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她也忘記了,這樣的一個動作,在某種程度上,也可以算是說將她的手送到了李毅的眼前。
一股若有如無的香氣襲來,李毅這也才更清醒的注意到若冰的這雙手,完美無瑕,李毅找不到更好的形容詞來形容,只能這般在自己的心裡讚歎,當然,他並沒有忘記了正事,隨着若冰手的讓步,那個被李毅在偶然間發現的符陣,基本上已經展現在了李毅的眼前。
符陣很是小巧,但是結構十分的嚴謹,最突出的一個地方,就是符陣的正中,有着一個十分標準的圓圈,在圓圈的內部,赫然寫着一個轉字。
果不其然,李毅的心裡一陣安慰,嘴角也露出了就應該是這個樣子的笑容。
終有所獲,雖然有所曲折。
…………
回到房間裡,李毅的心依舊不能夠平復,連自己都沒有想到,自己的運氣會好到這個樣子,基本上都是在已經放棄的情況下還能夠得到這樣一個結果。
又是一次柳暗花明,又是一次意外驚喜。
不過,即便是再有驚喜的事情,也只是一個開始,一個開端而已,後面的事情,還是需要自己來完成的,否則的話,驚喜只不過是曇花一現,最終還是難逃失敗的結局。
這樣的時刻,李毅面前的桌子上,就擺放着一張紙,紙的質量並不是很好,但是這也是條件所限,上面繪畫着的,正是李毅觀察到的那個奇異的符陣,放在這張紙旁邊的,還有一些其他的東西,最爲顯著的,仍然是李毅從那位制器師前輩手記裡面抄錄下來的推測的符陣。
不瞭解符陣的人可能會問,這樣的符陣難道不可以照葫蘆畫瓢麼,既然都有一個完整構成的成品了,怎麼還是需要推敲呢?這是因爲符陣的構成,是有線條組成的,但是特別一點的就是對於每一筆的先後順序有所要求,這樣的要求在單個符陣上或許並不是很明顯,只是在少數的符陣上有所體現,但是在複合陣上,用哪個陣作爲主陣,用哪個陣來與這個主陣組合嵌套,在鐫刻的時候又怎樣的下筆,都是有很大的門道,往往都是需要仔細去分析一番才能夠定下來,所以,每一次拿到符陣,李毅都會先研究一般,希望能夠將符陣的畫法吃透,這樣的話一來鐫刻的時候省力,二來也不會因爲一些特殊符陣對於筆序的要求從而導致符陣的威力功效減弱。
李毅多少還是有一些慶幸,一是因爲這個符陣並不是真的很複雜,二是因爲那位前輩留下的手記裡面記載的東西,對於他來說又很大的啓發,極大的解決了他對符陣認識上的一些缺陷,同時也讓他對符陣的瞭解更加的深刻。
新發現的這個符陣,李毅將其命名爲‘轉’陣,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爲符陣中間的那個字,不過經過後面的研究,李毅才發現那是像是一個轉字而已,但是在實際上,卻並不是一個字,不過李毅也懶得再重新命名了,姑且就按照一開始認爲的來稱呼好了。
現在這個階段,也就是這個小東西還在阻攔着李毅攻克這個符陣的全部,這個類似於字的線條,是李毅從來都沒有看見過的,所以可以說是一點思路都沒有,甚至連下筆和收筆的地方都找不到,這樣一個類似於字的圖案,渾然一體,沒有一點停頓的地方,及其讓人找到下手點。
“先生,有點事情想請教你一下……”就在李毅聚精會神的研究着符陣的時候,顧子超突然發出聲音,打斷了正在沉思着的李毅。
“哦?什麼事情?你說吧!”李毅暫時先放下自己手頭的事情,說實話,自打交給顧子超修煉的口訣以後,李毅就算是在爲其製作修煉道具眼鏡的時候算是和顧子超溝通了一下,除此以外,也就再也沒有指導過顧子超,或許就是這個原因,所以當顧子超有問題的時候,李毅第一時間停下了手頭上的事情。
“這個眼力技法修煉起來的有沒有什麼徵兆?比如說一些奇特的感覺等等?”顧子超看見李毅這麼鄭重其事,有點受寵若驚,所以說話的聲音有點小。
