崑崙山東段,在戈壁灘延伸的邊緣,連接着一片蜿蜒起伏的廣闊山地。
戈壁灘碎石遍佈、荒蕪清冷,山地林區綠海碧波,一片生機。兩種環境截然相反,形成強烈的反差。在彼此的連接地帶,有一個牧草繁盛的深谷。沿着兩側山體的走勢,山谷彎彎曲曲,向着前方延伸近千米,從荒蕪的戈壁灘到生機勃勃的林海,這裡是個過渡地帶,本該是一處優美的“綠色長廊”。
事實上,這裡,綠草盈盈、繁盛茂密,輕輕草香像是美味大餐,誘惑着戈壁灘上的牧羊人,只要稍微向前靠近,就可以讓羊羣品嚐到肥美的牧草,讓自己找到清涼的水源,免於寒風的侵襲。
然而……在這片蔥鬱的山谷‘走廊’裡,卻四處佈滿了狼的皮毛、熊的骸骨、獵人的鋼槍、及做做孤墳般的荒丘。
生與死,兩種極端的展現;青草遍佈,遮掩骸骨。蔥鬱的情境,卻瀰漫着死亡的陰森氣息。
原本該是通往生命的‘綠色長廊’,卻是世界十大秘境之一……崑崙山‘地獄之門’!!
一處詮釋着死亡、製造着死亡的地獄通道。
戈壁灘的牧羊人寧願羊羣餓死,也絕對不會踏足這片山谷,附近的動物,如果不是萬不得已或者茫然無知,也不會靠近這片肥美草場。
這片山谷,包括山谷外的戈壁灘、山谷後的林海,都成爲‘神聖’崑崙山的一大禁地。
不僅人類不敢涉足,動物也同樣不敢靠近,一旦失足靠近或者深入,常年雲層積聚的天空將會瞬間降落密集雷電,將其瞬間擊殺。或者洞穿、或者成焦,從沒有過生還的先例。
當地人稱之爲‘雷神禁區’、‘生命禁區’,是‘地獄之門’!
地獄之門延伸的盡頭是什麼?那片遍佈山谷的林海深處有什麼?
沒有人知道!
因爲誰也不敢涉足,誰也不敢靠近,人們無法瞭解,純樸的牧民只能稱之爲地獄。
它一直平靜,非常平靜,除了蔥鬱的古樹,沒有動物的痕跡,像是沒有其他的生命跡象,平靜的出奇。
可是,今天!!這片沉寂了無數歲月的地獄盡頭,卻忽然之間出現了陣陣雜亂的聲音,像是某種動物的吼叫,又像是急促密集的腳步。
先是在林海深處擴散,一路向山谷延伸,聲音越來越清晰,越來明顯。
後來……
呼!!
破風聲響起,一道白色身影從‘林海’邊緣的枝杈間衝出,凌空翻騰,飄然落地,身軀微微一蜷,猛地釋放,義無返顧的衝進了這片死亡絕地。
身若遊蛇,翩若彩蝶,白色身影演繹着速度與靈巧的完美極限融合,看似翩躚無力,看似輕柔飛旋,卻瀰漫出無窮無盡的殘影,在極速前行中不斷的變換着方位。
高瘦的身軀、白色大褂、白色布鞋、白色口罩、白色頭罩,殘影瀰漫中像是個白色的幽靈,只不過……白影飛掠的過程中,總有些許的紅色液體滴落,那是……鮮血!!
白色大褂、白色褲子,前身、後背、胳膊、雙腿,多處破爛,猙獰的傷口血肉模糊,流淌着猩紅的鮮血!沒有刀傷、沒有銳器傷口,有的只是野獸爪子撕扯般的傷痕。
像是從獸羣裡衝殺出來。
白色身影眼神冰冷,眉頭緊緊皺起,像是在默默的催促,加速加速,再加速!!
