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要照顧桑枝,所以門少庭沒有跟着大部隊去藍玫瑰酒店。門宸安還算乖,平時也不哭不鬧,只有尿牀了或者拉屎了纔會哇哇的哭幾聲。他好像天生就很依戀門少庭這個父親似的,不管哭得多兇,只要門少庭抱着他,輕輕哼軍歌給他聽,小傢伙都會立刻停止哭聲,睜大漆黑明亮的大眼睛看着他。
有時候,桑枝會想,寶寶這麼喜歡聽軍歌,長大以後不會也想跟門少庭一樣做一名軍人吧?
他一定可以跟門少庭一樣優秀。只是做特種兵真的很危險。作爲一個母親,桑枝是不想讓自己的兒子做這種危險的工作的。
“在想什麼呢?”看着坐在一旁發呆的桑枝,門少庭走過去在她面前晃了晃手指。
思緒被打斷,桑枝擡頭看着門少庭說道:“在想寶寶長大以後,會是什麼樣子。會不會也跟你一樣,成爲一名優秀的特種兵。”
桑枝說到這裡,門少庭心裡微微悸動了一下。當初給寶寶取門宸安這個名字的時候,他就是希望寶寶長大之後可以平平安安的,不要跟自己一樣總是出生入死。站在一個父親的角度,門少庭跟桑枝想的一樣,他也不希望他倆的孩子長大之後去當特種兵。
儘管,在某種意義上,特種兵是一種無限的榮耀。
“枝枝,別想這麼多。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吧。至少在宸安十歲之前,可以跟其他小朋友一樣快樂的玩耍。十五歲之後,他有了自己的判斷力和選擇道路的權利。到時候我們把權利交給他,讓他自己去選擇。”
門少庭抓着桑枝的手,把她的腦袋攬在自己懷裡。
桑枝點點頭。
門宸安睡着的樣子很可愛。可能是緊靠鼻息還不夠,小嘴巴微微張開輔助呼吸。不知道是不是做了美夢,白嫩的小臉上不時露出一個讓人捉摸不透的微笑。
桑枝輕輕撫摸着他的小身板,感覺很不可思議。這麼一個可愛的小生命,讓人忍不住想要用盡全力去保護他。
“少庭,今天晚上要跟我一起睡嗎?”快到九點的時候,桑枝看着門少庭問道。
晚上一個人睡總是會做噩夢,桑枝覺得這是因爲自己缺乏安全感造成的。如果門少庭跟自己睡在一起,肯定能睡得香甜。
“不怕我對你做壞事嗎?”門少庭壞壞一笑,曖昧的氣息纏繞在整個房間。
“難道你沒有對我做過壞事嗎?”桑枝莞爾一笑,又把問題拋給了他。
“所以呢?你的傷口怎麼樣了?”門少庭說着,掀開了被子和桑枝身上的衣服。肚子上的拿到傷口已經完全癒合。
伸出手去輕輕撫摸了兩下,軟中帶硬,感覺很特別。
“枝枝,我們軍區療養院的安醫生醫術很高明,或許能幫你把這道疤去掉。”門少庭看着桑枝說道。
“怎麼了,你嫌棄它醜嗎?”桑枝情緒微微有些激動。
“不是。”門少庭趕緊搖頭。他怎麼會嫌棄它醜呢。那可是自己心愛的女人爲了給自己生孩子留下的傷疤啊!那是愛的印記。
“我是怕你看見這道疤會難過,以後出門都不敢穿短衫。畢竟女孩子都是愛漂亮的。”良久,門少庭解釋道。
桑枝一陣欣喜。她就知道門少庭不是那個意思。抱着門少庭的脖子撒嬌道:“我現在在你眼裡是什麼?還是女孩子嗎?不是大嬸嗎?”
門少庭微微一笑,摸着桑枝的胖嘟嘟的小臉說道:“少女。你在我心裡永遠都是少女。”
桑枝一臉驚訝,然後開心地在門少庭臉上吧唧親了一下。她沒想到門少庭竟然能說出這麼讓人開心的話。
“你今晚想不想跟本少女一起睡嘛?”桑枝突然想到門少庭還沒有回答自己這個問題。
“想,每天都想!”門少庭眸光一緊,抱着桑枝的腰,狠狠地吻了下去。
突然,屋子裡一片黑暗。
第二天,桑枝醒來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了。昨天門少庭可把她折騰的不清,直到晚上一兩點才睡着。
伸手摸了摸身邊人兒,被子裡空蕩蕩的,早已不見了門少庭的蹤影。
眉頭緊鎖,正要埋怨某人不喊自己起牀,只見一道人影從門外走來。手裡端着一杯熱牛奶和一碗熱豬蹄。
“你醒了?”門少庭微笑着把牛奶和豬蹄放在桌上,對桑枝說道。
一陣皺眉。這傢伙啥時候變得這麼溫柔了。
“嗯。”把頭扭到一邊去,假裝生氣地說道,“怎麼都不喊我起牀?”
微微一笑,寵你地說道:“看你睡得香,沒忍心把你喊醒。快坐起來吃早餐吧。”
桑枝眉毛皺成一團,他難道不知道自己還沒有刷牙嗎?
門少庭把豬蹄端過來遞給桑枝,桑枝皺着眉頭死活不吃。
還以爲她怎麼了呢,放下豬蹄,關心地問道:“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桑枝無奈地翻了翻白眼:“我還沒有刷牙!”
“咚——”
門少庭想撞牆。沒刷牙你早說嘛!
桑枝撇撇嘴,我這不是等你來發現這個問題的麼?