“這個麼,我記得我那個時候最大的感覺就是眼睛周圍有一點熱熱的感覺,你也不用心急,我都說過的,你一時半會練不出什麼成果來也是正常,再者,我一開始不也是告訴你了麼,最終的結果,你仍舊是有可能一時無成。”李毅如是這般說着。
“發熱的感覺是什麼樣子的?先生可以具體解釋一下麼?”顧子超繼續問道。
“按照功法的口訣,元力一共進過天應穴、晴明穴、四白穴、絲竹空穴、瞳子廖、承泣等穴位,最爲明顯的就是上述穴位會有一點點發熱的感覺,這樣的感覺會是一種循序漸進的過程,一開始的時候,比喻一下就是像是溫水劃過一般,暖暖的感覺。不過我還是要說,雖然你的努力我也看見了,但是並不是所有的努力都會有結果,一開始就告訴你要做好心理準備,且不說你練的時間不長,再者,你的年齡確實有些大,所以一時半會找不到感覺也不用氣餒。”李毅心想這顧子超是不是有些氣餒了,所以纔會這樣的詢問自己。
“嗯,先生說的我明白,不過我,似乎有一點感覺……有一點感覺到先生您說的那種體會了,所以,也不敢確定,問一下先生,看接下來怎麼繼續?”顧子超的聲音有些小,好像有點羞澀的樣子。
“沒事的,暫時沒有感覺也沒什麼,要知道做什麼事情都是欲速則不達,你要擺正心態。”李毅還在按照自己前面的思路去說着自己的想法,但是忽然間意識到自己好像是理解錯了人家的意思,所以突然間聲音提高了八度,很是激動的說:“什麼?我沒聽錯吧?你說什麼?快好好給我說一下”
顧子超小心翼翼的說:“我感覺我眼部周圍的穴位,特別是先生說的那些,應該是有了你說的那樣溫水流過的感覺,而且非常明顯,我之所以要問一下,就是害怕自己的方向錯了。”
李毅像是看着怪物一般看了看顧子超,然後說出一句讓顧子超眼鏡差點沒掉下來的話。
“法克,這還有沒有天理呀,哥也是從小練了那麼久的,反而是遲遲沒有進步,差一點就要放棄了,後來有所突破也是在加入明德城制器部才實現的,怎麼你現在才修煉也不過兩個月而已,真是沒有天理,得了,以後叫你非人類得了……”李毅的聲音很是激動,雖然話裡面有調侃的意思,但是,他是真心的高興。
“呵呵……呵呵……”顧子超一臉傻笑,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所以只能這樣來應對。
雖然李毅的嘴上這麼說,但是李毅也明白,顧子超的成功絕對不僅僅是天份上的原因,這也和他的堅持和努力有關,別人不知道,但是自己可是一直都看在眼睛裡,這一天十二個時辰,至少有九個時辰他都是在修煉着,這樣的效率和當初自己只是在太陽出來那麼一段時間想比,自然是不可同日而語。
“行,不錯,恭喜你了,繼續努力吧,我還是要告訴你,這只是一個開始而已,達到這一步,這能說明你有能夠修煉成功的可能,並不是代表你一定能修煉成功。”
“是的,先生,我一定不會泄氣的,看見了希望,我只會繼續努力,感謝先生的栽培與指導。”顧子超對於李毅的感激是發自內心深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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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在這裡,李毅對顧子超有了一個小小的欺騙,那就是修煉到這種程度,達到第一層境界只是水到渠成辦的事情,所存在的差距就是快慢而已,但是或許是因爲不想讓顧子超鬆懈的原因,李毅故意說是現在並不意味着最後的成功
顧子超當然不會有鬆懈的念頭,但是得到了李毅的誇獎,還是讓他心中異常的高興,所以美滋滋的傻笑了一下,然後想到自己不應該再浪費這寶貴的時間,所以要就有馬上帶上自己的眼鏡,說了一聲:“先生,我繼續了。”然後就又安靜的坐在地面繼續修煉,只是臉上隱藏不住的喜意,證明他的內心真的是很開心。
