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雨綿綿,雷聲滾滾,秋風陣陣。
盛夏漸漸有逝去的傾向,六七月的華夏大陸天空灰濛濛成日不見天日。
就連那馬車形勢兩旁的林子樹葉都隱隱有泛黃飄落之意。
這裡是洪冶的邊境,除了前面的洪溪鎮就真正的離了洪冶,來到了凝月的境內,杞月兒離京都的時日比任何人都早,可此刻卻沒有如所有人所想那般隻身一人,陪行的人貌似還有很多,總之一個轎子是坐不下的。
杞月兒喜清淨,所以做得都是最後也是最不擁擠的馬車,馬車內加上她只兩人,另一人便是他北冥夜的口口聲聲喚着的皇叔北辰曦。
他靜靜的閉眸小憩着,呼吸均勻而平雅,依舊白衣似雪,面紗遮面,坐立於她對面,身旁的空位還有餘溫,伸手摸了摸那散着餘溫的空位,脣角有着一絲難以察覺的失落。
“扣扣~”就在這時,轎鸞外輕微的聲響傳來,杞月兒回首,拉開馬車的窗口的幕簾,血紅妖豔的紅衣一閃而過,接着南宮煌那張妖嬈絕色且放蕩的俊臉呈現在眼前。
“心裡難受嗎?”笑嘻嘻的時分欠扁的看着她,身下是一匹有着銀色毛鬢的汗血寶馬。
聽聞他的話她也只是愣了愣神隨後莞爾“難受,不,只是覺得可笑罷了”
可笑,的確,只是這聲可笑究竟是在說她自己,還是北冥夜。
或許兩者都有,她的可笑是在於鬼使神差的聽了北冥夜的話先一步出城等他,然後等來的卻是他與慕容昭華出雙入對的倩影。
他的可笑在於只因聽聞慕容昭華學御馬而受傷昏迷後丟下她這個明媒正娶的夫人直奔而去,甚至不曾回頭。
“不過那又如何,個人有個人的明書,或許我並不是他生命中的那個定數罷了,有何難受的?”
“你倒看得開”表面看得開,可言語中的落寞他有怎會聽不出來呢。
杞月兒聽出他言語中的跳躍,不想理會,本想放了那幕簾不在搭理,卻不料南宮煌搶先一步以摺扇拖出幕簾,犯賤似的指着銀色寶馬問“我家雪兒如何?”
杞月兒若是認真聽,定能聽出他口中的討好意味,至少能聽出他用了我而不是本宮,可惜她沒有!
瞟了一眼道“不錯”
南宮煌黯然,隨後再次笑顏如花,腳下用力,雪兒乖巧的靠着杞月兒這架轎鸞而行,南宮煌傾身,伸出手宛如喇叭狀邪性的道“我說月兒,你不覺得這隊伍的行駛速度有點太慢了嗎?”
杞月兒皺眉,一如既往她討厭別人的觸碰,不論是誰。
手不自主的放置腰間“唉~~!”
南宮煌眼尖,伸手就攔住了她的手,拽着手腕無奈的笑“我又不會對你怎麼樣,用不着見我一次動刀一次吧”
他忘了,自己是有潔癖的。
瞬間撒手,掏出手帕掀起的擦着“在你身上本宮犧牲的貞操可真多,划不來划不來”
杞月兒同樣有輕微潔癖的“你這手怕是擦不乾淨了,不如由我來替你砍掉吧,免得什麼時候感染成疾,就這樣見了閻王不是更不划算”
說着,涅凰刀出鞘。
“轟~~”的一聲,華麗麗的轎鸞頂部被人一腳踹飛,再接着杞月兒一聲素紫紅色薄衫飛出,涅凰刀劍尖直至南宮煌。
南宮煌顯示一驚,隨後竟露出一抹奸計得逞的怪笑。
然後,杞月兒還未從他那怪笑中回過神,南宮煌已經欺身向前,瞬間鬼魅一般的身影瞬間出現在眼前,杞月兒一怔而後一陣奇異的薰香吸入鼻息下一秒幾乎沒有任何適應的時機杞月兒癱倒再來南宮煌懷中。
南宮煌笑嘻嘻的單手迎接她的身軀,淡淡的清香令她舒服的脣角微揚,然後回眸,正巧在前面太子殿下專用的轎鸞旁看到了聞訊而出的北冥夜,以及他那慢慢轉變的暴怒的正臉。
笑嘻嘻的更加加緊了放在杞月兒腰間的手。
“九王爺切莫動怒,本宮只是應了月兒的央求,這毛毛蟲一般行駛的速度實在是讓人難以忍受,或許對你來說這速度正好適合,可我們家月兒可是有急事,王爺既然顧不上那麼本宮便代勞了”
“南宮煌,你敢,速速放開她”北冥夜自然炸毛,眼看就要衝上來,然,南宮煌卻似乎絲毫不在意一般,薄脣輕啓“攔住這裡所有人”
七個字,透着刻骨的寒意,就連癱軟在懷的杞月兒都對充滿疑惑的看着她,然他回她的只是莞爾一笑。
以及,白皙手指輕撫臉頰傳來的顫慄“小月月無需傷神,他不疼你,我疼“
說完縱聲躍起上嗎,那一瞬間三個的白衣人憑空出現,半空而立,強烈駭人的威壓實施在所有人心間,臨頭的人高傲的藐視着腳下所有人——
下一章——
【第四十七章】杞月兒暴怒,血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