可是這種過於迅猛的移動,像是驚擾了天空的‘神靈’,像是引起了某種反應。
平靜的雲層開始翻滾,在高空積聚,道道悶響在雲層深處涌動,有明亮的光華在閃動,然後……
咔嚓!!一道刺目閃電當空劈下,撕裂空間,剎那間轟向那道白色身影,伴着一聲悶響,地面碎石炸裂、枯骨迸濺,塵土瀰漫飛揚。
呼!!破風聲繼續,白色身影速度不減,變幻不止,衝出塵土,繼續向山谷深處狂奔着。
他竟然避開了閃電??
這個時候,身後的林海深處傳來陣陣急促腳步聲,接二連三的衝出了十餘個身着墨綠色長衫的男子。體型都是又高又瘦,肌肉都是繃緊收縮,表情都是又冷又硬,皮膚都是泛黑泛綠,瀰漫着一種金屬般的剛硬感,乍一看上去,有種不想人類的感覺。
衆人仰頭看了看烏雲翻滾的天空,又看向山谷裡面極速移動的白色身影,一抹陰沉和狠辣在眼底劃過,隨着前面一個老人的揮手示意,十餘人猛地暴起,身體的剎那釋放,帶動空氣的爆破聲,全速衝進了‘地獄之門’。
隨着白色身影的急速奔竄、神秘部隊的全體進入,山谷的寂靜被打破,天空烏雲突然之間暴動起來,刺目的閃電撕裂天空,狠狠轟向大地,像是條條從天空墜落的電柱,無差別的進行轟殺。
霎時間,碎石崩裂、塵土飛揚,沉靜的山谷陷入躁動,濃烈的塵土越聚越多。
宛若世界末日!足以讓世人震撼。
讓人驚駭的是,這足以粉碎一切的雷電羣,卻沒能真的劈中一個。
雙方繼續狂奔,繼續衝刺,在雷電轟殺中閃掠躲避,在塵土瀰漫中追逐、逃亡!
白影疾而靈,追兵迅而猛,誰的速度都不慢,誰的動作都很快。誰也奈何不了誰,誰也追不上誰,誰也甩不開誰。
你追我趕,在雷電羣中演繹着亡魂追殺。
當白色身影衝到山谷中心區域時,聲聲厲吼從高空炸響,擡頭一看,竟然有大量的綠衫男子抓着條條藤蔓,從兩側懸崖的頂端衝了下來,動作靈巧的如同巨猿。
“賊子,擅闖密宗者……死!!”
一名乾瘦老者在落地的那一刻,身體全力蜷縮,繼而猛地釋放,利箭般竄射出擊,無視雷電奔射,精準攔截在白色身影的前方。
在和白影擦身而過的那一刻,老者的身體像是突然釋放的彈簧,猛地暴起,強行更改了移動方向,右手繃緊,直衝長空,那裡……正好是白色身影翻騰而過的軌跡。
噗嗤!!指尖切開了衣衫,撕裂一道長長布條,尖銳的指甲裡帶着道道皮肉。
與此同時,在雷電涌動中,七八名綠衫男子從後面圍殺上來,像是突然揚起的電網,狠狠罩向白色身影。
白影趨勢無阻,身形急速晃動,硬生生衝出包圍圈,在擦身而過的剎那,左手繃緊,指尖僵直,狠辣出擊,成功命中他們前胸、側肋和腹部的衆多死穴。
剛勁的指力衝擊着穴位,堵塞着氣機,三個綠衫人身軀顫動,進攻當場頓止。恰在此刻,雷電劈空,成功命中,直接將他們轟殺。
“啊!!!”所有追兵陷入暴怒,猙獰的嘶吼響徹山谷,直欲爭雄雷電。
白影不予理會,唯有眼神越來越猙獰、狠辣,全力衝刺,拼命的轟殺,也在竭盡所能的躲避,一點點向着山谷邊緣移動。
“擅闖密宗者,死!!從未有過例外,你……一樣!!”三名綠衫戰士當空翻騰,攔在白影的前面。
白影還是不言不語,腳尖捻動,強行改變軌跡,躍上旁邊的閃避,藉助騰躍,斜射長空。
忽然!!
