在那個時候,與德妃衝突嗎?”
秦如晨僵硬着脖子聽着戚庭華說這些話,戚庭華可以不講綠婷當做一條命,但她秦如晨不能夠做到。
“綠婷身爲宮女,只能說她命不好,但她也是有血有肉,知道喜怒的人。也是生命,讓臣妾冷豔觀看,臣妾做不到。”明知這是戚庭華不想聽的話,但秦如晨不得不說。
“好,好一個宅心仁厚的皇后娘娘,在皇后娘娘的心中,那些賤婢的命當真是比朕還要重要,比朕的孩子還要重要。”戚庭華冷笑着說,不得不想起,秦如晨爲了那個早就該死的張啓恩不惜與他決裂的事情。
對秦如晨,心中更是失望到了極點。
秦如霜剛生完孩子,本該好好地在牀上躺着的,但一聽到戚庭華已經在外頭審問秦如晨了。生怕秦如晨顛倒是非,讓戚庭華顯然放過秦如晨。不顧自己身體虛弱讓小蓮攙扶她出來,剛到門口,便聽到戚庭華說這句話,嘴角勾起冷笑,那秦如晨當真是豬腦子,還真將事情真相告訴戚庭華了。
這樣也好,她也不用過多參與,免得皇上反感。便重新回到牀上躺好,等着好戲繼續。
秦如晨這個位置正好可以看見秦如霜在門後閃過,心裡猛地一跳,也知道現在的情勢真的很不利於與皇上對峙。最好的辦法,便是服軟。但,綠婷當時的慘樣卻不斷的從腦海中閃過,明明是服軟的話,說道嘴邊便變了個味道。
“皇上,您可是看見了綠婷當時的樣子了嗎?那是有多慘,德妃身爲娘娘也即將爲人母,怎可那般殘忍。”秦如晨紅着眼睛問道,這一次,她就算不能夠爲綠婷討回公道,也要講秦如霜的惡行說出來。
“住嘴,德妃剛剛生下皇子,立了大功,那是那個賤婢比得上的。”戚庭華額上青筋突起,怒目瞪着秦如晨說道:“倒是皇后,怕是忘了你也是朕的女人,卻頻頻幫着那些卑賤之人說話。”
秦如晨驚訝的擡起頭,不可思議的看着戚庭華,在戚庭華的眼中,那些都是卑賤之人。秦如晨更加失望的瞪着戚庭華,悽聲說道:“他們不過是出生低了一些罷了,何來卑賤之說,您是皇上,他們是您的子民,您應該對他們善待,並非這般一口一個卑賤。”
“住嘴,你這是指着朕的不是,是在說朕做的不好是嗎?”戚庭華
從來沒有想到,秦如晨居然已經大膽到敢說這樣的額話出來。當真是對她太過寵溺了,已經讓她忘記了,自己身爲皇后,他纔是皇上了嗎?
“臣妾不敢。”秦如晨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這一跪,雙腿頓時痠麻不止,若是在想要站起來,那是不可能的。
戚庭華倒也沒有叫秦如晨起來,任由她跪在那裡,譏諷道:“朕瞧你倒是敢得很,不過,朕始終還是要奉勸你一句,這戚國的皇上,始終還是朕。”
秦如晨立刻聽出其中的厲害,剛想說話,戚庭華卻是看也不看她,將視線轉到一邊看着老財說道:“你不在慎刑司呆着,跑這裡跪着幹什麼,難道還怕朕不會治你的罪嗎?”
老財早在戚庭華對着秦如晨發火的時候便知道自己恐怕很難能夠脫得了干係了。早就在一旁害怕的不得了。聽到戚庭華這般說着,立刻連磕幾個響頭說道:“奴才有罪,但奴才卻不能夠離開,因爲奴才還要等着皇后娘娘將人還給奴才之後,奴才方纔有離開的理由。”
這句話將戚庭華說的一頭霧水,本就夠煩,再加上這麼一句話,更加煩躁。但秦如晨聽到這話的時候,心都已經涼了半截,該來的,總算還是要來了嗎?始終,還是躲避不了的。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還人,你知不知道,你到底在說什麼?“戚庭華現在頭疼的厲害,就着之前搬給秦如晨的椅子坐下,輕輕地揉着太陽穴。小寧子見此,趕緊替戚庭華揉着太陽穴,也在不斷給秦如晨打眼色。
秦如晨知道小寧子想着她,感激的回看他一眼,卻無奈的笑了笑。這一次,怎麼是幾句軟化便能躲掉的。
這一次,秦如晨非要將他害死纔是。老財本想安度晚年了,哪知道到了臨頭還要遇到這樣的事情,當真是將秦如晨給恨到了極點,立刻回答道:“奴才當然知道奴才在說什麼?之前皇后娘娘拿出鳳令與皇上壓着奴才,非要將綠婷給帶去養傷,直到現在還沒有回來。“
“什麼?”戚庭華如一隻食人虎一般看着秦如晨,這個真真切切住進了她心裡的女人,到底想要做什麼?
“是。”老財答道,又將之前經過一五一十一字不漏的全部重複了一遍。
聽到最後,戚庭華竟然氣的笑了出來,笑道:“皇后啊!朕之前當真是小看了皇后了,卻不知道,皇后還有這樣的一面。”秦如晨可以和他頂嘴,也可以失手,卻不能夠,爲了一個賤人,不計後果的去做事情。
秦如晨垂着眼瞼,也知道,這一次,真的是讓戚庭華氣急了。這一次,也確實是她有錯在先,但秦如晨依舊恨,恨戚庭華那般涼薄,不將別人的性命當一回事情。
秦如晨不說話,戚庭華也不着急。涼聲說道:“皇后,那一切事情根源的賤人呢?還在太醫院醫治嗎?”
抿着嘴,如今,哪怕能夠多拖上一分鐘,綠婷便能夠更加安全一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