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形異獸,嘖嘖,竟然想去斬殺那等兇物,真是不自量力。”一人搖頭道。
“天級任務,哈哈,紅泥城的天級任務可是有十多年沒人接了,可別風大閃了舌頭。”一人嘲諷道。
“這倆人是從何而來?故意在此說笑麼?”一人疑惑道。
.......
湯蠻登時就怒了,一拍桌子站起身來,瞪着眼睛喝罵道:“笑什麼笑,一羣雜碎,都不想活了麼?”
此話一出衆人皆驚,湯蠻體型高大,威勢驚人,一聲怒喝倒是起了不小的震懾效果,以至於之前的笑聲戛然而止。
不過,半響,竊竊私語聲再次響起。
“你們感受到了沒,此人的威勢當真可怕...”一名黃衣青年的聲音中透着畏懼。
“哼,威勢足又怎麼樣,此二人身爲修者,穿着卻連凡人也不如,簡直是丟了修者的臉,就這樣的裝扮,你覺得他倆能有多大的能耐?多半是兩隻紙老虎!”一名滿頭銀絲的老者不屑道。
“可不是嗎,那灰袍青年的衣袍上竟然還打滿了補丁,我看吶,他們連今日酒錢都不一定付得起。”一人頗有興致的擺出一副看熱鬧的樣子。
......
肖野卻對周遭一切全然不顧,只是朝口中灌了最後一碗酒,然後“啪”的一聲在桌上放下一顆中品晶石,站起身來,對湯蠻說道:“師弟,別跟他們一般見識,咱們走吧。”
與此同時,肖野原本一直低着的頭終於擡了起來,大家這纔開始認真細看這名灰袍青年,見他雖然留着絡腮鬍子,面容卻是稍顯稚嫩,並無什特別之處,唯有一雙眸子亮得嚇人。
似乎注意到了衆人的目光,肖野轉過頭來朝着客棧內漫不經心的環視了一眼,一時間,衆人皆是表情一僵,霎時如坐鍼氈,半響,竟然無一人敢與其對視。
湯蠻聽肖野如此一說,不由無可奈何的點點頭,又凶神惡煞的對衆人說道:“今天看在俺師兄的份上,俺就饒了你們,不然的話,看俺不把你們揍的哭爹喊娘。”
湯蠻原本就是一個簡單之人,毫無高手風範,在遇到肖野之前完全憑喜好行事,可是經過三年的相處,卻漸漸對肖野言聽計從,雖然依舊行事衝動,但是在肖野的約束下已經懂得剋制自己的脾氣。
話音剛落,湯蠻便收起暴怒,服服帖帖的跟在肖野後頭向客棧的大門口走去。
“站住!”客棧中央坐着一對實力強大的男女,男子披着長髮,女子則頗顯妖嬈,自肖野二人步入客棧中開始,兩人便你一言我一語,對肖野二人用盡嘲諷之言,此時見二人想走,那男子不由冷哼了一聲,大聲說道:“閣下當我們大傢伙都是空氣麼,罵了人就想走?”
此人的修爲已經達到了風雷境四重,自恃強大,並未把肖野二人放在眼中,話一出口,他又旁若無人的摟住那名妖嬈女子,在她臉上重重的啃了一口,那女子不由發出一聲“蕩”人心神的嬌笑,聽得人氣血上涌。
湯蠻剛想動怒,肖野一個眼色便讓他安靜下來,這三年來他倆一直保持低調,這纔沒有暴露身份,要不然早就被那彭雙江滅殺了。
事實上,他倆多次在彭雙江的手中死裡逃生,最近的一次還是在三個月前,自那以後,兩人索性隱藏了修爲。
“你們是聾了還是啞了,快給老子磕頭道歉!”披髮男子見這灰袍青年對自己的話不作理會,心中更是冷笑,似乎有意要激怒二人,再次挑釁道。
肖野不由身形一滯,終於嘆了口氣,轉過身來,一臉不悅的看着那披髮男子,冷冷說道:“你再說一個字,我就斷了你的舌頭。”
說完,眼中爆射出一道精光。
霎那間,客棧內的溫度像是突然低了下來,衆人皆是不自覺打了個寒顫,那披髮男子先是微微一愣,爾後竟然不自覺的訕訕發笑,想要說什麼,卻是被肖野的威勢所懾,再也說不出口。
肖野這才轉過身去,對湯蠻說道:“走吧。”
見衆人神態各異的看着自己,那披髮男子終於有些坐不住了,心道:“老子怕他作甚?!”
一念及此,又道:“瓜娃子,嚇你爺爺麼?”
不料,披髮男子話音未落,就覺勁風撲面,爾後,一道虛影向自己迎面襲來。
“此人速度好快!”
披髮男子霎時驚出了一聲冷汗,讓他微鬆一口氣的是,下一瞬,那虛影又在他眼前憑空消失了,除了感覺臉上有些發麻之外,他卻似毫髮無損。
凝神一看,那灰衫青年依舊站在原地,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似乎一直站在原地未動,與此同時,灰衫青年的修爲也終於暴露出來。
“氣雲境七重?”披髮男子微微一愣,“不過氣雲境七重,竟然有如此速度,看來此人身上定然有絕妙身法。”
一念及此,男子眼中露出貪婪之色,正要開口,心中卻是一沉,咿咿呀呀的說了半響,竟是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一時間,客棧內鴉雀無聲,安靜的讓人有些奇怪,僅僅能聽到桌面上滴答滴答的水珠滴落聲。
男子左右看去,發現衆人皆是目瞪口呆的看着他,每個人眼中都或多或少的透着震驚和恐慌。
“怎麼了?”披髮男子暗道不妙,“莫非我臉上有東西?”
他只覺下巴有點痛,而且口中的涎水似乎有點多,莫名其妙的擡手朝嘴角一抹,卻是溼溼的,張開手一看,上面竟然滿是血水!
直到這時,他才感覺口中傳來一道劇痛,心中暗道不妙,他顫抖着把手伸入嘴中摸了摸,剎那間,一顆心沉到了谷底,臉上更是蒼白如紙,不知何時,自己的舌頭竟然已經齊根而斷!
低頭一看,碗裡那塊烏紅色的條狀物不就是自己的舌頭麼?
客棧內依舊靜靜悄悄,片刻後,衆人開始悶頭喝酒,不再言語,臉上的表情卻都透着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