“交出‘古冊’!!”老者突然出現在他的身後,僵扣的右手猛地掃向白色身影,去勢狠辣,攻勢迅猛,只可惜稍稍落後了幾秒鐘,致使進攻落空,重重轟在了山體上。
山體全是堅硬的細砂岩,足以抗衡鋼鐵的劈砍,何況是人的手指。
如此猛地撞擊,理論上絕對會骨頭碎裂,鮮血迸濺。
然而……
指尖橫掃而過,趨勢無阻,碎石迸濺,火星閃動,竟然硬生生的留下了四道淺淺的劃痕!
至於手指,完好無損!!
老者神情更加陰冷,再度奔竄。
白影在用餘光瞥見剛纔那一幕的時候,藏在袖口裡的右手不由的緊了緊,那裡……死死攥握着一個羊皮古冊,神情更加堅決。
一來二往,雙方都靠近了山谷的邊緣,茫茫戈壁灘已經清晰地出現在眼前。
追擊的一方顯得焦急起來,速度越來越快,將近二十人的包圍大網,在雷電轟殺中,把白衣身影緊緊圍困,像是發狂的獵犬,一個個的撲殺上來。
白衣身影不驚不亂,繼續着自己的“極速演繹”,將靈巧演繹到了極致,藉助所有可以藉助的物體,包括追兵的身體,在險境中不斷地躲避,不斷地向前。
老者的呼吼開始急切,聲音中夾雜着憤怒。
終於,躁動情緒引動了混亂,追擊部位的精力更多的傾注在追趕上,而忽略了天空的雷電,一個男子被劈空直下的電芒洞穿身體,只見一道亮光閃動,奔竄的身影砰然墜地,前一秒還是活生生的人,這一刻卻成了慘不忍睹的焦炭!燒糊的焦臭味在空氣裡瀰漫,刺激着衆人的腸胃,也刺激着他們的神經。
追擊勢頭稍稍滯緩,白色身影卻抓住機會,速度與靈巧全力打開,宛若如水蛟龍,一瞬間跨出包圍圈,向着不足百米的山谷邊緣衝刺。
“啊!!!”老者忽然發出聲憤怒的厲嘯,像是受了某種刺激的野獸,衆人的目光徹底猙獰下來,拼盡全力展開追擊。
可惜的是,已經晚了。白色身影抓住難得的機會,速度越來越快,越來越靈巧,何況接近山谷邊緣,雷電的頻率和密集程度大大降低,短短几秒的時間,衝到了山谷邊緣。
成功了?歷盡千辛萬苦,幾度生死徘徊,終於得手了!
他的白衣大褂已經破爛不堪,曾經整潔整齊、不佔絲毫塵土,此刻卻滿是泥土和血污,可是……一切都值得!!值得!!
他最後的願望,達到了!!!
陰冷的眼睛出現了從未有過的精芒與炙熱。
然而……就在他心生興奮,即將跨出邊緣那條模糊界線的一瞬間,心頭幕然警覺,瞳孔爲之凝縮。前衝的勢頭沒有變化,腰身卻猛地發力,整個人像是蝴蝶般旋轉起來。
雖是突然的行動,卻有着流水般的順暢,更有疾風般的迅疾。
掐在此刻,一道血色身影出現在他的身旁,貼身而過。
白影做出了躲避,可是……
砰!!沉悶的轟響中,下腹傳來恐怖的衝擊力量,白影像是遭受了颶風的席捲,身形失去控制,翻滾着、旋動着,砸向不遠處的山體,肢體和石頭猛地撞擊,悶響中夾雜着些許的骨頭碎裂的聲響。猩紅的鮮血破口噴出,在山壁上濺出刺目的痕跡。
顯然,遭受了嚴重的創傷。
不過在這生死時刻,白色身影卻不可思議的‘借勢用勢’,剛剛反彈墜地的身體在一瞬間竄了出去,憑藉着毅力,硬是衝過了界線。而這一驚人的動作,卻像是抽水機般抽空了他所有的力量,在身體飛躍界線的那一刻,徹底癱軟下來,像是個破爛的麻袋,重重跌落在地上,激起蓬蓬塵土。
咦?突然出現的血衫男子微微詫異,顯然對白色身影最後的逃亡感到了意外。
“谷主?!!”追擊的綠衫人們微微挑眉,以最快的速度剎住,不再瘋狂、不再追擊,恭恭敬敬的單膝跪地,以最尊敬的姿態朝向男子。
躁動的氣氛恢復平靜,沒有了追殺,沒有了移動,天空的雷電也不再繼續翻騰,聲音逐漸散去,雷電不再繼續。
下面靜止,天空也陷入靜止。
白影顫巍巍的蜷縮着身體,鼻息間不受控制的發出細微的呻吟,胸腹部位排山倒海般的翻滾,內臟錯位,骨頭出現裂痕,劇痛難忍,衝擊着他的意識,讓他喪失了活動的能力。
如果剛纔不做最後掙扎,或許情況還好一些,可現在……
白影像是個大蝦,蜷縮在那裡,意識模糊,幾乎昏厥。
“房中壽,你爲天門惹禍了!”血衫男子淡漠的看了眼腳下的那道界線,卻沒有跨過去,唯有不含絲毫感情的聲音在山谷迴盪。
房中壽??
