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的長巷,而今斜月清照,冷落的鞦韆,而今迎風輕搖
它重複你的叮嚀,一聲聲,忘了!忘了!
它低訴我的衷曲,一聲聲,難了!難了!
那些事情彷彿就發生在昨天,可爲什麼又離得那麼遠。
那個女孩明明給了他這麼多快樂,到最後爲什麼要傷他傷的這麼深。
難道這一切的一切,真的只是一場騙局,一場夢嗎?
夢醒來還可以有美好的記憶,可是自己爲什麼這麼心痛,這麼難過……
忘不了忘不了!忘不了春的思,忘不了花縈繞
忘不了離別的失意,也忘不了相思的苦惱
忘了吧,沒什麼可值得留戀了,以後的一切將是一個完全不一樣的開始。好好地打理“雷氏”,好好地愛着夢莎,好好地過着每一天。
雷冽把手中的酒一飲而盡,起身跨出酒吧大門,站在門口朝着海邊深吸一口氣,拋下了心中的最後一絲眷戀,頭也不回地向前方走去。
七月的落英校園裡驕陽似火,由於已經放暑假了,除了幾個還沒回去的學生偶爾走動外,整個校園靜悄悄的,只有幾隻知了在不厭其煩的叫着。
方小雨舒服的趴在人家肩頭,微閉着雙眼,鼻子傳來淡淡的汗香味,她的嘴角不由地彎了起來,“臭男人”這個詞是誰創出來的啊,根本就沒根據的說,現在揹着她的人就是個不折不扣的“香男人”呵呵呵。
心裡想着,她口裡已經輕笑出聲,弄的下面的人一頭午霧水。
“怎麼了,什麼事情這麼好笑?”
“不告訴你。”
“這麼長時間沒說話,還以爲你睡着了呢。”
裴雨軒把她往上聳了聳,儘量讓自己走在樹蔭下,甘之如飴的做着她的免費人體交通工具。雖然天很熱,身上已經微微滲出汗珠,但是他的心裡更熱。這幾天他就一直陪着小雨,像小時候一樣兩人朝夕相處着,小雨對他可是有說不完的話,撒不完的嬌。
今天這丫頭突發奇想要到落英來逛逛,說是好歹在這裡都待了近半年,多少還是有點留戀的。他在程離的默許下就帶着方小雨來了,可是等到了這裡,她非要自己揹着她逛,而他當然是二話不說就背起了她。哎,真是越養越小了啊。
“很熱是不是?”
方小雨伸手擦着他臉上的汗,嘴裡卻很廢話的問着。
“還行。”
“軒哥哥,我想去我以前的教室看看。”
“好。”
放假了,教室門鎖着,方小雨站在窗前,從玻璃裡望着自己以前的座位。想着自己第一次跨進這個教室,站在講臺那裡笑着跟全班同學打着招呼,就好似是昨天的事情。在那個座位上,自己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回頭看雷冽和睡覺。轉眼看到雷冽的位置上,那個閉着眼,耳中塞着耳機,拽的像個二百五的男生已不在,更不會再對她睜開那會讓她臉紅的桃花眼了。
原來這就叫人去樓空啊……
“咳咳……”
裴雨軒一把扶住又開始咳嗽的方小雨,擔心的看着她。方小雨笑着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事,轉身趴在欄杆上,看着待了半年的校園。
談不上對落英有多大的感情,可是在這裡,她經歷了很多。認識了雷冽,認識了羅夢莎,認識了裴雨軒。幫着羅夢莎鬥那個火雞男,跟龍秋婷的對峙,裴雨軒和羅夢莎的受傷……
那麼多的事情,好似都只發生在昨天而已,又好似過去了很久,那麼煩,那麼亂……
“軒哥哥,我想去橄欖樹那裡。”
“好。”
依舊是簡單的一個字,裴雨軒輕輕橫抱起她,向着通往橄欖樹的校園小徑走去。
方小雨靠在樹上,在草地上坐着,頭向上仰着,不知道在看什麼東西,良久,才悠悠的開口。
“軒哥哥,還記得我們第一次相遇的情景嗎?”
裴雨軒靠着方小雨坐下,轉頭看着她:
“在孤兒院嗎?”
“當然是在落英了。”
方小雨低下了頭,白了一眼裴雨軒,給了他個你很小白的表情。裴雨軒笑了笑,其實他怎麼會不明白方小雨的意思呢。
“當然記得了,那天啊,我在樹上睡覺,然後被一種五音不全的歌聲給吵醒了,接着還被人踹下了樹……哎吆……”
裴雨軒無視某人越來越黑的臉,繼續着他那美好的回憶,直到手上傳來的痛意才使得他住了嘴。
“我說軒哥哥,你是不是欺負現在的我不能把你怎麼了,所以才這麼囂張的啊。”
方小雨一手抓着他的胳膊,一手掐着上面的皮,雙眼露着兇光。
“呵呵呵,哪敢啊,我不是說笑嘛,咱們小雨的歌聲那是‘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的天籟之音呢,是吧?”
裴雨軒很一邊努力搶救被抓在她手中的可憐的胳膊兄弟,一邊拼命地拍着馬屁,眼前人的臉色立刻由陰轉晴,臉上的笑容越來越甚,估計尾巴也快翹到天上去了。
“話說有一天,我在這裡看到某人上演了一出很激情的戲碼哦。”
方小雨的笑聲中蘊含着顯而易見的戲謔,弄的裴雨軒有點莫名其妙。看他不語,方小雨揚了揚眉,好心的提醒着。
“啊,看樣子是忘記了呢,那天不知道是誰在這裡抱着人家龍大美女哦。”
“你說那次?原來你在這裡?”
裴雨軒的心裡一驚,當時方小雨居然在邊上看着,這丫頭可真能忍,到現在才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