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一般的情況來說,能夠讓人有所圖謀的,只有利益,那麼以易家的條件來說,只可能是更大的利益!”
易霖走過一所房間的時候,聽到了裡面巨大的鼾聲,頓時知道,這應該就是易霖的父親易利仁了,但究竟是不是親生的,這件事情仍然是存在疑問的。
只是,現在的易霖似乎也沒有精力來計較這些事情,畢竟無論如何,易霖都是要先弄懂事情的發展,和具體的一些東西,否則的話,易霖始終感覺到自己似乎陷入到了一個巨大的漩渦之中。
就好像是有着一個巨大的黑洞,不知在哪裡矗立着,在不斷地吞噬着和易霖有關的一切。
在易霖的心底,似乎有着某種預感,那種要迷失一切的預感,讓易霖竟然有些害怕。
飯桌上,吃的是烤麪包和牛奶,易皎似乎還多給易霖放了幾個煎蛋,她一邊吃一邊說着:“你多吃點,現在你還沒有工作,就多休息一下,等到以後,就算是你想要多吃點,恐怕也沒有多餘的時間了。”
易霖只能看着自己的盤子裡面的食物不斷地增多,但是心裡卻並沒有什麼阻止的意思,彷彿這一切都理所應當似的,這大概也是一種肌肉記憶吧。
“等會兒我就去公司一趟。”
易霖一邊吃一邊插話,其實他是想要問問自己的公司在那裡,但是就這麼問的話,是不是也太可疑了,在一個地方工作了很久,但是連自己工作的地方都不知道,就算是一般人也會覺得非常的可疑。
只是,易皎似乎沒有聽出那個意思,只是說道:“那你要開車嗎?”
也對,正常人都不會往迷路的方向去想。
“不用了。”
易霖再也沒有要多說的了,他一邊門頭吃着飯,一般想着解決辦法,忽然想到,如果是以前的自己知道自己現在要失憶的話,難道不會準備一些解決辦法嗎?
這麼想着,易霖就把守往口袋裡面伸了過去,果然摸到了一張硬硬的紙片,掏出來一看,是一張名片,上面寫着項目經理,易霖,下面是地址和辦公室的門牌號碼。
“果然已經準備好了!”
易霖發現自己的思路非常的清晰彷彿自己已經知道自己現在應該做一樣,就彷彿演練了很多遍,也對,這本來就是易霖自己做的一些準備,現在自己發現了這些準備,也是無比正常的一件事情。
只是,這一切,看起來似乎有些太過順利了一些。
吃完飯,易霖就走到了客廳裡面的本市地圖裡面查了起來,然後就去選自合適的公交路線,一路往公司走去了。
現實之中。
陳陽拿起了畫筆,看着一旁王金菊期待的目光,就提起畫筆就要畫了起來,他仔細地觀察了王金菊幾眼,目光專注,把王金菊看得有些臉紅。
然後就是提筆落畫,他的手法老練,手速飛快,彷彿是印刷機器一般,在空白的畫布之上不斷地揮舞,看似心無旁就,但早就胸有成竹。
王金菊一開始還等待這看到了陳陽的錯誤之後,再對他指點一番的,只是看到了陳陽的動作之後,頓時也是大驚,無他,陳陽現在的水平已經超出了她的預料。
王金菊本來還是以爲陳陽現在最多也就是業餘者的水平,但是萬萬沒有想到,現在陳陽的領悟力也許還沒有那些經年沉浸在繪畫一道的那些大師強,但是在基本功方面,已經不比一些學生差不了多少了。
甚至王金菊可以不帶有私心地說一句,陳陽現在的基本功,就算是放到那些從小開始聯繫繪畫的藝術生身上,也已經沒有差的多少,甚至還可能有些超過的。
只是看着在陳陽的筆下,自己的樣子正在逐漸地成形,王金菊也是有些疑惑了起來,甚至有些心驚膽戰了起來,這種莫名的恐懼似乎有些莫名其妙,但是王金菊卻是能夠感受得到,這些似乎不是虛假。
就在陳陽面前的畫布之上,王金菊似乎是正在微笑着,可是這微笑似乎是正在變化着,嘴角一直在上揚着,卻是忍不住要讓人懷疑下一秒就要勾起,眼神也有些詭異,似乎活的一般,在房間之內肆無忌憚地掃視着。
怎麼會呢?也許是我想得太多了吧!
王金菊只能這麼想着,她打起精神,再去看那副畫的時候,心裡再次出現了那種感覺。
畫中的自己是活的,是完全活的,只是究竟是怎麼活的,怎麼個活法,王金菊就不知道了。
只是在他的心裡,卻是出現了這麼一種想法,那副畫中的自己是活的。
但隨後王金菊就想到了這種想法的荒謬,於是很快就將這種想法跑到了腦後,開始以欣賞的目光觀看着自己的畫像。
就算如此,剛剛心裡的那種揮之不去的不適感卻是無論如何,也很難消除的了。
而在另一邊,陳陽依然是在認真地畫着,剛剛他才勾勒出來王金菊的臉,就已經察覺到了不妥之處,畢竟他不是毫無智慧的人偶,是和真實的人沒有多大區別的,用接近於神的力量創造出來的拉克斯書寫術的造物。
他很清楚地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樣才誕生出來的,現在自然也是不想要再去創造出來一個自己的同類。
當然,陳陽不知道,在這個世界上,已經有了一個自己的同類存在,而且就住在自己的隔壁。
無論如何,自己的出生,都是自己最大的秘密,陳陽絕對不想要讓其他人也知道自己的這個秘密,也正因爲此,陳陽畫到了一半,就不想再繼續畫下去了。
伴隨着這個想法,陳陽的畫筆就慢慢停了下來,他在考慮,自己在哪裡停下會比較合適一些,只是,現在還沒有下定決心罷了。
就在這個時候,陳陽突然變得渾身冷汗了起來,他的靈魂彷彿是撕裂一般,在不斷地破碎着,他伸手抓住了桌角,手中的青筋直冒,看起來臉色也變得無比地猙獰了起來。
他低沉地吼着:“我的靈魂,我的靈魂,被撕成了十六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