房中壽!!
躺在地上的白色身影,正是天門鬼物……解剖師房中壽!!失蹤很長時間,卻在這裡現身。
房中壽小心翼翼的吸了口氣,顫顫的想要撐起身子,可剛一活動,卻扯動了胸腹部位的傷口,痛苦像是爆炸般突然強烈,身軀劇烈一顫,臉色煞白無色,豆大的汗水佈滿了額頭,強烈的刺激差點讓他真的昏過去。
“天門若不犯我,我必不犯天門,可你的行爲……過分之極。我族雖已數十年沒有跨過這條界線,但並不代表……永遠不會!”血衫男子表情淡漠,聲音同樣冰冷。
房中壽顫顫的擡起頭,毫無感情的看着血衫男子,袖口裡的手卻攥的更緊,幾乎要把古冊揉碎。
“它屬於我族,不屬於你。如果老活佛過來求一求,你家主子過來跪一跪,或許可以借你一閱。現在……晚了。”
山谷裡的老者小心翼翼的擡了擡頭,看了看血衫男子和房中壽,向着旁邊的男子點頭示意。“拿回來!”
“明白。”男子的拳頭微微攥起,像是下了很大決心,動作上卻沒有任何的猶豫,慢慢的向前移動着,動作之所以慢,並不是因爲猶豫,而是怕驚動天空的雷電。
在走到界線邊緣的時候,男子向血衫男子躬身行禮,然後深深吸氣,毅然決然的垮了過去。
這條界線已經數十年沒有族人跨過,自從當年慘戰過後,全族封谷,再也不會過問世事,攙和任何雜物。除非出現意外變故,除非長老院全體通過,否則任何人不得跨過去。這也是血衫男子停在原地,追擊部隊焦急憤怒的原因。
按照族規,界線以外是禁地,越過之人……實施柱刑,即被木柱洞穿身體,放乾鮮血!
一般而言,族人誰也不敢跨過去,可今天情況特殊,古冊必須拿回來。這與族規有些衝突,意味着有人必須破一下規矩,至於死與不死,怎麼個死法。
在被老者點名的那一刻,男子已經不再去想。想了也沒有意義,既然已經點名了,就去做!
“數十年來,你是第一個活着走出我族的外人,這份勇氣和實力,我佩服。命,你可以留下,但古冊必須交出來。”男子走到房中壽身前,左手繃緊,做好防禦,然後慢慢的蹲了下來,右手伸向他的手臂。
房中壽閉上了眼睛,小心翼翼的調整着氣息,緩和着胸腹部位的傷痛,左手也在一點點的繃緊。希望能夠在對方拿走古冊之前,稍微恢復點力氣。
在即將觸及房中壽胳膊的時候,男子悄然吸氣,心神緊繃。儘管知道眼前的獵物已經沒有了反抗能力,但對方的身份仍舊給他帶來不小的壓力。
啪!男子的手重重拍在房中壽的手腕上,繼而猛的加力。房中壽神情驟冷,拼盡全身力量猛地竄起,僵扣的左手直取男子喉嚨。
“強弩之末!”男子冷哼,猛地晃動身體,蓄勢待發的右腳當空暴起。
然而!就在此刻,異變突生!
