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不周山上,玄龜見到這黑黝黝的棍子果然喜歡的緊,特別是拿到手上揮了幾下,更是覺得滿意非常,對江流波的敬仰之情立時如大江之水滔滔不絕。
江流波看着他揮舞着一根黑棒在那作秀,也是忍俊不禁,看不出他倒還有個搞怪的天賦,雖然知道他是有意討好自己,但是看着他拖着根棍子一會兒換個姿勢,連“夕陽武士”的姿勢都擺出來了,也是笑個不停,幾天來緊張的心情也略有緩和。
玄龜見了他笑,湊趣道:“還請老爺給這神棒取個名字纔是。”
江流波自己低頭想了下,心道若要自己來給他這棒子起名,多半還是抄襲前世看到的名號,就對他言道:“你自己的棒子,還是要自己起個喜歡的名字纔好。”
玄龜想了半天,看了看旁邊的巍巍大山,深沉道:“老爺說這不周山和我性命相關,我以後定要好好看着此山,我這武器就叫做‘守山棒’吧!”
江流波心下頓時腹誹不已,這還不如自己給提前像個像什麼“如意金箍棒”“一氣風火棍”來得好聽,嘴上卻說:“隨你喜歡就是。”
玄龜大概也是看江流波對這名字不感冒,想了想又道:“要不就叫‘守山棍’?”
江流波想了半天,愣是沒想明白這守山棒和守山棍的區別在哪裡,正待再想,忽然感覺到大鵬在呼喚自己,匆忙取出了大鵬留的那根羽毛,詢問發生了何事。
聽完大鵬所言,江流波頓時愣住了,腦海中不由得就浮出了當日在紫霄殿裡見到過的一個黑衣神秘人物,至今他那對金色的眸子,還讓江流波記憶猶新呢。
原來大鵬找江流波不是別事,正是這個在紫霄宮裡神秘出現的人到了流波山上,要尋江流波。
江流波想了半天,也沒想明白爲什麼這幾天就這麼多神秘人物來尋自己,問大鵬那神秘人物什麼名字,又是個不說名字的,江流波想了想,還是先到巫族一行,反正回去也要數日,去巫族也不過是多耽擱一天而已。
當下也顧不得去安慰那個在發愁自己武器名字是叫守山棍還是守山棒的玄龜,叫了他就一起去尋后土了。
隨便找了個部落,問道祖巫后土之名,便有人指點說近日裡后土祖巫港區了夸父的部落。這下正好,還是自己熟悉的部落,當下就帶着玄龜感到了夸父部落。
江流波也是懶慣了,到了夸父部落附近就放出點氣勢,然後自然就看到了后土和夸父兩個,這倒是比讓人通傳方便得多,雖然有點不大禮貌。
后土和他分別不過數日,來夸父部落正是安排江流波所說的交易地點之事,其實也就是選個地方當交易市場,只是江流波沒說出市場這個詞而已。
見到江流波匆匆趕來,后土便問及他來何事,江流波於是再次把自己曾在五莊觀和天庭的那一套話複述了一遍,后土也是最愛和平的性子,和他倒是頗有共同語言。
聽到他所說,后土沉吟道:“兩族雖然一直未發生大的衝突,但是數萬年來也是紛爭不斷,雖然死傷的都是些普通巫人和一些小妖,但是兩族這數萬年發展也是不大,現如今剛和平不過千年,少了些紛爭,怎麼又有人出來弄出些事來?”
江流波倒是更關心那持槍之人的身份,問道:“你也不知道那神秘人的身份嗎?”
后土搖頭道:“未曾聽說過。”
江流波頓時一陣失望,后土看他心急,安慰他道:“道兄也不用着急,等那人出來弄出了什麼事,自然便知曉他的身份,此事我自會向祖巫殿的衆位哥哥言明,定會想個妥當的法子來。”
江流波也知道自己是乾着急沒用,道:“也只得如此了,我想你們十二位一向齊心,只要小心防範些,應該不會出什麼大事,如今倒是妖族兩位天帝對此事不甚上心,我倒是擔心妖族那邊多些。”
后土還要說話,忽聽遠處傳來“砰”的一聲震天巨響,兩人一齊回頭看去,只見夸父的弟弟暴虎手上拿着一根彎成了弓的鐵棍,旁邊那位比之他要低了兩個腦袋,面帶羞澀笑容,手上拎着根黑棍的不是玄龜還是哪個?
見到兩人望來,暴虎看了看手上的棍子,喃喃道:“好大的力氣,不知道這位兄弟本體是什麼?”
江流波忍住了笑道:“他就是玄龜,北俱蘆洲的那個玄龜。”又對着玄龜道:“你這無賴,沒事幹了一邊呆着去,拿着你那破棍子幹什麼?”
