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威脅我，讓我買20萬的設備，20萬吶！”李官目光呆滯，卻格外激動地說道，“他們生產的那些設備，我們根本用不着，如果我答應了她，我的職位就保不住了……”
“你在說……”苗英試探着問了一句，“1979年的事情嗎？”
“對，對……”驀地，李官涌出眼淚，神經質地說道，“我殺了她，把她埋在……埋在了冰湖邊的樹林裡……嗚嗚嗚……”
剎那間，趙玉等人又冒出了一身雞皮疙瘩，感覺後背拔涼。
“就……就因爲你不買她的設備？”苗英眯起眼睛，不可思議地問道，“你就殺了她嗎？”
“不……當然不止這些……唉……”李官陷入痛苦的回憶，“當年，廠裡來了4個推銷管件設備的女孩子……
“我也是服了，在那個年代裡，和我打交道的都是男的，可這個廠子卻別出心裁，派出來的，竟然都是年輕貌美的女孩子……
“那個時候，我還沒想太多，我固執地認爲，女人推銷產品，絕對不專業，所以還產生了牴觸情緒……
“一開始，她們給我做了幾次產品介紹，還給我塞了紅包，希望我能採購她們的管件設備……
“但是，我仔細看了一下，她們的管件設備實在不符合我們的標準，我沒有辦法交代，最後就拒絕了！
“再後來，四個走了三個，只剩下了關琳琳！
“我不知道，她是因爲什麼留下來的，或許，是她看到了什麼機會吧？
“後來，她找了一個機會，說要請我吃飯喝酒，我知道她還在堅持採購的事，本來是不想去的！
“可是，一來，她長得很漂亮；二來，她挺會說話的，所以，我就去了……哪知道，喝着喝着就走了味兒，很快就喝到了牀上……
“再然後，就撕扯不開了……
“我有妻子，妻子是教師，還有孩子……”李官的話有點兒跳躍，“那女的見我上套，沒多久就張開了她的獠牙……
“我本以爲，我只需要訂購他們廠的設備，就沒事了……
“可沒想到，她獅子大開口，要我進20萬的貨！”李官無奈說道，“要是進那麼多，我的職位就保不住了！
“她不幹，就揚言要將我們的醜事說出去，那樣的話，我失去的可就不僅僅是工作了……
“我沒辦法，只好暫時假裝答應她，”李官搖頭嘆道，“騙她，要跟她簽訂購合同，讓她退了招待所的房子，跟我去籤合同……
“可是，我開車帶着她，並沒有去籤合同，而是從車上……從車上……”李官捂着臉說道，“掐死了她！！”
聽到這裡，監聽室內鴉雀無聲，趙玉等人全都瞪大眼睛瞅着審訊室，誰也沒有發出聲響。
“然後，我開着車，”李官說道，“去到了湖邊的樹林，把她埋了！
“嗚嗚……嗚嗚……”下一秒，李官竟然痛苦出聲，“她死的時候，就是穿着一身紅衣服的，鮮紅鮮紅的……
“衣服，位置……都和馳美欣看到的一模一樣……嗚嗚嗚……嗚嗚嗚……”
“哦，買噶的！”終於，席夢娜忍不住發出了第一聲驚歎。
其他人，卻越發感覺後背滲涼，頭皮發麻……
“你……你……”苗英也是驚呆了，緩了半天才問，“這就是……你殺害馳美欣的原因嗎？”
“我想……我或許是瘋了吧！”李官神經兮兮地說道，“也或許，是真的，真的有那種東西存在！
“嗚嗚……”他捂着臉，像個受到驚嚇的孩子，哭訴道，“這件事都過去了整整30年，可馳美欣突然像發神經一樣，說她看到了一個紅衣女人向她招手……
“一開始，當我聽說之後，只是嚇了一跳，心想，這只是某種巧合吧？
“可是到了後來，越來越離譜了……
“馳美欣和很多人一起過冰湖，說她又看到了紅衣女人，可其他人卻什麼也看不到……
“再後來，”李官嚥了口唾沫，“馳美欣……居然去找警察了！她去了派出所……
“我……我實在是受不了了，我覺得，馳美欣肯定是中邪了，”李官神經質地說道，“這一次是找警察，下一次，會不會就去小樹林挖東西了啊……
“正巧……”李官說道，“前幾天，看到白旗鎮那邊出現了橋下女屍案，我從網上看了一下細節，又聽到親自到現場看過的幾個人講述，然後，我就動了要殺掉馳美欣的念頭……
“然後……然後……”
“靠！”監聽室內，趙玉擰着眉毛罵了一聲，“這特麼也太扯了吧？破案破的，怎麼破出鬼故事來了？”
“是……是呢……”席夢娜嘟囔道，“馳美欣看到的紅衣女人，應該是有原因的吧？應該……應該都有科學原理唄？”
“可是，”冉濤說道，“我們問過馳美欣的同事，他們說，真的只有馳美欣一個人能看見，再也沒有第二個人看到過什麼紅衣女人啊！”
“79年的殺人案啊！”趙玉亦是有些不能自已，“怎……怎麼會變成這樣呢？這算什麼？算我點兒正？還是……
“嘖嘖……”趙玉掰着手指喃喃說道，“我還以爲，雙案並結，明天又能裝逼了，可這樣不清不楚的案子，怎麼開新聞發佈會呢？”
“是三案並結好不好呀？”席夢娜糾正道，“你都不識數了嗎？橋下女屍，馳美欣被害，還有79年的關琳琳呢！”
“趙警官，趙警官……”這時候，仇隊長突然闖進監聽室，向趙玉彙報道，“我找到了，找到了……”
衆人不明所以，趕緊湊過去。
“我找到關於關琳琳的失蹤信息啦！”仇隊長說道，“李官說得一點兒不錯，當年南方的確來人尋找過她！並且在我們這裡留了檔……
“我剛纔查了一下信息庫，關琳琳於1979年8月份失蹤，至今下落不明呢！她的失蹤信息也已經報到了失蹤庫，可以進行比對的……”
“真有紅衣女人啊……”冉濤擦汗，“老大這是開了掛嗎？不對，是開了天眼了吧？
“哪兒有未結懸案，一聞就能聞出來？”
“聞出來？”席夢娜摳鼻，“聞出來怎麼能叫開天眼呢？那叫狗……”
“夠了夠了！”趙玉擺手說道，“我看，還是先給這個李官做個精神鑑定吧……我特麼就不相信了，怎麼還有這樣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