李毅也笑了笑,目光有回到了自己研究的符陣上。
水到渠成,或許有些事情是水到渠成一般存在,但是有些事情還是例外的,就比如自己面前的這個符陣,如果自己只是抱着一種水到渠成的態度,恐怕說不上什麼時候纔會出現結果。
“連人家可以水到渠成的事情都還在堅持努力着,自己又有什麼理由要鬆懈呢,既然分析不出來這個字的起筆和收筆,那就一點點試一下。”李毅在心裡暗暗的給自己打着氣。
不過當他再次注視了一下這個渾然一體字一般的圖案的時候,腦袋裡又是一陣發大的感覺,因爲他發現就算是一一嘗試的辦法他似乎都沒有辦法去用,因爲這個圖案的任何一個地方,都有可能是起筆的地方,這就讓其有了無數種可能,所以根本沒辦法去一一嘗試。
“該死,自己怎麼這麼倒黴,遇到了一個這樣的一筆畫,這簡直就是無跡可尋,無處下手麼。”李毅自言自語的說着,拍接着自己內心深處的鬱悶。
“咦,不對,不對,一筆畫,對呀,假如這是一個一筆畫的話,那麼最開始起筆的地方一定是能夠讓繪畫的人最方便完成的地方,一筆而成,氣脈不決,這是一筆畫最重要的一個特點,那假如這個是一筆畫的話,那麼它的起點,一定是能夠統領全畫的地方,並且在後續的繪畫中不會出現高難度的轉折。”
李毅似乎感覺到自己有了一些思路,所以又馬上將自己的所有精力放在了這個奇怪的字的圖案上,按照一筆畫的理論去一點點查找可能的起筆點和收筆點,同時還根據用筆的習慣和走勢綜合的考量起來。
李毅的眉頭緊驟,臉上一陣嚴肅,但是大腦之中卻是在飛速的思考着。
“不對,不應該是這裡,這裡的話這個地方就沒辦法處理了……”
“不對,也不應該是這裡,要是這裡的話,那就會被終結在這個地方,那麼這一筆畫就會少了這一條線。”
“嗯,這裡,這裡也不對……”
“這裡也不是……”
“還不是……”
…………
差不多是一個時辰過去了,李毅的雙眼還沒有離開面前的圖紙,眉頭也皺的更加厲害,額頭上,也有汗水漸漸的出現,內心裡面的開始了一點點的焦急,分析了這麼久,還是一無所獲,仍舊是還沒能得到自己想要的那個可以讓自己豁然開朗的點。
對於符陣的分析,似乎又陷入了停止當中,李毅的內心在和自己叫着勁,所以額頭上纔會出現汗珠,李毅也是一個倔強的人,他自然是不甘心自己倒在這一步上。
“又是哪裡出了問題呢?按照道理來說,分析上應該沒有錯誤,可現在卻是對不上號,到底哪裡出了問題,哪裡?哪裡?”李毅在自己的心裡一直追問着自己。
對於這個中間的圖案,李毅一開始也曾試過照葫蘆畫瓢的辦法,但是確實沒有成功,所以這讓李毅意識到,自己遇到的這個圖案,雖然僅僅是整個符陣中並不是很大的一塊,但是卻是整個符陣的重點,而且更爲重要的是,這個符陣是講究走筆順序的,是無法照葫蘆畫瓢的。
這樣也才就有了李毅一遍遍的分析嘗試,可惜的是,到目前爲止,李毅依舊沒能夠找到更好的辦法來解決現在遇到的問題。那就是起筆在哪裡?想明白一筆畫原理的李毅已經不再糾結於收筆的地方,現在唯一讓他苦惱的就是起筆,他有信心,只要能夠找得到起筆,那麼就一定能夠攻克這個怪陣。
“這符陣到底是誰鐫刻的,怎麼會這麼奇怪,難道不是用手鐫刻的?難道是兩個人同時完成的?難道是用左手刻的?”因爲前面的不順利,李毅又開始從源頭上來分析手法。
“先生,這個時候了,你還不吃飯麼?”李毅並沒有注意到顧子超已經把所有的飯菜都拜訪在了自己的面前,現在聽見顧子超的詢問,纔看見擺放在一旁的飯。
“恩,這就吃……”李毅回答着。
趁着李毅走到桌邊的時候,顧子超卻是走到了李毅的工作的臺子前,自然也就看見了桌子上李毅擺放着的那張帶有符陣的紙,眼睛停留在上面,似乎在思考着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