洗刷完畢之後,桑枝坐在牀上,享受了一下太后的待遇。
有門少庭這樣的大美男一口一口地喂自己吃東西,就算吃的是那啥也會覺得很香。
“對了,少庭,雷剛和邊兒回來沒有啊?”吃過飯之後,桑枝問道。
“回來了。”
“昨晚的事情怎麼樣啊?求婚浪不浪漫啊?”桑枝有些激動。
“……”門少庭有些無語,“構想很浪漫,可是中間出了點小意外。”
“啊?出什麼意外了?”
“沒什麼大不了的事兒,反正結果很圓滿。”門少庭又沒親眼見求婚現場,出小意外的事情也是聽大家說的。他自己懶得解釋。
“哦哦!”桑枝因爲門少庭的敷衍有些不開心,不過能聽到雷剛和門邊兒幸福美滿的結局,她還是很開心的。
吳媽抱着一盆漂亮的蝴蝶蘭走了進來,一根根一尺長的徑從嫩綠的葉子從中伸展出來,上面綻放着一朵朵潔白的蝴蝶狀的花朵。在花瓣的中央是紫色的花蕊。從遠處看去真的像是一隻只蝴蝶停留在草叢中,美麗極了。
“少奶奶,這是你要的花。”吳媽笑着說完,四下看了看,最後把花放在了窗臺上。
拉開窗簾,一束溫暖的陽光從外面照射進來,正好灑在那盆美麗的蝴蝶蘭上。金燦燦,晶晶亮。一朵朵花瓣迎着陽光燦爛開放,彷彿時刻都能放飛一般。
“這是什麼花,好美啊!”桑枝驚喜地嘴巴張得好大,足足可以塞進去一個雞蛋了。
“你看這花兒的形狀像什麼?”吳媽沒有直接回答桑枝的問題,反而笑着問道。
“蝴蝶。”桑枝不假思索地回答。
吳媽臉上露出欣慰之色。“對,這種花兒的名字叫蝴蝶蘭。”
“少奶奶,您和少爺先慢慢欣賞着,我下去把其他花兒給您搬上來。”吳媽笑着走出了房門。
桑枝不好意思地衝她點點頭,意思是好的,去吧。之前就跟吳媽說過不要叫自己少奶奶,現在早就不是封建社會了,人人平等,被一個跟自己媽一個年紀的人叫少奶奶,她聽着着實不習慣。
不過吳媽已經叫習慣了,一時改不了口,也只能任由她這麼叫了。
門宸安躺在牀上跟着桑枝玩,門少庭暫時沒什麼事兒,就被桑枝派下去幫着吳媽搬花去了。
沒一會兒功夫,所有花都被搬了進來,把桑枝臥室的窗臺擺得滿滿的也沒容下,只能把剩餘的擺在陽臺上了。
桑枝從牀上走下來,搬着一個小凳子坐在陽臺上曬太陽。久違的陽光很明亮耀眼,照的桑枝有些睜不開眼了。
陣陣微風吹來,空氣裡瀰漫着好聞的花兒的芳香。
門少庭忍不住把門宸安從房間裡抱出來,小孩子曬曬太陽應該也是極好的。
小傢伙初次見到陽光,開心的不得了。沒有牙齒的嘴巴裂開,笑得非常燦爛。小胳膊小腿竟然不自覺的舞動起來。
門少庭和桑枝同時嚇了一跳。這麼小的孩子就會跳舞嗎?可是他倆貌似都沒有跳舞的基因啊?反正門少庭不會跳舞,至於桑枝,她嫁過來都有兩年了,也沒見她跳過舞。
“你說這孩子隨誰呢?怎麼這麼小就會跳舞,長大了不會想成爲一名偉大的舞蹈家吧?”門少庭眨巴着大眼睛,一臉驚訝的模樣。
桑枝想了想,說道:“可能隨我媽。我媽是中學老師,年輕的時候學過舞蹈。她原本想把我培養成舞蹈家的,誰知我半路當了天地姻緣的金牌策劃師。”桑枝說到這裡,忍不住捂嘴笑了。
門少庭揉揉鼻子,自言自語道:“這基因隔代遺傳了?”
桑枝聽了這話,差點沒噗嗤一聲笑出來。這要真的是隔代遺傳了,那他們家宸安長大之後可能就做不了舞蹈家了。因爲他姥姥根本就沒那天賦……
當初是挺喜歡學舞蹈的,看到人家穿着漂亮衣服在舞臺上跳舞,姿態很優雅。結果自己學了大半年,就徹底放棄了這個愛好。她的肢體實在是不夠協調,跳舞跟划拳似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爲喝醉了呢。
當然,這些事情桑枝只是在心裡想想,她可沒有說出來。在背後黑自己老媽總算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
“枝枝,少庭,你們看誰來了?”這時,臥室裡傳來了林雅然的聲音。
幾秒鐘之後,林雅然、桑耀祖、何愛芳就齊刷刷地出現在了桑枝家的陽臺上。
“爸媽,你們來了?”桑枝情緒激動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有句話怎麼說來着,說曹操曹操就到。結果他們剛說到她媽,何愛芳就來到了。
“傻閨女,你不是說想我們了嗎,這不抽空來看看你了。最近怎麼樣啊,傷口恢復的差不多了吧?”何愛芳走過來,拉着桑枝的手噓寒問暖。
桑枝感動得眼眶有些溼潤,連連點頭:“傷口已經恢復的很好了,當初用的線是韓國進口的,身體可以自動吸收,所以不用去醫院拆線。媽每天都會給我做豬蹄吃,很充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