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奕不再多說什麼,應龍老者既是已經提到因果,那許多事在冥冥之中便已經有所註定。
雖然,那也不過是歲月長河中某些碎片坍塌的縮影,但葉奕卻是並不抗拒。
如今的他最不怕的就是挑起責任,只有肩上的責任越重,他所對應的可以獲得的能力也就越強。直到有一天,能夠飛出地表,代表整個人類與神河開戰,那或許就是他完成終極使命的一刻。
“前輩,我沒有問題了,咱們開始吧。”葉奕在這片小池邊盤膝坐下,閉頜雙目,等等接着應龍的洗禮。
應龍臉上浮出一絲淡淡淡淡的微笑:“放心吧,不會記你失望的。”
呼,一聲風嘯響起,在這密閉的空間中聽到風聲就有些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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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風聲很短促,僅僅只是一瞬間便消失不見了。
外間進入了一片死寂之中,這是一種很熟悉的感覺,有點像當初在進入星光森林的那部電梯之中,走入了無邊黑暗的隔層內。
全世界的一切聲音,一切光源好像都被某種特殊的物質給吸收了一般。
“閉上你的眼睛,打開你的心靈,細細得去體會周邊的一切。去觸碰,去感悟,去融入它們。”應龍老者的聲音再次響起。
之前想象中的抽筋碎骨的疼痛並沒有出現,有的只是一種無限的孤寂與死寂,一種可怕的虛無感。
葉奕覺得自己好像沉淪進了天地初開的那片混沌空間之中。
天地交融,萬物未生,一切都是那般的懵懂。
無盡的法則秩序被揉合在一起。
沒有光明,沒有黑暗,沒有正義,沒有邪惡,沒有極寒冰冷,沒有烈陽灼熱。
葉奕努力的把持着自己的心境,按照應龍老者所說的那樣,去觸碰,去感悟,去融入。
他伸出自己以雙手,向前輕輕探去。
入手的觸感很奇幻,似雲,似雨,亦似霧,有些潮溼,不過又有些粘稠,他在心中努力得腦補着這是一種什麼樣的物質,自己身處在一種什麼樣的環境。
“是沼澤嗎?不像,難道是雲湖?又或者是銀河之中?”葉奕喃喃自語,而這一次卻再沒有給他迴應。
應龍老者就像消失了一般,獨留他一人意識孤寂得飄浮在這片天地之中。
不知道過了多久,葉奕的心中開始生出一些焦慮。
這麼長時間過去了,雖然他並不知道這段時間有多長,但是那虛無的孤寂感似是一枝枝利箭一般扎進他的心頭。
他努力得去捕捉身邊的一切,可是越是拼命得想要去捉住,可那周圍的一切就越是似行雲如流水的從他指間滑過。
“到底是什麼!”葉奕的神情開始出現痛苦之色,他能夠感受到自己的靈魂在發出輕微的顫抖。
在這裡,他的靈覺敏銳到了極點,能夠捕捉到身邊以及自身每一絲的變化。然而這卻並不能夠幫助他去感悟,捕捉到這片世界的源。
“在哪?在哪兒?”葉奕的雙手開始在身前舞動。
那似霧一般的粘稠水氣不斷得流經他的指尖,這種感覺真的是糟糕透了。
“多久了,多久了!”葉奕心中的焦慮開始疾增。
他迫切得想要衝破這片混沌去,他開始操縱着自己的意識朝着一個方向疾衝。就像之前在那星光森林中一樣,一路向前,衝能夠到達盡頭。等到達盡頭之後,再開始慢慢摸索之後前進的方向,
然而這一次他卻是註定要失望的,這片空間無比的宏大,遠沒有盡頭。
葉奕一路疾衝,激發了自身的全部力量。
可他所能夠感受到的,依舊是那潺潺的水霧穿過自己的身體,溼漉而又粘稠的感覺令人抓狂。
一股失敗感迎上心頭,絕望的情緒在他的身體裡發酵。
“這是什麼地方,我要離開!我要離開!”他的情緒有些失衡了。
他感覺自己在這裡已經呆了一年,哦不,或許是十年!那太過漫長無際了。
可他卻什麼也看不見,什麼也不摸不到。
“你到底要我感應什麼!觸摸什麼!最後又要融入什麼!”葉奕仰天大嘯,隨後身子向後一倒,癱軟在了地面上。
他什麼也不想了,就那樣靜靜得躲着,望着天,雖然什麼也看不到。
“放棄了麼,”他喃喃的問自己。
忽然,葉奕感覺自己的手端傳來了一絲柔軟。
那種感覺令他心頭一顫,這種無比熟悉的感覺,竟是艾琳!
在通往星光森林的那黑暗地獄之中,他就是這樣牽着艾琳的手,在無盡的黑暗世界中開闢出了一片的光明。
葉奕閉着眼睛,仔細得體悟着那流入自己掌心的溫柔。
“艾琳,我想你了。”
咔嚓,一道閃電在這片空間劃過,閃爍出銀魅一般的光澤。
周圍的混沌開始龜裂,好似是被一柄巨斧劈斬了開來一般。
然而葉奕卻是並沒有睜眼,此刻的他陷入了一片奇妙的境界。
心境空靈,福至靈臺。
那淡淡的暖流遊便他的全身,他的心不再是冰冷與孤寂。
他似乎能夠感受到一個柔軟的身子正貼伏在自己的胸膛上,那種感覺無比的真實。
他甚至能夠感受到艾琳鼻尖噴吐出來的熱息,如蘭似麝令人情醉。
周遭的天地在慢慢的變化。
那道銀色的閃電霹靂將混沌切割了開來,淡淡的清氣向上漂浮,形成了風霜雨霧,而後濁氣下沉又結成了廣袤厚實的大地。
一點嫩綠在葉奕所躺着的地方出現,隨後像是墨染一般將周圍迅速也都給染綠了,一片草原在瞬息之間就出現了。
不遠處有着一棵柳樹,微風拂過,刺啦一聲,抽出了十多根嫩綠的柳條,迎風招展,充斥着勃勃生機。
高天之上,風雲變化,不斷得演化着日月更迭,歲月變遷。
地面上滄海桑田快速的推移。
然而葉奕卻是一動不動得躲在那兒,像是超然於物外一般。
很快,蒼穹之下開始出現生靈,飛禽,走獸,游魚,大地之上,乾坤之內不再寂靜。
有猿啼虎嘯,亦有鷹擊長空,巨鯨吐息。
終於,這片天地,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