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不算大的會議室裡,黑曜與瓦倫諾正在密談。楚羽冷漠地站在黑曜身後,戒備地觀察着周圍的一切。
瓦倫諾先生,告訴我時間、地點。黑曜冷傲地敲着桌面,等待着瓦倫諾的回答。
午夜一點半,12號碼頭接貨。瓦倫諾笑着回答。相較於黑曜的冷傲,瓦倫諾則顯得輕鬆許多,他的臉上總是掛着痞子一樣的笑容,讓人無法對他心生防備。
好！驗完貨,我會把餘額全部補齊。黑曜果決地望着瓦倫諾,臉色異常着重。
急什麼？又不是第一次交易。瓦倫諾咧開性格的脣,爽朗地笑道。
願我們的合作能持續下去。黑曜伸出大手,與瓦倫諾握在一起。
沒問題。瓦倫諾熱情地反手握住黑曜,兩人的大掌緊握在一起,像在較勁一樣,互相別着勁。
黑曜在最後一刻掰倒瓦倫諾,將他的手壓在自己的掌下。
無趣,怎麼每次都輸你？瓦倫諾不滿地搖頭,收起玩心。
是瓦倫諾先生讓着熙曜,不然以先生的腕力,哪有比不過我的可能？黑曜淡笑着,眼中卻冰冷地毫無溫度。
黑少主,最近我的手下新研製出一種精密手槍,不知道你想不想看看。瓦倫諾突然咧開嘴,含笑看看站在黑曜身後那一語不發的楚羽,徵詢着他的意見。
精密手槍？可以讓熙曜先過目嗎？黑曜感興趣地說道。
瓦倫諾的軍火生意遍及全球,他研製出的東西,應該算全球最先進的。
可以啊！瓦倫諾揮身叫來一名手下,對對方耳語兩句,那名手下便聽話地躬躬身子離去。
過了沒一會兒,那名手下就拿着一個精緻的木盒走出來。
黑曜接過木盒,慎重地將它打開,竟然見裡面躺着一把精緻的小手槍。它的全身用高純度的特製黃金打造,發着金燦燦的水芒。
射程多少？準度如何？黑曜一邊研究着槍身,一邊詢問着瓦倫諾。
那還用問嗎？既然是特製的,射程與冷度便都是世界一流的,甚至無人能及。它有一個顯微系統,你看,就在這裡,通過它可以把幾裡地以外的東西看得一清二楚。即使是個槍盲,也能拿它把人殺死。如果一個頂級殺手能得到這把手槍,那便是如虎添翼,再沒人能敵得過。瓦倫諾一點點把這把手槍的優點列出。
真那麼神奇？黑曜把手搶放在面前,從那有放大功能的部位瞄準着,的確連人的毛細血管都看得一清二楚。
價格？黑曜利落地將手槍在手中轉了一圈,瀟灑地淡笑着。
不多,只要一千萬歐元。瓦倫諾伸出一根手指,輕鬆地笑道。
一千萬？還是歐元？楚羽詫異地望向瓦倫諾,一把手槍,即使它全身都是黃金,上面鑲嵌着數顆頂級紫色鑽石,可是也不至於貴到這種嚇人的程度吧？
成交。黑曜突然把手中的金質手槍向後扔來,正砸入楚羽的懷裡。
還不收起來？看到楚羽那錯愕的模樣,黑曜冷傲地瞪了她一眼。
給給我？楚羽除了詫異,再無別的表情。
這麼貴重的手槍,少主竟然拿來送給她這個無足輕重的影子。
你是我的保鏢,自然要佩備最好的武器。不要給我瞎想！黑曜冷冷地望着楚羽,那眸中充滿陰鷙。
楚羽訥訥地點頭,將那貴得嚇人的手槍別到腰間。
瓦倫諾那戲謔的笑聲響起,搞得楚羽更加莫名。
這種手槍只造了三把,第一把送給我老婆,第二把在那小魔女手裡。小美人,你很幸運,成爲第三名擁有它的人。瓦倫諾得意地向楚羽眨着藍眸。
謝謝瓦倫諾先生。楚羽立刻挺直身子,恭敬地向對方道謝。
怎麼謝我？你應該謝謝黑少主。瓦倫諾大笑着起身。
黑曜瞪了楚羽一眼,不許她再開口。
楚羽聽話地後退一步,恭敬地守在少主身後。
黑少主沒有興趣割愛嗎？我家環兒真的很喜歡你家小美人。瓦倫諾故意將我家與你家兩個詞說得很重,彷彿楚羽是黑曜的家人一樣。
楚羽淡然苦笑,自己怎麼能跟環兒夫人比？
環兒夫人集萬千寵愛於一身,是瓦倫諾捧在手心裡的寶。而她,只不過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影子,在少主心中恐怕連一粒塵埃都及不上吧？
若瓦倫諾先生肯割愛,我很樂意把環兒夫人收在身邊,做羽兒的伴。黑曜的目光冷冽地瞪着瓦倫諾,好似爲他的話非常惱火。
瓦倫諾望了望楚羽,開懷地笑起來：黑少主真愛開玩笑。你明知道環兒是我的寶,不可能割愛。可是你的小美人不一樣吧？讓給我又如何？難道她也是你心中的寶？
說完,瓦倫諾一邊說着,一邊向黑曜挑眉。他的調侃讓黑曜的臉色僵硬一片,楚羽甚至可以感受到少主身上那股莫名的怒火。
她心慌地祈禱着,希望瓦倫諾先生不要再激怒少主。
她怎麼可能會是少主心中的寶？
她只是一個稻草人,可以隨手丟棄的東西。如果不是葉子的死,她恐怕早被少主丟到遙遠的南極去了。
葉子,一想起這個名字,楚羽的心就又一陣刺痛。
真不知是幸還是不幸,因爲葉子的死,少主恨她入骨,卻也因爲葉子的死,她纔有幸成爲少主的女人,夜夜爲他暖牀。
黑曜冷冷地瞪了楚羽一眼,用冰寒徹骨的聲音說道：我心中的寶？就憑她也配？
少主的一句話,便把楚羽打入地獄。
是的,她不配。她根本就不配擁有少主的愛。她是罪大惡極之人,她身上揹負着葉子的人命。
不配,她不配,她不配
少主的話在楚羽的耳跡不斷迴響,震碎她的心。
一滴晶瑩的淚從她那水晶般剔透的水眸中滾落。
哎！瓦倫諾長嘆一聲,意味深長地望了黑曜一眼,卻未再說話。
難道瓦倫諾先生也在爲她的不幸而嘆息嗎？
走！黑曜突然拉起楚羽的手,拽着心碎的她走出會議室的門。或者放入書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