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了這張紙條,裡邊寫的是京城某小區地址,而且上面寫着一串數字。
我問曲江輝,這是什麼?曲江輝搖了搖頭說,他並不清楚。
隨後我又問,這張紙條是從什麼地方得來的?當曲江輝說從一個相框中得來的,我臉上露出古怪的神情。曲江輝跟我的情形也一樣,隨後說了一件事情,我不禁有些莞爾。
謝杏兒從相框中得到這張紙條,並不是憑空有運氣,或者是她從相框中看出端倪,再或者是張峰曾經叮囑過她什麼,而是有一次,張峰在喝醉的時候,嘴裡漏了一句話。當時張峰這麼跟謝杏兒說的,我的身家財產,全都在咱們全家人的身上。
當時謝杏兒並不知道這句話什麼意思,但是在張峰出事後,她跟自己的父親謝東文提起此事的時候,謝東文覺得此事肯定大有奧妙。
有句話說的好人老成精確實如此,換成別人也許會這麼想,既然是家庭,那麼大家和和美美,融融恰恰的在一起,比什麼都珍貴,所以家庭就是身家財產也說得通。
但是謝東文絕不會這麼想,因爲他知道爲官的道道以及爲官的微妙,張峰說這句話絕不是隨口說說,肯定蘊含着深意。
有句話說的好,仕途險惡,如果自己沒有保命的手段,稍有不慎就有可能粉身碎骨,尤其達到了張峰這種層次,這就顯得尤爲重要。
就這樣謝東文苦思半天之後,忽然看見全家福,靈機一動,問謝杏兒家中是否有全家福照片?
謝杏兒說,家中確實有全家福,謝東文讓她把全家福照片相框拆開,果然在其中發現了幾個存單,而且金額大的有些嚇人。
謝東文知道這錢肯定來路不正,就在張峰出事後不久,讓謝杏兒找個機會,將這錢全部交了出去,倒也免除了謝家一場禍患。
而真正免除謝家禍患的,就在這張紙條上,而且謝杏兒按照謝東文的指示,將張鋒案頭放的相框打開,果然得到了這件東西。
隨後我又問曲江輝,當時有誰看見了這件東西,曲江輝說當時只有他和謝杏兒兩個人,其餘人都不在。
我輕輕點了點頭,隨後曲江輝又說,他已經將張峰的辦公室封鎖,而且派人細細的搜檢,而且每一件東西都登記造冊。
我聽到這句話點了點頭,曲江輝辦事情還是很周密的,留下人在張峰辦公室裡登記造冊,那說明還在尋找什麼東西。至於某個人想從張峰辦公室裡得到什麼東西,肯定會密切注意這件事情,所以會把注意力集中在這上頭,而忽略其他的事情。
這爲我們下一步到京城探查那個地址,而那住所裡究竟會隱藏什麼東西,無疑是一個非常好的掩護,但前提是關於這張紙不能走漏消息。
而去探查張峰留下的京城處所,我去無疑是最好,也是最穩妥的選擇,但是現在我要離開南華,絕對是引人注目,更何況有張峰的遺書,恐怕我還沒有離開南華,就已經被人截住了!
到底誰去京城呢?我看了一眼曲江輝,曲江輝似乎猜出我的心思,他看着我說,因爲搜查了張峰的辦公室,如果他此刻離開南華,無亞於此地無銀三百兩,恐怕還沒到京城就很有可能……。
他的話沒有說完,但我很清楚未盡之意,曲江輝說的確實是實情,並不是一個最佳的人選。而且我覺得他也是有意迴避這件事情。
那麼誰去合適呢?我心中畫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很多的人選在我心中過了一遍,但終究被畫了一個大大的叉,我這時候才感覺自己手頭匱乏,竟然沒有可用之人。
就在這時,一個人的名字出現在我腦海中,李璐!儘管李璐出現在我腦海中,但我內心深處仍然覺得她並不是最佳的人選,甚至就不應該選擇她!
說也奇怪,儘管我心中覺得李璐並不是最佳人選,可不知爲什麼,她的名字就像施了魔咒一般,在我腦海當中不斷的浮現。
曲江輝在旁說道,這個事關重大,恐怕夜長夢多!
我知道曲江輝說的是實情,儘管當時只有兩個人看到這張紙條,曲江輝也許不會說出去,但是謝杏兒那就不保險了。
可能是冥冥當中有所牽引,我咬了咬牙,直接給李璐打了一個電話,也沒有隱瞞,在電話裡把這個事情跟李璐說了一遍。
李璐也很爽快,問我想讓她做什麼,我說讓她到京城看看這住所裡邊到底有什麼!
李璐不假思索答應下來,隨後我將地址以及一連串的數字告訴了她,說實話,在掛斷手機的那一刻,我又開始後悔了,但事情已經說了出去,只能靜觀其變。
可能有人會問,爲什麼不把這個事情告訴給胡書記,或者是其他的人?
原因很簡單,我到現在都吃不准他們的態度,別看我現在在這個位置,但是在他們眼中也只不過是一個棋子,一個稍有用處的棋子而已。
棋子終究是棋子,真正掌控大局的,卻是下棋的人。到底是關子還是棄子,不過在他們的一念之間。
要想自己不被成爲棄子,那就得有壓箱底兒的底牌,所以無論如何我要把整件事情掌控在手中。
可能有人問我,爲什麼要讓李璐去京城,難道不怕她把東西交給自己的哥哥,而我落得一無所有的下場嗎?如果這樣豈不是辛辛苦苦白忙一場,爲別人做了嫁衣裳?
其實我也想到了這一點,讓李璐去京城也是無可奈何之舉,同時我也在賭一把,畢竟我跟李璐再怎麼樣也有婚約在身,而且我讓她去京城,實際上也是向肖家表明一個態度,打斷骨頭連着筋,咱們可是自家人!
總之不管怎麼樣,這件事情到底會達到怎樣的效果?到現在我根本沒有任何的把握,用四個字也許可以形容我此刻的心情,那就是聽天由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