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
“我……。爲什麼?因爲她不愛他,她知道自己已經陷入了龍天賜所佈下的情網,明知道必死無疑,可她還是失足掉進去了。
“因爲你愛他?”王天宇顫聲問道。
楊家樂深深地閉眼,殘忍地吐出兩個字:“是的。”電話那頭傳來玻璃碎裂的聲音,楊家樂心頭一窒,驚叫了一聲:“天宇,你怎麼了?”
兩秒之後,王天宇極力壓抑着傷感的聲音再度響起:“沒事,只是不小心碰倒了窗臺上的花瓶,家樂,沒事我先掛了。”
“天宇,對不起。”一直以來,都是她在傷害着他,明知道他爲她默默地付出着一切,可是她的心卻倒向了另一個男人,她好殘忍呵!
“這三個字……我聽太多了,還是那句話,愛情這東西沒有誰對誰錯。”王天宇幽幽地說完,兩人陷入了一陣沉默,誰也沒有再開口。楊家樂的手由耳邊滑落,掛了線。
楊家樂日盼夜等的季展總算到來了,這種即盼又怕的感覺折磨着了她好久,總算是個頭了。
伸手捏上一團潔白的小茉莉,然後鬆開,白花便打着卷兒飛揚在夜暮中,飄然落在一樓花園處。
身後有腳步聲靠近,不用看,她也知道是龍天賜。在輪椅上消沉了那麼久,他的腳步絲毫不減之前的沉穩和自信。
撲鼻的花香充斥着她的整個臥房,龍天賜聞着一室的花香,皺眉道:“難道你不知道花香過濃對身體不好嗎?”
是嗎?她不知道!
注視着眼前開得正好的花海,她幽然而笑:“我期待着它們明天給我帶來好運。”
龍天賜想到開滿着杜鵑花的楊家小院,原本該高興的他居然有些痛心起來,是他改變了她。
“你所等的明天,馬上到了。”
她低嘆一聲,眺望着黑暗一片的楊家別墅:“今晚將是個不眠之夜。”
“我對天奇有信心。”龍天賜輕笑一聲道:“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輸了,你要怎麼辦?”
“我不敢想。”如果輸了,她要繼續留在龍家,受他掌控嗎?其實,她是願意留下的,爲他留下,可是這種話她說不出口,驕傲的她呵!
龍天賜伸手,從身後抱住她的身子,吻着她的髮絲。楊家樂眼眶一熱,回身踮起腳尖,緊緊地摟上他的脖子。
龍天賜一怵,她的轉變讓他驚訝,更多的是驚喜。從來,她就沒有主動抱過他,甚至是親密一點的動作都沒有。
他抱起她的身子,輕輕地放在牀上,向來冷漠的雙眸此刻盡是溫柔,濃濃的流轉着。
楊家樂迎視着他深情的視線,心裡被愛恨情仇割得生疼。
龍天賜注視着她,輕柔地開口:“你真的那麼希望離開這裡嗎?告訴我,你有沒有一點點的愛我?”
“沒有!沒有!我怎麼可能愛你!”楊家樂奮力地搖着頭,哭喊道。她纔不要愛他!不要呵!
“你說謊!”龍天賜用一隻手定住她搖擺不定的頭,另一隻手輕柔地撫上她的臉,揭去她眼角的淚。
“我是說謊!”楊家樂盯着他,淚水源源不斷地滑落在軟牀上,哽咽着開口:“龍天賜,我是有那麼一點點愛你的。”她怕明天自己贏了,將永遠走出他的生活,她也怕輸了,永遠都只能做他的玩物,沒有尊嚴地活在他的腳下。
龍天賜笑了,他喜歡她剛剛說的話,喜歡她願意承認和麪對自己的感情。
“那你爲什麼一定要贏我?”他俯在她的耳邊,心疼道。身下的她,真是一隻倔強的小貓。
楊家樂依然用淚眼凝視着他,低低道:“因爲我想自由,我希望能做回原來的楊家樂,活得有尊嚴,愛得有尊嚴。我不要以這種方式活在你的身邊,不要以這種身份偷偷愛你。”
取笑吧,只管取笑好了,她閉上眼。卻不能將這一切都趕出自己的腦海,自己的意識。她覺得自己好丟人,連最後的尊嚴都被他狠狠地踩在腳下了。
一直以來的垂死掙扎,到底還是功虧一憒了。
頭頂上久久等不到取笑的聲音,也等不到諷刺的話語。等來的,是他溫熱的脣遊走在她的臉上。
他輕柔地吻去她臉上的淚痕,低喃道:“你可以光明正大的愛我,沒有人可以阻止你。”不給她繼續哭泣的機會。龍天賜的脣停在她的脣上,深深地吻着。
他想告訴她,他也愛她,只是,他比她更驕傲,更要面子!
昨夜的溫存隨着天明的到來而淡去,今天見面又似仇人,只要看到楊家樂呆在王天宇的身邊,他的心,就無法平靜。
冷烈的眸光落在王天宇拉着楊家樂的手上,恨不能立刻砍了那隻讓他生恨的手。
王天宇拉着楊家樂的手臂,替她擋開人羣,直直地往龍天賜兄弟倆走來。點頭示意道:“龍總你好。
“天宇,好久不見,忙什麼呢?”龍天奇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