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黑曜踱進衛生間,皺着眉問道。
少主不必擔心,羽還死不了,只是胃不舒服。楚羽冷漠地起身,面表表情地越過黑曜,少主的命令羽已經做到,請少主離開。
被楚羽下逐客令的黑曜不悅地拉起她的手,霸道地說道:我帶你去看病。
羽只是一條賤命,沒有必要浪費少主的錢。楚羽甩開黑曜的手,譏諷地翹起嘴角。
她的死活少主會關心嗎?就如他自己所說,他只是還沒有折磨夠她,所以還不允許她死。
你黑曜被楚羽氣得臉孔成絳紫色,見她理也不理自己,他大步跨上前,一把將她扛起來,你是我的保鏢,不行違抗我!
一句話便把楚羽要脫口而出的拒絕堵住。她怎麼把自己的身份忘記了?少主說的沒錯,她只是一個保鏢,不該忤逆他。
只是被少主這樣扛着,讓她的胃更不舒服,尤其是少主在行走間,她的身體上下顛簸,害得她感到腹內的東西好像都涌到喉嚨,想要吐出來。
放開我,我難受楚羽虛弱地央求着,再不放她下來,她恐怕會吐在少主身上。
黑曜聽後,立刻把她放到地上,凝起一雙如鍼芒的厲眸瞪着她:難受還不聽話?自找罪受。
說着,蠻橫地拉起她的手,不理會她的掙扎,強行將她推進轎車。
不要對我假裝關心。既然不愛我,就不要理我。楚羽不滿地望着黑曜。
每一次,她都傻傻地相信少主對她有愛,可是每一次的結果都是自己被傷得更重。她再也不要犯傻,去奢望那不可能存在的。
有時候好好恨,恨少主那無意間流露出來的狀似深情的東西,就是因爲他這偶爾的溫柔纔會讓她這麼傻傻地陷落,讓她癡傻地奢望着少主再多看她一眼。
在經歷朵兒的事件之後,她對少主徹底死心。他根本不愛她,他只是想要折磨她。看到她的心痛苦他一定很高興吧?
她不會再給他高興的機會,她再不要爲他心痛。
她要把內心的愛深深地埋葬,從此以後,她只做他的影子,做一個無心的稻草人。
是的,她早該認命。不是嗎?
你是我的人,我不管你誰管你?黑曜惱火地捶着方向盤,怒瞪着楚羽。
我只是你的影子。楚羽淡淡地輕笑,那笑充滿辛酸。
那就不要說話!黑曜邪佞地冷笑,我要你做什麼你都不能反駁!
楚羽無聲地抗議着。
對於這樣霸道的黑曜,她早該習慣。
算了,要怎樣都隨他。
反正她只是影子。
當大夫告訴她檢查結果的時候,她驚訝地張大小嘴,那原本無波的水眸中充滿掙扎。
楚羽
打算怎麼辦?你不想要的話,我可以立刻安排手術。大夫冷漠地問着楚羽,好似要扼殺一條生命是很稀鬆平常的事。
楚羽摸着自己的腹部,喃喃自語:能要嗎?少主一定不會喜歡他的到來。
那裡,竟然有一個小生命着牀。
想像着那未成形的寶貝正在自己腹中安睡,她的臉上充滿母性的光輝。這是她的孩子,是她與少主的孩子。
她怎麼捨得做掉他?
可是她能保住他嗎?
如果少主知道的話,會不會強行命令她拿掉?還有那陰鷙的林立威,霸道的朵兒,他們也一定不會喜歡看到她懷孕。
她該怎麼保護他?
不能告訴少主!這件事絕不能讓他們知道!能瞞一天是一天,她一定要保住這個孩子。
舔舔有些乾裂的嘴脣,楚羽緊張地抓住大夫的手:大夫,請你一定要幫我保密。我不想讓別人知道這件事。你就跟我們總裁說我只是得了厭食症,過過就會好。要不然,我會被他開除。我還要再給孩子掙些奶粉錢。大夫,求求你一定要幫我。
大夫被她的誠懇與緊張打動,點點頭:好吧。我不告訴他。
謝謝你!楚羽激動得差點給大夫跪下。
她有寶寶了!
雖然這是一條不受歡迎的生命,可是她要他。
從此以後,就不只是她一個人的戰鬥,而是兩個人了。她要學會保護自己,不能再被朵兒隨意欺凌。
她帶着淡淡的笑容走出診室,那倚着牆壁站立的黑曜立刻緊張地走上前問她:怎麼樣?醫生說什麼?
楚羽拿出診斷書,對黑曜說道:只是得了厭食症,過過就會好。
厭食症?黑曜狐疑地望着那張診斷書,她怎麼會得厭食症?
楚羽心虛地垂下有些微顫的眼眸,輕輕點頭。
立刻給我把心理調整過來!要是你再敢厭食,我就剖開你的肚子把食物都灌進裡面去!黑曜惡狠狠地瞪着楚羽,一臉陰霾。
聽到黑曜的話,楚羽的腿顫抖了一下。她真不該奢望少主會對她關心,她怎麼就不能控制自己的心呢?
羽會努力調整。楚羽武裝好自己的心,漠然地擡起一雙晶燦的眸子。
回家!黑曜受不了她的冷漠,一把抓住她的手,握得死緊。
一路上,兩人誰也不說話,楚羽偷偷地觀察着黑曜那佈滿怒氣的臉。不知道如果少主知道她懷孕的事會是什麼表情。驚喜?還是憤怒?真希望這個寶寶是在兩人共同的期待中孕育。
她又在奢望!
苦笑着搖頭,她怎麼就改不了呢?真是個幼稚的傻瓜!
強拉着楚羽進屋,黑曜對管家吼道:徐伯,再去做一桌晚飯,我餓了。要豐盛些,還有熬一碗皮蛋瘦肉粥,我要吃。
是!管家徐伯恭敬地點點頭,轉身去吩咐廚子準備。
黑曜強行把楚羽按倒在牀上,冷酷地說道:我困了,陪我睡覺。
說着,他躺到楚羽身邊,將她緊摟在懷裡便閉上眼睛。
被他緊擁着的楚羽不安地眨着眼睛。少主現在越來越讓她看不懂。真不知道他是在生氣還是因爲累了想休息。或者放入書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