砰!!腦殼崩裂,鮮血噴濺,男子如遭雷擊,仰面摔飛出去,無力的砸落地面。眼神死灰,定定地看着天空,一動不動的沒了生機,只有額頭部位有個指尖大小的孔洞,在咕咕的冒着鮮血。
“嗯??”山谷裡的人們微微蹙眉,擡頭望向遠方。目光微微轉動,搜尋片刻,定在了一個凸起的沙丘。
那裡正慢慢的站起五個人,全副武裝,端着機槍,身着土灰色迷彩服,之前一動不動的趴在那裡,和大地融爲一體,看不出他們的存在,即便是現在站了起來,還是看不太清楚。
隨着當前一個男子的手勢示意,五個人端着機槍,謹慎小心的向山谷方向移動。
丘後面還趴着兩個全副武裝的的戰士,通過狙擊鏡鎖定着目標,給兄弟們提供掩護。
山谷裡的綠衫人們慢慢的站起身子,表情一點點的繃緊,眼神一點點的冷硬,冷冷的看着不斷靠近的五個人。
“您終於出來了,我們是千目特戰組,已經在這等了五天。”走到房中壽身邊後,分隊長柳鴻向房中壽微微頷首,暗中卻悄悄地向後面兩個兄弟打個手勢。
兩人一邊舉着機槍警惕着敵人,邊走到房中壽身邊,悄聲道:“奉門主密令,希望您能前往外蒙古。”
無論是語氣還是態度,都顯得十分敬重,沒有一絲一毫傳達命令的語氣。身爲特戰隊員,他們清楚房中壽的地位、在門主心中的高度,也知道他的性情。
房中壽看了看血衫男子,攥緊古冊轉身走向戈壁灘。兩個戰士也不在意這份冷漠,急忙趕了幾步,倒退着護衛在旁邊。
“房中壽!!帶着古冊迴天門,這是你的禮物?還是帶給狄成的災難?你想清楚了?”血衫男子淡漠的聲音在山谷迴盪,很輕、很緩、很淡,卻有種沉沉的壓迫感。
房中壽不予理會,表情和步伐一樣的堅決,可沒走出幾步,身軀微微一晃,一口鮮血噴了出來,啷嗆幾步,砰然跪地,直直的躺了下去,略微掙扎,卻控制不住潮水般上涌的昏厥感。
“您怎麼了?”兩個千目隊員微微一驚。
“抓!”山谷裡的綠衫老者一聲厲喝。
柳鴻齊齊舉槍:“站住!!”
“慢!放他走。”血衫男子看了看房中壽,轉身向山谷深處走去。
放他走??綠衫老者等人眉頭大皺,表情滿是不甘。
“用不用我重複第二遍?”血衫男子走過他們身邊,淡漠的聲音帶着絲絲寒意。
“不敢。”衆人的臉色微微泛白,急忙低頭,恭恭敬敬的跟在谷主身後。
“他會回來的,用不了多久。”男子淡漠的聲音在山谷幽幽響起,很輕,很低,像是自語,又像是在向他人訴說。
“撤!!”柳鴻不知道對方爲什麼突然放棄,繼續警惕着,緩步後退,直到綠衫人們消失在視線中,轉身扛起房中壽瘋也似的衝向戈壁灘。“彙報總部,房中壽找到!!”
山谷兩側的懸崖頂端,兩個身着黑色長袍的老者抄手而立,靜靜的看着下面發生的情景,直到血衫男子選擇了“放棄”。
“他還是不甘心……二十年了……難道……”左側老者緩緩出聲,沙啞低沉,像是嘆息,又帶着股陰森。
ps:七千字大章,兄弟們,鮮花給力啊,給力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