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跑向葉無塵。
他一臉崇拜。
“大哥,我喊你大哥行不,以後小弟就跟着你混了,嘿嘿,雖然她是我老婆,但我還是要感謝大哥,只要跟了大哥,我看這婆娘以後還敢不敢欺負我。”姜無雙搓着手,一臉燦爛的笑意,看向公孫無悔的目光充滿了幸災樂禍。
哈哈,風水輪流轉,這婆娘終於也有被人拾掇的這一天。
想到此處,姜無雙心中大樂,沒什麼比這個更讓他開心的了。
想想那些跪搓衣板的歲月,姜無雙心裡默默流淚,今天終於有人爲他出口惡氣。
看着滿臉幸災樂禍的姜無雙,葉無塵脣角抽抽着,瞠目結舌,一陣無語,還有這樣做丈夫的。
不過他看的出來,姜無雙嘴上雖然這麼說,但其實很愛公孫無悔。
之所以會說什麼認他爲大哥,也只是因爲姜無雙看得出來公孫無悔雖然摔的狼狽,但並沒有受傷。
否則的話,葉無塵毫不懷疑眼前這個看似很欠揍的男人絕對會在第一時間找自己拼命。
“不知閣下是?”葉無塵疑惑道。
姜無雙拍着胸脯,就差沒雙手叉腰仰天大笑,“大哥,小弟姓姜名無雙,平凡鎮中風流倜儻姜鎮長說的就是小弟我了。”
葉無塵從沒見過這麼臭屁的傢伙。
不過說起風流倜儻這四個字,嘿,別說,姜無雙確實當得起。
他是誰啊,當年沒栽在公孫無悔手裡時,用他的話來說那就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當年也不知迷死多少懷春少女。
憶往昔崢嶸歲月,再想想而今,怎一個慘字了得。
“姜無雙你個混蛋,還不快過來扶我起來。”那邊屁股快摔成八瓣的公孫無悔好懸沒被氣死,俏臉火辣辣的,一半是疼的,一半是羞的。
這下子醜大發了。
這事要是傳出去,以後哪還有臉見人啊。
從來無悔的公孫無悔這次看來是不悔也不行了。
要是可以再給她一次機會,打死她也不會去招惹葉無塵。
“嘻嘻,婆娘,這就來這就來。”姜無雙一臉奸笑,屁顛屁顛的跑到公孫無悔身邊,對上她那雙殺人的眸子,嬉皮笑臉滿不在乎道,“咱爺們終於翻身啦,嘿嘿,誰讓你整天讓我跪搓衣板的,這下報應來了吧。”
“哎呦。”
可憐的姜無雙話還沒說完,耳朵就被公孫無悔揪了起來,“讓你幸災樂禍,讓你落井下石,讓你還嘲笑我。”
一邊揪着耳朵,公孫無悔一邊碎碎念。
姜無雙疼的眼淚往下直流,“哎呦,輕點,輕點,疼,老婆,疼,我知道錯了,我知道錯了,還請老婆大人手下留情,手下留情啊。”
不遠處的葉無塵看着這一幕,心中暗道,“這算是公然打情罵俏麼。”
“當着葉少俠的面,你們這樣做成何體統。”看不過去的習風終於快步趕了過來,毫不客氣的一腳踹向姜無雙。
看似年老體衰,加上先前受過傷,這一腳
本應該力氣不大。
但所謂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姜無雙直接被這一腳給踹飛出去,在半空中劃過一道美妙的弧線,最後砰地一聲趴在假山上,跟個壁虎一樣。
停了停,他的身子自假山滑下,跌倒在地,竟然是連一個冤字都不敢喊,老老實實地邁着步子回到習風身邊,恭恭敬敬的行了個大禮,“學生薑無雙,見過老師。”
“看你這點出息。”習風沒好氣道,要親自去扶起公孫無悔。
公孫無悔面色大變,也顧不得稍稍一動就火辣辣疼痛的兩半臀部,動作利索的起身,其實心裡痛的直慘呼,卻偏偏強忍着痛楚,面色如常,“學生公孫無悔見過老師。”
“你說你這火爆的性子,什麼時候才能改改。”習風嘆息道,“現在吃虧了吧。”
公孫無悔低着頭,一臉苦澀,不敢辯駁半句。
或許他們夫妻的實力要遠遠超過習風,可一日爲師終生爲父的道理他們還是懂的。
父親教訓兒女本就是天經地義之事,他們別說還手,就是還嘴都不敢。
“都老大不小的人了,還跟小時候一樣胡鬧,我這把老骨頭總有入土的那麼一天,難不成還能照顧你們一輩子。”習風說着話,看似不經意的點在公孫無悔的左肩。
一股清涼的氣息在體內運轉一圈,公孫無悔發現自己的臀部不疼了。
“謝謝老師。”公孫無悔感激道。
“這位葉少俠是爲師的救命恩人。”習風沒有搭理她,指着葉無塵介紹道,“以後他的話就是我的話,記住了?”
