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海之上,無邊無際,或碧波萬頃,或波濤洶涌,有靜若處子,也有巨浪滔天。
而就在東海極東之地,有一干人等,帶着兩三靈獸,談笑風生,舉手投足之間,佈下十萬裡大陣,要釣那一個龜甲就有兩萬裡方圓的海中巨獸金鰲。
此時江流波站在大陣之上,操控乾坤尺化成數萬丈長,探入海中,向那金鰲所在之地伸去。有鎮元子紅雲大鵬等在旁守護,以備不測。
大陣之中,早被江流波在佈陣之時,就把方圓十萬裡內的魚蝦水族盡數移出,只等引出金鰲,就把它困在其中。
江流波已經知道巨鰲位置,此時藉着靈寶上附着的靈識,輕而易舉的就來到了巨鰲的龍頭所在。
此時那數根七葉雪木藤又被他們打入乙木之力,原本捲成一團的雪木藤得了乙木之力,生機爆發出來,每一根都長有百里,在那巨鰲腦袋上方盤旋飛舞,倒像是一隻張牙舞爪的大章魚。
只可惜這雪木藤在金鰲頭上揮舞半天,盡是跳舞做給瞎子看,講笑話與聾子聽,那隻金鰲埋頭大睡,絲毫不覺,如此半天,江流波終於不耐,操動幾根長藤,像鞭子一樣在這睡獸腦袋上來了一下。
這一下打的雖然不重,但是也起到了叫醒金鰲的效果,這隻金鰲朦朧的睜開雙眼,搖晃了一下腦袋,下一刻頓時讓江流波火冒三丈:它搖晃完腦袋,換了個姿勢,又閉上眼睡去了。
很顯然,以這怪物的皮粗肉糙,用靈寶打它還差不多,想用一根普通木藤、就算是這木藤如何加持了法力神通,對它來講也是連搔癢都算不上。
若是用靈寶打它,惹得怪物警覺,自然不是江流波所願,不過對付這隻貪睡的金鰲,江流波有的是辦法。
下一刻,那幾根雪木長藤就分開兩根,慢慢向這金鰲腦袋上那兩個鼻孔探過去。
等這長藤進到金鰲那鼻孔之中,頓時開始在裡面肆意揮舞,不到片刻,那隻金鰲在沉睡之中,一個大大的噴嚏噴了出來,把它腦袋正前方一座海底小山一下抹平,那長藤自然也就被噴了出來。
過得片刻,金鰲抽動了幾下鼻子,再次睜開了那兩隻巨眼,這下子明顯是比剛纔清醒不少,看到眼前飛舞的七葉雪木藤,脖子一伸,如閃電般瞬間伸長數百里,把雪木藤一口咬下大半。
江流波一時不察,忘了這類帶着甲殼的龜鱉類都有一招能把脖子拉長的絕技,竟然被它把雪木藤啃掉不少,急忙操控着乾坤尺,帶着雪木藤飛起。
金鰲一口吃下大半的七葉雪木藤,在嘴裡吧唧了兩下,大概是感覺味道還算不錯,腦袋再伸,想把那剩下的一點也吃下,江流波這次有了防備,自然不會再讓它吃掉。
這隻金鰲的脖子使勁拉開,偏偏就是不動,江流波此時只想用乾坤尺直接在它脖子上來這麼一下,直接了結了它,只是剛纔誇下海口要釣它上來,也只好慢慢等着它動起來。
這巨獸腦袋探了幾探,仍然是吃不到雪木藤,顯然有點不樂起來,竟然還想操控水流卷這雪木藤下肚,水中剛有波動,江流波就藉着靈寶得以感知,只見這金鰲鼓搗了半天,那幾根雪木長藤就像是憑空紮了根一樣,就是吃它不着。
此時便可看出,這隻金鰲顯然是未開靈識,只憑獸類本能,巨藤在水中無根而舞,操控水流而動之不得,它也絲毫不覺得奇怪,只是覺得有些惱怒,終於在江流波的期盼之中,動了起來。
海中比不得陸地之上,想那北海玄龜體形有多大,它在北俱盧洲雖然呼氣成風,豎尾成山,但是陸上畢竟只是空氣,不是水流,而這金鰲在水底一動,整個海底頓時暗流洶涌。
若是在江流波穿越前的時空,這金鰲以它幾千裡大小、兩萬裡方圓的身軀一個翻身,那就是地球上真正的天災——海嘯。
好在洪荒天高海深,此時它又未動用神通,只是移動起來吃個東西,動靜還算不大,反正這十萬裡方圓內也沒什麼生靈,又被陣法護住,倒不怕造成大禍。
這怪物移動起來後,先是每上前一點就要把腦袋伸上一伸,顯然是想着吃到東西就繼續大睡了,如是幾次,仍然是吃之不着,就有些心急了,忽然竄動幾下,然後再伸腦袋。
若是這怪物縮小個萬多倍,這一副探頭探腦,竄上跳下爲了吃一口東西的形態自是可愛之極,只是此刻它拖動着兩萬裡方圓的大烏龜殼,脖子一伸就是百里,四肢輕劃便是海嘯,任誰也不覺察不出半分可愛來。
到得後來,江流波直接操控乾坤尺飛速縮短,這金鰲不疑有它,也跟着慢慢浮了上來。
等到這金鰲浮出水面,敖廣和鯊妖兩個忍不住駭然變色,不由自主的向衆人又靠攏了一些,就是鎮元子和紅雲兩個,他們雖然知道北俱盧洲有個更大的玄龜,但畢竟不像是江流波這般有閒情雅緻,特意前去查看一番,此時見了這等龐然大物也是驚異。
等到金鰲完全進入大陣之中,江流波發動陣勢,鎖住十萬裡海域,準備困住它,此時自然顧不得再去管那一團七葉雪木藤,這怪物終於心滿意得,一口把那剩下的一七葉雪木藤吞下,絲毫不覺大禍臨頭,還在那滿意的吧唧吧唧品嚐着美味呢!