玄龜嘿嘿笑道:“暴虎兄弟說要指點給我些棍法,我可只用了一份力氣來的。”
江流波對着衆人解釋道:“這廝別看他現在這麼點個頭,他本體有幾萬裡大小呢,暴虎兄弟受他騙了,沒受傷吧?”
夸父道:“沒事沒事,這小子也該受點教訓了,也省得他每天在部落裡無事生非,就愛找人比力氣。”
暴虎分辨道:“我是好心,看他個子小,拿的那根棒子黑乎乎的,想要幫他造根好些的……”
江流波一聽頓時大忿,上前一巴掌拍在玄龜腦袋上道:“你這無賴,人家好心,你倒是故意騙人家不成?”
玄龜捂着腦袋道:“我是和暴虎兄弟開玩笑,開個玩笑……”
江流波不理他,取出了些首山銅精給暴虎道:“他打壞了你的棍子,你先拿這些重新做個對付着用,等下我讓他站着不動,讓他給你試棍就是。”
玄龜頓時不忿道:“他說是;‘想’給我換個棍子,又未曾說出,我怎麼知道他在‘想’啊?”
夸父和后土在一旁頓時笑了起來,連暴虎自己想了想,也摸着腦袋嘿嘿直笑。
江流波一聽才知道,感情這都什麼人啊。也知道自己有點小題大做了,不過說出的話卻不好改,只得道:“你剛化形出來,沒什麼打鬥經驗,正好這有巫族兄弟們陪你練練手,你只用擋的,小心些,練練打鬥技巧就是。”
江流波讓玄龜小心些倒不是怕他自己受傷,而是怕他傷了別人就不好了,畢竟這是在別人家門口。他如此想也不是自大,玄龜現在修爲境界堪比大羅金仙,和大鵬也是不相上下,但是他一身法力卻又比同境界的修士渾厚上不知多少分,而他那力氣,就是夸父這等大巫也比不上他。
夸父也明白他的意思,哈哈大笑:“正好,暴虎你和玄龜兄弟就去部落裡找人練練手,也讓這幫小子們知道知道天高地厚。”
等他們離去,后土和江流波纔有繼續商談。
只不過現如今一切畢竟只是江流波猜測,兩人對意想中的敵人一無所知,也只能商討些未雨綢繆的法子來。
兩人商討了多時,忽然同時一笑,這一笑不爲別的,只是同時覺得兩人在這裡討論也是無用,還是要去做了才知。畢竟事情千變萬化,任他二人在此如何籌劃,只怕也趕不上變化之快。
既然知道多說無益,兩人乾脆放開了心懷,在部落周圍隨意走動起來,談些閒事,權當散心了。
等兩人轉回部落,便聽得部落外面人聲鼎沸,許多巫人圍成一圈,正在大聲叫好,兩人看去,之間人羣之中夸父正揮舞着一根不知是何物做成的木杖,杖影紛飛,和玄龜戰在一起。
玄龜倒是穩健的很,站在那裡,任夸父攻來,果然是隻守不攻,不過他技巧明顯還是欠缺了不少,兩人用同樣力氣,他防守起來便有些狼狽,不時還要被打上一杖,不過他倒是渾然不覺,打在身上連點反應也沒有。
后土笑道:“你這個童子倒是個好戰力,我看他力氣頗大,若是修爲再進,只怕比之我那些兄弟也是不差。”
江流波笑笑道:“他想再進一步,比之尋常巫人妖族想要提升修爲境界難上也不是一點半點,體型太大,每進一步就比別人難上許多,再加上他如今境界也是不夠,除非日後能有些機緣,否則只怕要停步於此了。”
后土安慰他道:“道兄也不必擔心,他跟着道兄你,你只要對他時時加以指點,總有進步的那一天了。”
江流波自家人知自家事,他指點大羅金仙以下的或許可以,但是他自己也就是剛進入準聖不久,指點大羅金仙暫時是談不上了,當下也不再多說,和后土一起看着夸父和玄龜比武。
后土看見他們兩人打鬥,把周圍都能的一片狼籍,便施了個化土成石的神通,一衆巫人這才驚覺兩人到來,紛紛過來見禮。
那邊相鬥的兩人待要停手,后土輕笑道:“打得正熱鬧,不用管我們,繼續打下去就是。”
那兩人這下更是賣力,一衆巫人也是歡呼雀躍,紛紛在旁給兩人助威。江流波看着這副情景,心道巫人果然好戰,對自己擔心之事不由又多了幾分憂慮。
等了半天過去,夸父和玄龜仍是不見累,一衆巫人的興致也是越來越高,江流波想着還是趕快回島一趟纔是,便和后土交代幾句,讓他給玄龜帶上幾句話,自己先行趕回流波山了。
回到流波山上,打開護山大陣,他便見到了當日紫霄宮見的那人,依舊是一身黑衣,一堆金眸,這人一見江流波便微微施禮道:“在下陸壓,見過夔牛道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