“學生謹記。”姜無雙夫婦異口同聲道。
“去收拾收拾餐桌,老頭子還要去準備飯菜,你們替我好好招待葉少俠。”丟下這句話,習風對葉無塵歉意一笑,“謝謝葉少俠手下留情。”
“呵呵,應該的。”葉無塵回答道。
等到習風回到廚房,姜無雙夫婦二人對視一眼,走向葉無塵,“多謝葉少俠救命之恩,以後有什麼事情,只要打一聲招呼,我們夫婦就是豁出這條命去也會傾力相助。”
救命之恩當然不是救的他們。
但他們把習風的命看的比他們自己還重要,所以纔會說出這番話。
“舉手之勞而已。”葉無塵淡然一笑,“不過說真的,葉某還真有一件事想要向姜夫人請教。”
“葉少俠有何問題,但說無妨。”公孫無悔道。
眼前的人雖然剛剛纔讓她出醜,但比起救了習風一條命,她那不過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已,根本不值得計較。
“既然如此,葉某也就直言了。”葉無塵深吸一口氣,雖然極力保持鎮定,但還是有些擔憂跟興奮,“不知姜夫人剛剛所施展的劍法師承何處?”
蕭川不止是蕭海涯的左膀右臂,當年對於蕭成道也是極好。
可以說他是看着蕭成道長大的,沒有兒子的蕭川完全是將蕭成道當成他自己的兒子。
蕭海涯不是沒有提議過讓蕭成道認他做義父,但這件事卻被蕭川自己否決。
他曾言,除非有朝一日成爲天啓皇朝第一軍神,否則沒有資格去做蕭
成道的義父。
要知道他一直都在輔佐蕭海涯,在那些大大小小的戰役中不知道立過多少功勞,可這些功勞他幾乎都沒有要。
蕭海涯是主,他是次,他豈能喧賓奪主。
可如此一來,他又要如何成爲天啓皇朝軍神。
是以那句話基本就等於回絕了蕭海涯的提議。
說到底他還是認爲自己自小被撿來的,是蕭家的僕人,一個僕人豈能成爲主人的義父。
猶記得當蕭狂徒告訴葉無塵,當蕭川知道蕭家滅門之時,第一時間將軍營中投靠皇室的勢力殺了個一乾二淨。
做完這些他才離開軍營,晝伏夜出,意欲刺殺震天大帝,爲蕭家報仇。
那之後再無人知道蕭川身在何處,但唯一可以確定的是他沒有死,也沒有被震天大帝抓住,負傷而逃。
這樣一個對蕭家忠心耿耿,等同於葉無塵半個父親之人,葉無塵如何能夠不激動。
公孫無悔沒想到葉無塵會問這個問題,是以當她聽見時,眸子瞬息收縮了一下,雖然很快恢復正常,但還是被葉無塵看見。
她罕見的露出了猶豫,吞吞吐吐道,“不知葉少俠爲什麼要問這個問題?”
“說來慚愧。”葉無塵苦澀一笑,“不瞞姜夫人,剛剛姜夫人所施展的劍法跟我認識的一位長輩如出一轍,這幾年來葉某一直都在尋找那位長輩的下落,如果姜夫人知道,還望告知,葉某感激不盡。”
公孫無悔目光灼灼的看着他,似乎是要確定他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
葉無塵毫不相讓的與她對視,目光平靜。
“對不起。”良久良久,公孫無悔露出一抹歉意,“當初那位前輩傳授我這套劍法時曾經囑咐過,不論是誰問我探查他的下落,都絕對不可告訴,除非那人的右臂……”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葉無塵搶道,“除非右臂有個鳳凰胎記是不是。”
公孫無悔一愣,嘴巴微張,“葉公子怎麼知道,難道……”
葉無塵掀開自己的衣袖,果然在他的右臂上方有個胎記。
胎記是個展翅的鳳凰,似乎就要衝破阻隔飛出來,自此翱翔天地。
“原來葉少俠就是前輩一直在苦苦等待的人。”公孫無悔愕然道,“可是對不起,葉少俠你來晚了。”
“什麼意思?”葉無塵一顆心猛然沉了下去。
“前輩在一個月前已經離開此地。”公孫無悔嘆息道,“要是葉少俠早一個月來此,必然能夠見到前輩。”
“他離開了?”葉無塵神色怔怔。
他本以爲有可能就要見到蕭川,結果卻偏偏擦肩而過。
一個月前,那時候的他剛好在千煌城在夏家。
“他有沒有說爲什麼離開?”葉無塵一臉悵然若失,苦澀問道。
“前輩說他的一個朋友遇到了麻煩。”公孫無悔回答道,“他要去幫那個朋友解決掉那個麻煩,然後做些事情,很有可能不會再回來了。”
“不知姜夫人可否帶我到他住的地方看看?”葉無塵問道。
公孫無悔點頭,“等吃過了午餐,我再帶葉少俠去看就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