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自信往往來自於其力量,以此時陳陽的力量,即使被普通人稱之爲神祇也不爲過,自然也不會真的將凡人放在眼中,哪怕凡人武藝高強,或是智計過人!
在軍營的一處留下了一個特殊的記號之後,陳陽就找了一處茶館靜靜等待,只是心裡卻是對剛纔的所見所聞揮之不去!
“剛剛那玄狼戰兵應該是在行早操,我遠遠地就能察覺得到,其血氣如狼煙沖天而起,只是沒想到,近距離一看之下,心中震撼更甚!”
陳陽原本也只是將這玄狼戰兵當成氣血旺盛些的凡人,但這三千凡人聚在一起,齊齊怒吼之時,他竟然雙目眩暈,蛻變過的神魂似乎有了不穩的趨勢。
“連我都是如此,恐怕一般凝元境的未完全化形的妖魔,只要一聽到這吼聲,就要兩股戰戰了!”
雖然不到鑄玄,不能化爲人形,但事無絕對,若只是不完全化形,妖物修煉日積月累之下,還是會逐漸向人形轉變,只是不可能完全變成.人形罷了。
正思索間,就看到遠處一行身材雄壯,眼中閃爍精光之人往自己走了過來,陳陽頓時一笑,看來自己要等的人到了。
這行人共有四位,盡皆氣血旺盛,行走間,龍行虎步,穩的就像是一座不可能被移走的山,但出人預料的是,走在最前面的人一人身着布衣,兩鬢斑白,頭髮整整齊齊,眼中精光閃爍,相貌英俊不凡,竟然是文士打扮!
要知道,在這小小離國之中,文人並沒有陳陽前世古代那般有地位,受到人們尊敬。相反,文人因爲沒有武力傍身,地位相當卑賤,爲許多人看不起,最大的出路,也就是在官府之中,做個記賬的小官,或是於酒樓之中,做個賬房先生。
眼看天下將亂,文人的地位不但沒有提高,反而更加卑賤了,在這亂世之中,手無縛雞之力的文人如何存活都是一個問題,自然也就被人看不起。
但這明顯文人打扮的一個,竟然走在了三個武人之前,若是被人看到,恐怕要在心裡暗歎一聲荒謬了。
但陳陽卻是沒有絲毫驚訝,只是淡淡地往那裡看了一眼,那文人就上前一拜,“參見二公子!”
他身後三個人像是什麼都沒有看到似的,眼睛看天,似是不把陳陽放在眼裡,倒越發凸顯出了這文士的禮貌。
陳陽不屑搞禮賢下士那一套,此時自然也就不會像過去的洪英那樣假惺惺地去攙扶,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你應該知道,我不喜歡二公子這個稱號!”
文士一笑,雙手收起,直起了腰,說道:“二公子就算不喜歡也是二公子,不過,既然二公子直言相告,楊帆以後就稱二公子爲公子吧!”
陳陽明言自己不喜歡二公子這個稱呼,這楊帆卻一連說起多次,顯然是在挑釁,陳陽也不生氣,知道這楊帆是爲自己沒有迎合他那一番做派,心中有了怒氣,也是試探自己的城府,揣測自己的來意。
儘管心裡一下子想了許多,但陳陽卻沒有兜圈子的想法,直接開口說道:“最近我欲起事,手下需要幾個人手,你們若是幫我,日後富貴是少不了的。”
陳陽話音未落,就見到幾人臉色皆變,其中四人之中相對矮壯黝黑,鬍子拉碴之人更是雙目暴突,張頭四處環視一眼,直把那茶館的夥計嚇得縮頭,才低聲開口:“公子莫不是瘋了,在這郡城之中說出此種大逆不道的話?更何況,郡守大人尚且沒有死呢!”
一邊說着,這人往郡守府方向虛虛拱手,似乎是對郡守頗有敬畏。
陳陽記得這人,他叫查斌,爲人好殺好酒,某次軍隊宵禁之時,翻牆出去喝酒,與一夥地痞無賴起了衝突,就將一夥人全部打死。這事恰被早就關注着玄狼戰兵的洪英得到了消息,於是親身趕去,在事情傳到郡守耳朵之前壓下了此事,也就抓住了這查斌的把柄,使之爲自己賣命!
要知道,這玄狼戰兵軍規極嚴,打死了一夥地痞無賴還是小事,要是讓上面的人知道了查斌宵禁時分出去買酒,恐怕想要個斬首的刑罰都是妄想!
也正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洪英的心思漸漸活絡了起來,他以爲自己找到了改變命運的機會,可以將手插進玄狼戰兵裡面,事實上也是如此,據陳陽猜測,這事郡守不可能沒有絲毫耳聞,畢竟是至關重要的玄狼戰兵,但其後卻沒有任何處理,顯然是默許了此事。
郡守洪家世代傳承玄狼戰陣,骨子裡早就有了狼性,這洪武狼性更盛,簡直是有了魔性!也許其想看到的就是兒子廝殺,決出一個狼王!
也正是因爲如此,陳陽此行並不打算像過去的洪英那樣遮遮掩掩,他相信只要自己不觸犯底線,洪武應該就不會來阻礙自己。
畢竟這狼性某種程度上就是成王敗寇,也就是唯結果論,只要自己成功了,用的什麼手段不重要,得到的結果才重要!
但此時陳陽卻不會這麼說,只見他高深莫測地一笑,“郡守有意讓我早早熟悉軍中事務,再有不多時日,也許就要將我放到平崖縣磨鍊一番,以後可能還有更重的擔子!”
陳陽此處稱郡守倒不是他張不開嘴叫爹,或是抹不下面子,而是因爲這郡守洪武治家似治軍,除非家宴,否則兩個兒子與妻子羅氏萬萬不能稱呼其爲父親,老爺,可見在其心中沒有半點私情,滿滿的都是權勢尊卑。
而聽到陳陽話的幾人更是默然,他們面面相覷,似乎是在考慮陳陽這話的真假,若是陳陽話爲真,也許就是郡守要將二公子當成下一任郡守來培養,這對整個郡的局勢影響幾乎是不可想象的。
但還有一人冷笑出聲,其人身量高大,長相俊偉,雙眼清明,顯然不是好糊弄之人,他慢慢止住了笑,慢條斯理地說道:“我怎麼聽說公子帶人運糧,如今糧草尚且未見,公子卻一人回來了,公子如何與郡守大人交代此事?若此事尚未見得成效,還談何以後?”
陳陽端坐不動,也不去管他們如何得知這個的消息的,輕笑一聲,“若我說是故意的,你們信嗎?”
那人冷笑,“公子空口無憑,讓在下如何相信?”
“好,那我就讓你們相信!”
話說到此時,陳陽也不願意花費時間解釋了,他本來就不擅長耍嘴皮子,現在眼看自己話越說越錯,越發不耐煩了起來,低聲嘆道:“真是不知死活的東西,敬酒不吃吃罰酒!”
“什麼?”
那人本來還在等待陳陽的回答,卻見陳陽冷哼一聲,雙眼之中似乎有兩個符號不斷旋轉,手中亮起一道黑光,瞬間往四人打了過去!
“奪魂術!”
四人頓時不動了,其中三人身上爆發出了黑氣,似乎是想要掙脫,恰在此時,空氣中憑空出現了四個桃神符號,直直地鑽入了四人腦海袋之中。
“爲何都要逼我呢?”
陳陽端起茶杯,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