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下鎧甲叫來北冥夜特意叫來照顧她的丫頭憐兒,準備好了熱水,然後一頭栽了進去,憐兒心細,拿着毛巾與花瓣便開始替她沐浴,原本的宦家小姐,金枝玉葉白玉般的身子,現在竟是傷痕累累,被傷的刀傷更是觸目驚心,這一個月的戰鬥她纔算知道了江湖上的弒殺與戰場上的弒殺有什麼不同,江湖上人看重的是你的武藝,基本上都是單打獨鬥,偶爾多來幾個也絕不超過百人,所以打起來不算吃力,可軍隊不同一來便是陳百上千,死了一個又有下一個,她口是因爲這人海戰吃了不少的虧,下次該學聰明點了。
“王爺又來信嗎?”懶散的閉眸,憐兒眨了眨眼珠子,瞬間黯淡下去“稟主子,有些日子沒收到王爺的信了?”
眸微啓,“是嗎?”
憐兒“嗯,主子,但是王爺有差人帶口信過來,說是朝事繁忙,閒些時日會親自過來看您的”
“有那麼忙?”杞月兒的聲音有着連她自己都聽得出來的猜忌。
“罷了,在我還沒有做到許諾的事之前先放過他吧,有事回去在好好聊聊”
“啪啦”的聲音傳來,小丫頭一驚“什麼人?”
“憐兒少大驚小怪的,沒事了你下去吧,我歇息歇息,記住不要放任進來”
憐兒領命走了出去,杞月兒起身,扯下衣衫套起,瞬間整理好就是那白髮溼漉漉的。坐在銅鏡前微笑“出來吧,我知道是你,不用躲躲藏藏的”
眨眼間,一襲紅衣的南宮煌出現在銅鏡中,一眼便看到了杞月兒那銀白的發,以及明顯蒼白的面,還有那薄衫下若隱若現的傷疤,以及“咳咳”的咳嗽聲。
“喝了它吧”掏出一瓶藥水,南宮煌立即冷着臉訓斥“自己的身子怎麼自己也不知道珍惜呢?”
杞月兒莞爾一笑,打開青瓷罐子一口飲下“我的剛巧用完了,謝了:”
南宮煌眉頭更加繁重的額皺起。
杞月兒調笑道“多精緻的一張臉,成天皺着幹嘛,一點都不好看,我可不喜歡了”
南宮煌服氣坐下“我不皺眉的時候也沒見你有多喜歡它”
得,犟上了!
“什麼時候發現是我的?”
轉身,笑臉盈盈正好對着他。
南宮煌手托腮思考狀“月兒你太小看本宮的感情了,自然是你第一眼出現的時候本宮就發現了,怎麼是不是很感動,要不要以身相許?”
說完還特欠揍的淫——蕩笑起來。
“少來”杞月兒白眼一翻“怕是中途纔看出來的吧,找我有事?”
南宮煌不爽了“沒事就不能找你了,你個缺心眼的丫頭”
杞月兒那個悔啊,她怎麼就缺心眼了,“無事不登三寶殿,你南宮大先生大駕光臨自然不會只是想要看看我吧?”
“看你也算大事啊,小月兒你難道不知道本宮有多麼的愛你,嗯?就知道踐踏人家的心意”
好吧,這時代人妖蠻多,不稀奇,尤其是有着這麼一張玲瓏透徹美人臉的南宮煌。
“這麼久了,你這性子還是這麼的淫——蕩,定點都沒改變1”
“那是自然,爲什麼要改變,本宮挺喜歡這性子,難不成你喜歡本宮陰暗的樣子,嗯?”
說着那琉璃眼還勾魂的抖一抖。
杞月兒剛想反駁,門口傳來憐兒的聲音。
“主人,太子殿下有事求見”
這倒是讓南宮煌與杞月兒都嚇了一跳,使了個顏色,南宮煌迅速隱去身形,杞月兒也換上了盔甲道“請他進來吧”
話音落,一身南色長衫的北滄月走了進來,這一次他的發狠隨意的披散開來只在頂部束一個冠不在像以往那般盡數喚起,看上去精神了許多。
拱手“太子殿下吉祥”
北滄月眉光閃閃,“鏡蘭將軍快快請起”
杞月兒再次遷退了憐兒,但,已進這頭盔中就冷汗長流,頭昏腦脹。
她發現自己八成是中暑了,在捂下去一定會出事的。
就盼着這太子殿下早些離開吧。
北滄月坐下後,一直看着杞月兒,看的她都快眼花了,很彆扭“太,太子殿下鏡蘭幫您沏茶”
“碰,噼裡啪啦”走一步,腳下一黑,下一秒整個人都虛晃了起來,北滄月眼尖立即上前扶住他,接下她手中的青瓷茶具“最近這天氣很熱吧”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
杞月兒看着她點頭。
北滄月繼續“那麼將軍還是將頭盔取下吧,這天氣不適合這麼捂着”
杞月兒依舊無語,她要能取早取了還會等道現在嗎?
北滄月搖搖頭,將沏好的茶端了一杯給杞月兒,笑道“在外不管,在本太子面前這頭盔就不需要了吧!”
杞月兒冷眉“鏡蘭不知太子殿下何意?”
聲音隱隱有殺氣。
北滄月再次汗顏“鏡蘭將軍,本宮早就知道你的身份,不用在本宮面前隱瞞”
杞月兒依舊無語,北滄月從懷中掏出幾個瓶子全部反正該梳妝檯上。
“這些都是本宮從御醫院帶出來的跌打藥,你留着吧或許有用,一個女孩子本就不該來受這種苦的,歇着吧”
說着起身,就要離開,杞月兒疑惑問“太子殿下竟然知道鏡蘭的身份,爲何還要幫鏡蘭?”
北滄月回眸“男人之間的戰爭與你無關,你真的不應該攙和進來的,本宮很欣賞你的爲人,所以很正常的有點憐憫之心放心用着吧,沒毒的”
說着轉身離開了,那一刻杞月兒對北滄月這個人有了好感,都說了要徵得她的好感很容易,但有時候也很難。
“月兒“南宮煌現身,斂去了以往的笑顏”他說的沒錯,男人之間的戰爭你不該攙和進來的!”
“連你也有性別歧視”
“這不是歧視?是愛,在這羣雄逐鹿的大陸,女子的強勢只是用來自保,用來留住自由,而不是成爲男人爭奪江山的矛,不論你多強勢該做的都是躲在男人的身後,一個真正愛你的男人是絕對不會忍心將你推向那風口浪尖的,月兒,跟我走,試着相信我,試着依賴我,我會竭盡全力的許你幸福,好嗎?”
南宮煌的話語透着真誠,以及難以言喻的暖意,可她卻只能逃避“我現在很幸福”
“幸福”南宮煌有些毛了,刺啦一聲,竟然扯開她的盔甲,那潔白如雪的背部刺眼的傷痕有些礙眼,他看着她“你爲他的江山斂去紅妝斂去風華,趟在風口浪尖之上,如此重的傷,他都沒有來探望過,甚至連一封書信都沒有,這就是你說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