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朝陽再次照射進土屋裡,曾離已經洗漱完畢,穿好了青衿,捧着綠皮書,坐在桌子邊,反覆查看着昨日徐白風教的第一層道法。
直到徐白風來到土屋門口,曾離這纔將綠皮書收進懷裡,與徐白風一同去了長樂舍。
長樂舍屋內,仍舊是除了堂老外,再無一人。
曾離二人坐在第一排,整理好氣息,便立刻開口詢問自己的不懂之處。
徐白風的問題不多,卻讓堂老連連點頭併爲其解惑。
盞茶功夫後,就輪到曾離了。
“堂老,弟子從昨日拿到此書後,就一直有個疑問,望堂老能爲弟子解惑。”曾離將綠皮書從懷裡取出,恭敬的捧在手裡問道。
“問吧。”
“多謝堂老,弟子想問,這本《太上七元真經》既然是我【太上宗】內陶老祖的獨創秘法,就不怕此書在我等初窺門徑的弟子手中丟失掉嗎?就沒有其他更好的保存方法嗎?”
堂老捋了一把鬍鬚,看了看曾離眼睛,隨後開口:
“既然我讓徐白風將此書送於你,就代表根本不怕出現丟掉的情況。至於其他的保存方法,有倒是有,不外乎就是玉簡和記在腦子裡。
但是你可知道,此法卻不是誰都可以學的。
整個【太上宗】內,除了主峰太上峰外,便是隻有在這【長樂舍】內能修習到此功法了。”
“多謝堂老,弟子還有一問,《太上七元真經》第一層功法中講到,欲要吸取天地精氣,先要擁有靈根,此靈根指的是什麼,天地精氣指的又是什麼。”
堂老沉吟片刻,道:“靈根乃是天地奇物,沒有實體,是先天所生,代表着一個人與天地靈氣的親和力。靈根之說究竟從什麼時候開始,已經無從考究了。
另外靈根也分爲五種屬性,金木水火土,還有三種異靈根,風雷冰。一般而言擁有異靈根者修煉快,施展出來的法術威力大。而五行屬性的靈根則是越單一越好。
除了單一靈根外,其他所有的靈根統稱爲雜系靈根,從二系靈根開始,往後爲三系,四系,五系。靈根越多,修煉的速度就會相應的減緩不少。
不過倒是有一個好處,就是可以施展多種屬性的法術。
靈根也有好壞之分,一般以靈根顏色深淺而定,顏色越深,靈根越好。
所以虛幻淡薄的靈根稱爲下品靈根,凝實清晰的爲中品靈根,猶如實物的則爲上品靈根。
其餘還有天地二靈根,以後再說吧。
至於精氣乃是天地靈氣,靈氣其實是萬物的精氣,包括人、花、草、樹、木乃至風、雲、雨等等,萬種物體都存在靈氣。
一個生物能凝聚精氣便能形成強大的力量,而這股力量便稱爲靈氣。”
接下來曾離又問出了不少問題,但都是與《太上七元真經》無關的,一直問到其餘四個孩童到來後,這才稍作罷休。
其實說起來,曾離也有點奇怪,自己在每一次就要開口問出心中關於《太上七元真經》的內容時,總覺得心中一動,似乎有人在干擾自己一樣,最終就會莫名的問些毫不相關的東西。
待到午時,徐白風與四個孩童走後,曾離便是想要再次問向堂老。
只是這次不待曾離問出口,長樂舍卻突然有一人步入。
而堂老見屋門口居然悄無聲地的出現了一個人,視線看去,也是一改慵懶,慌張的忙起身道:
“容前輩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望前輩多多海涵。”
被稱作容前輩的人一擺手後,就盯向了屋內的曾離。
曾離還有些呆愣,但目光也看向了容前輩。
眨眼功夫間,有道黑影從曾離眼中飛出,又一瞬間飛入了容前輩的眼中。
“你叫曾離?”隨着黑影消失在容前輩眼中,容前輩像是一瞬間認識了眼前的曾離,開口就準確叫出了眼前男童的名字。
“回前輩,弟子就是。”曾離內心疑惑更深,要知道自己以前壓根就沒見過他啊,爲何會被他一下叫出名字。
“嗯,那就好。我知道你現在肯定有疑問,我也不瞞你,我名爲容卿,以後叫我容前輩就好了。”
容前輩也就是前天在三合院中突然出現的自稱容卿的傢伙。
只是那個時候出現的還只是一道神念化身而已,此刻站在這裡的,可是本尊。
曾離對着容卿一行禮道:“弟子曾離,參見容前輩。”
堂老看着行禮的曾離,暗暗點頭:至少不是個真的不知禮節之人。
容卿將頭擡高,不再看曾離一眼,對着堂老說到:“我近日來有些心神不寧,想來你這裡平復一下心境過些時日就走,不知王老意下如何。”
“自是可以,容前輩請便就是,王某還記得容前輩曾在我宗內的煉丹房處留過‘丹臺’二字吶。不如,就請前輩暫住於煉丹房邊上的小屋內吧。”
容卿此次現身的主要目的便是在煉丹房的三合院中的那個東西了,王堂老將其安排在三合院中的一個小屋中,那可真是在好不過了。
“可以,接下來幾日,如果王老有什麼事情的話,讓曾離給我傳話就是了,莫要讓其他人來打攪。”容卿說着就出了長樂舍,往神念分身帶回來的記憶中的方向走去。
“誒!...容前輩...”王堂老本來還欲說些什麼,見容卿就這般離去,卻不好叫住他。
“曾離,你以前認識容前輩?可還相熟?”王堂老此刻有點糊塗了,曾離不是那人特意挑選出來的嗎,怎麼會與修仙高人相識。
那人肯定也清楚規則,既然清楚規則的話,又怎麼會招收曾離進來。
“不認識,弟子以前從沒有見過他,談何相熟。”曾離也是奇怪,看着容卿離去的身影,卻不知爲何,突然想起來那個在白色世界中寫字的那個身影。
而且現在回想起來,容卿的聲音似乎就是之前自己腦海中總是莫名響起的陌生聲音。
“算了,你先回去吧,曾離,既然容前輩指明你,讓你替他傳話,那你就要小心些,千萬別惹怒了容前輩。”
“弟子遵命。”
待曾離走遠後,王堂老取出一枚黃色符錄,其上用不知什麼獸血寫着:【傳音符】。
王堂老對其說了些什麼,靈力一催,傳音符便立刻沖天飛去。
“寫下‘丹臺’二字的那人終於又出現了...容卿究竟是何人?居然僅憑‘丹臺’二字便鎮住了青銅鼎中那個難纏的殘魂。”王堂老喃喃着走出了長樂舍,不知去了何方。
爲了以防傳音符在路上出什麼差錯,王堂老還是決定親自去與坐鎮【長樂舍】結界的那人知會一聲。
畢竟此事,可是牽扯到了那個小山一樣大的青銅鼎。
那個集一宗之力無論如何淬鍊也無法動其絲毫的——青銅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