大陣一動,鎖住十萬裡海域,又引來周天星辰之力,此時雖然是白天,但是仍可見星辰之力在天地之中形成一條巨形光柱,盡數投入大陣之中。
這一番動靜實在太大,海面上吃幹抹淨正要回轉海底的金鰲終於察覺不妙起來。
一聲巨吼,捲起了千萬巨浪,它看不見陣法之上的江流波鎮元子一行人,只是本能覺得不妙,這一下也不過是盲無目的的胡亂攻擊,自然對大陣之上的衆人毫無半點威脅。
隨着大陣收縮,這怪物嘶吼之聲愈加響亮,只是任它叫得如何響亮,如何能擋得了大陣威力漸增,方纔它還能捲起巨浪,隨着陣法威力大增,它連平日裡操控自如的海水也指揮不動了。
饒是如此,即使被困於陣中,它那聲聲巨吼,仍然傳出陣外,嘶鳴之聲響徹天地,鎮元子也是陣法大家,此時見江流波一人發動陣勢太慢,也加入其中。
此番動靜已經是極大,雖然這東海極東之地了無人煙,但是慢上幾分就多了幾分變故,由不得衆人不急。
天空有周天星辰之力被陣法引動,星光閃耀,便是白天也是耀眼奪目,空氣盡是金鰲那充滿蠻荒氣息的巨吼之聲,在空中的衆人,除了江流波和鎮元子兩人一心操控大陣,其餘等人都是覺得天地之大,衆人之渺小,若非是衆人都是追尋大道,修爲境界皆是高深之輩,只怕這番威勢就能在心中留下心魔,日後對修行大爲不利。
金鰲再大,被衆人有心算計之下,縱然是吼聲再大,龜殼再硬,也最終逃不過被困的劫數,有鎮元子加入,過不到片刻,就徹底把這金鰲困在其中,此時它也就是隻能仰天長嘶,動彈不得。
紅雲在旁看了半天,這時到了真個困住巨鰲之時,又覺得有些不忍道:“這金鰲長得這麼大,也不知道在海底生存了多少萬年,如今我們這就要結果了它性命嗎?”
江流波此時也是鬆了口氣,見他如此,笑道:“剛纔是誰提議說若是未曾開化的野獸就宰了吃肉來着,怎麼這會你又不忍了?”
這一行人中,小麒麟出生最晚,年歲最小,不過剛纔雖然動靜巨大,這小傢伙卻是不現半點懼色,搖頭擺尾間還是興奮之極,此時聽到江流波“宰了吃肉”四個字,歪着腦袋道:“這麼大的個子,我們要吃多少天才能吃完呀?”
金鰲雖是野獸,開始被困還仰天長嘶,此時大概也是知道自己命運不妙,只伏在海中低頭嗚咽不已。
衆人看着它都是頭疼,修行之人,若是不到萬不得已,也不願傷了這等生靈的性命,只是它體形太大,就是想把它送到遠處尋個生靈絕跡的地方也是困難,它也不像玄龜,那玄龜雖然只是初開靈識,但是也知道不去亂跑,免得惹了禍事,這金鰲只憑本能行事,殺之可惜,放之不得,若是放了難免它日後還要爲禍。
幾人商量多時,還是不得定計,最後還是大鵬說道:“殺了你們不忍,放了又是不能,乾脆就困在此地好了。”
紅雲也道此計甚妙,敖廣卻是在旁擔心道:“那夔牛大哥這三十六個佈陣的靈寶怎麼辦?”
他不知這定海珠乃是一套三十六個,還以爲是三十六件獨立的佈陣靈寶。
江流波也不去糾正他,笑道:“這個不妨,這隻金鰲已經被困住,已經不需用我那靈寶當做陣眼,取些別的材料煉成陣石,換下它也無妨的。”
當下衆人正要準備材料煉製陣石,忽然鎮元子擡頭看向遠方道:“有人過來了。”
他們這番動靜,終於是引來了過路之人。衆人都是擡頭看向來人方向,江流波看見來人心中一動,大笑:“如此就不用我們來處置這金鰲了,有人爲我們代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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