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吧!”老人深處雙手,等待着被戴上手銬,“我跟你們走就是了!都過了這麼多年,我還以爲你們不會來了呢!”
“您這是……”名叫小明的年輕人意識到了什麼,急忙看着趙玉和丁嵐驚異問道,“他們……他們是警員嗎?阿爹,到底出了什麼事啊?”
“沒關係,是以前的事情!”老人對小明說道,“我不在的這些天,你照看好超市就好,我要是回不來,超市就都是你的了!”
“回……回不來……”小明愣住了,“不……不會吧?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
“有沒有誤會,說出來就知道了!”趙玉指了一下超市大門,衝小明說道,“你要是想知道,那就把門關上!”
趙玉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他這是要老人現在就把事情交代出來。
“這……”老人稍感意外,卻還是衝小明擺了擺手。
小明立刻去到門口,掛上了關門的牌子。
“張先生,”趙玉轉而衝老人說道,“我們已經找了很久,我急不可耐地想要知道真相,所以,您就在這裡說吧!”
“唉!”老人重重地嘆息一聲。
“張先生……”小明再次意外,“您……您姓張?”
“對!一點也不錯,我的確姓張!”老人示意了一下櫃檯旁邊的凳子,然後用手肘拄着櫃檯,艱難說道,“我知道……二位是爲什麼事情而來的!
“魔都……是我的家!我的家就在魔都……”
本來,趙玉想要支開那個年輕人,可是,考慮到案情沒有保密的必要,還是讓他留在了原地。
隨後,趙玉和丁嵐坐在了凳子上,等待着答案的揭曉。
然而,老人的第一句話,便讓二人大感意外。
“我的真名,叫張興奎,我哥哥,是張浩仁,因爲諧音,大家都叫他張好人……”
我靠!
趙玉和丁嵐交換了一下眼神,他們本以爲,眼前這個老人就是張浩仁,可沒想到,他竟然是張浩仁的弟弟張興奎。
“我哥比我大三歲,他在魔都市中心開了一家財務公司,我畢業之後,他喊我過去幫忙。
“公司的業務很忙,我們倆忙不過來,所以,我就又喊了我的3個同學過來。
“這個保險櫃,就是我們公司的!”老人指了一下照片,“但是,我卻從來沒有見我哥打開過!
“我……嗯……”
說到這裡,老人居然不知道該怎樣往下敘述了。
趙玉經常處理未結懸案,他明白,老人之所以說不下去,是因爲馬上就要說到重點。
於是,趙玉開頭給了他一個提示:“你沒看見保險櫃打開過,但是,你卻知道保險櫃裡面有什麼東西,是吧?”
聽到趙玉的問話,老人先是打了個冷顫,然後才一臉釋然地點頭說道:
“對,我……我是後來才知道的!本來,我們跑路之前,我哥想要打開保險櫃的,但是不知道是密碼錯誤,還是保險櫃出了什麼問題,卻怎麼也打不開了!
“那個時候,警方隨時都有可能找到我們,我們不可能擡着保險櫃走出大廈,所以……所以只能去到地下室,把它藏了起來!”
我勒了個去……
趙玉在心裡嘆道,沒想到,崔麗珠的猜測竟然應驗了,手臂之所以留在了保險櫃裡,居然真的是因爲他們也打不開了!
“那保險櫃裡,到底有什麼呢?”趙玉再次追問。
“我哥說……”老人乾嚥了一口唾沫,說道,“他砍了那個人的手,放在了保險櫃裡!”
“那個人……”趙玉抓住了重要字眼,追問,“哪個人?”
“就是那個惡毒的婦人……”說到這裡,老人面部抽搐,激動地說道,“當我們開始逃亡之後,我哥把所有的事情全都跟我說了!
“起初,我只以爲我們只是簡單地經濟犯罪,等風聲過了,我們還可以回家,過以前的生活,但是……我沒想到,事情會是那麼嚴重……”
“那個惡毒的夫人是誰?”趙玉提醒道,“我們就從這個惡毒的婦人開始說起吧!”
“嗯……”老人調整了一下思路,說道,“在魔都開財務公司的時候,我哥交了一個女朋友,嗯……怎麼說呢?
“他們好像是初中同學,我們是賢州人嘛!那個時候,賢州還是農村,我們大多數的孩子,都會在畢業之後,選擇去魔都市裡發展……
“然後,我哥碰到了這位女同學,兩個人很快就好在了一起……”
“女同學叫什麼名字?”趙玉問道,“幹什麼工作?”
“她的名字叫悠然,姓什麼我不知道,”老人說道,“她在文安路復興小區,給一個富人家當保姆!”
保姆……
趙玉暗自點頭,所有的線索,終於匯聚到了一起。
“我說的那個惡毒的婦人,就是那家的女主人!”老人突然攥緊了拳頭,異常激動地說道,“那個惡婦人有一塊價值連城的手錶,有一天……手錶丟了,她就誣陷……誣陷我哥的女朋友,說是手錶讓她給偷了,非要讓她賠……
“後來,他們還報了警,把悠然抓到了警局,搞得非常嚴重……
“最惡毒的,是他們還通知了悠然的家人,搞得悠然老家人盡皆知……”
“不會吧!”丁嵐忍不住發出疑問,“沒有證據,怎麼能這樣誣陷人呢?”
“證據就是,”老人惱怒地說道,“惡婦人的孩子,她兒子說,親眼看到,手錶是被保姆拿走的!說得非常肯定……
“所以,警方也會偏向他們一家……”
“那……後來呢?”趙玉似乎已經明白了整個故事的來龍去脈,當即問道,“這件事是怎麼解決的?”
“能怎麼解決……”老人遺憾地說道,“惡婦人家裡有錢,說要僱律師打官司,揚言要讓悠然坐牢……
“悠然是個臉皮薄的女孩,再加上老家裡的流言蜚語,指指點點,不堪重負之下,竟然跳樓自殺了!!!”
說到此,老人眼中含淚,身體顫抖。
“啊?”趙玉緊鎖眉頭,問道,“她從哪裡跳的樓?”
“老家,賢州老家的一家醫院,”老人說道,“重壓之下,悠然的精神已經出現了問題,所以家裡人給她辦了住院,可沒想到檢查都還沒有做完,她就跳樓了……”
“你……你哥呢?”丁嵐問道,“你哥爲什麼不陪着她?”
“我哥……唉……”老人遺憾地說道,“我們家名聲不好,他們的戀愛關係還沒有敢跟家裡挑明呢!
“所以出了事之後,我哥根本沒有辦法靠近悠然……
“當我哥聽說了悠然的死訊之後,唉……”隨着一顆淚珠滴下,老人終於控制不住,老淚縱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