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深夜的大街之上已沒有了人,停在暗入的那輛馬車更沒有人注意了。
“主子,你說冷家小姐是不是窮瘋了?就這麼幾張圖紙就要了三萬兩,還說是什麼,友情價,打過折扣的?”
夜飛葉不像夜飛揚那般悶騷,將自己心底的話說了出來。
東方訣看着眼前的這五張圖紙,心到現在都難以平復,其中有兩張是他最爲滿意的,一張是柄不長不短的匕首,刀刃之上有幾入鋸齒,鋒利無比,另一張則是似弓的,但丫頭說,這叫弩,再看看那細細的卡槽,竟然可以裝下三枝箭。
“三萬兩?若是這幾把武器打造好了,放在戰場之上,就算是三十萬兩也是值得的。”
夜飛葉一聽,就這幾張圖紙能夠值三十萬兩?也就閉嘴了,主子的眼力可比他高多了。
東方訣驚歎於冷暄若的能力,不過,此事越少人知道越好。那丫頭也是個聰明的,臨走之時還特意警告了他一番:不能將此事宣揚出去,否則魚死網破。
想着那精緻的小臉威脅他的模樣,感覺有些哭笑不得。自己一個堂堂定伯侯世子,竟然被一個小女娃給威脅了,有趣,真是有趣。
冷暄若就這個抱着自己的三萬兩美美的睡着,這可是她來古代掙的第一捅金,不過這種金也只能夠掙一次,掙多了是要出婁子的。
錢多固然重要,若是沒命花,那就悲崔了。
早早的伸了懶腰,將自己能穿的東西都穿了起來,作爲現代人的她,暫時還沒有讓人伺侯的習慣,至少現在她可在尊從幼兒園老師的話: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半夏,李姨娘昨日可還有動靜?”
冷暄若可不相信李姨娘就這樣消聲了,李姨娘可是宅鬥中的戰鬥機呢,不得不防。
半夏麻利的替冷暄若挽了個頭飾,道:“奴婢並未打聽出姨娘有何不妥,不過昨日老爺歇在了梨香院。”
這還多虧了那個上次被小姐打的門房小陸,當日她送傷藥去的時候還告訴他,他的傷不打緊並沒有傷到筋骨。
那門房小陸有個重病的爺爺,機緣之下才來到冷府做了個小小的門童。一個門童在府裡就是比灑掃的小丫頭還要低賤,那小陸先是受了一頓氣,而後又受了恩,再加上小姐這幾日給他爺爺送去救命的藥和錢,感動得一塌糊塗的。
“冷常峰歇在了梨香院?呵,還真是個好父親,女兒險些被污了清白,非但沒有半點的安慰之色,卻反而這麼關鍵的一夜,用肉體安慰了一個姨娘?那個李姨娘到底有什麼,值得他寵愛的?他又當梅氏何在,心中可有半分的愧疚?”
冷暄若真暗暗替這梅氏不值了,堂堂一個丞相府的嫡小姐,怎麼就上了冷常峰的當呢?
這時,春草端了早餐過來,一籠水晶小包子,外加幾個大肉包子,一碟炸小酥魚,外加粥一碗。
冷暄若二話不說,先吃了一個包子,而後就在半夏春草手中各塞了兩個道:“快吃,吃完了給她們請安去。”順便看看,李姨娘又出什反新招式,她不介意來一個打一個,來兩個打一雙的。
那三萬兩讓冷暄若頓時雞血滿格。
半夏春草互視而笑:“是,小姐。”
說實在的,現在的小姐比以前的小姐好上太多了,雖然依舊動不動就甩鞭子,可是打的都是該打之人,她們暗暗下決心,必定好好伺侯小姐。
福壽閣。
冷暄若就如平常那般,直直的往那院中走了進去,什麼通報不通報的,對她來說完全沒用。
“祖母,昨兒個睡得可好?”
冷暄若臉上依舊帶着淺淺的笑容,聽人說笑能夠給人帶來好運,冷暄若一直都是這麼做的。
冷老夫人擡眼便看見冷暄若又換了身杏色的衣裙,身上的微懶的氣質與昨日裡那殺伐果斷之勢形成了明顯的反差,若不是親眼,還真是看不出她的孫女兒竟有如此的變化之力。
“嗯,還好。”
除了這個,冷老夫人實在是不知道要說些什麼了,她現在最最擔心的就是一樣,若是昨日那冷暄若脾氣再次出現,她可就抓不住了。
“王嬤嬤,今早祖母用了什麼?若是不合胃口,讓小廚房換着些口胃的做。”冷暄若越過冷老夫人問了王嬤嬤。
王嬤嬤也沒想到這其中還有她的事兒,依言回答道:“老夫人只喝了口白粥。”
“什麼,那怎麼成?祖母,不是孫女兒我說您,您可是我冷府的主心骨,無論發生什麼事兒,身體是最最重要的,昨兒個李姨娘做錯了不該將那市井小民引進來,差點兒就毀了孫女兒的清白,污了冷府的臉面,她才最最應該是那吃不下飯的人,您幹嘛拿一個姨娘的錯來懲罰自己?”
冷暄若一大通的說着,將這一切的錯直接的指向了李姨娘,不管李姨娘參與了多少,但引狼入室這條是逃不脫的。
冷老夫人聽着這番話,心裡好過多了,看來這個孫女兒的確是爲她着想的,臉上也有了絲笑容:“是啊是啊,暄若說得對,這一切都是李姨娘的錯,一會兒祖母就罰她不許吃飯。”
想上想也是,若不是李姨娘在她耳邊吹這風,她能這麼指着孫女兒的清白嗎?
冷暄若贊同道:“是的,一切聽祖母的。”
冷老夫人聽着冷暄若這話又頓了頓,怎麼叫一切聽自己的呀,不讓李姨娘吃飯不是她冷暄若的主意麼,看來這好人壞人都是自己在做啊,這臉上剛有的笑容又僵住了。
冷暄若臉上的笑意更深了一分,她就是有意的,看着冷老夫人面色一會兒笑,一會兒又笑不出來的模樣,心下大爽。
靠之的,這就是昨天這老婆子給自己臉色看的利息。
不多時,李姨娘來了,只是昨日的榮光不見,病態盡現了。
“李姨娘,您這是怎麼了?難道是我父親太猛浪了,將你給整爬下了?嘖嘖嘖,沒想到我父親還有這般的能耐。呃,呵呵,不好意思,我在外頭聽書聽多了,李姨娘可千萬別見怪,童言無忌,童言無忌。”
衆人額頭頓時齊齊的汗,這哪時像是一個十二歲的閨閣女子講出來的話嗎,什麼猛浪,能耐?怎麼感覺她就是一女無賴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