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帝家的別墅很安靜,蘇慕一夜未眠,依偎在沙發上,靜靜看着外面的夜景發呆,腦海裡不停迴盪着夜傲風的身影,想到她馬上就要成爲別人的妻子,她心裡很亂很亂……
可她知道,現在不是感情用事的時候,她應該好好考慮明後天的應戰,從大殿回來之後,帝修羅就提醒她,隨時都要做好準備,楚羽芊已經知道她成爲英氏王朝的王妃,知道他們做好了充足的準備,應該會採取措施,有可能會提前一天繼任。
葉滔告訴她,易軍已經找到王誠,現在坐上了來M國的專機,明天上午就能到達紐約。
而左氏家族那邊也幫葉滔查到了一些關於楚羽芊身世的資料,雖然證據不是很充份,但也能起到一些作用。
這幾天,楚嘯旗因爲見到蘇慕,心情大好,身體也有了一些好轉,現在脖子能夠微微扭動,手指頭也更加靈活了,嘴裡還能含糊不清的依呀幾句,帝修羅打算讓他在楚羽芊繼任那天出面指證楚羽芊。
發讓楚會。一切計劃無懈可擊,現在,他們只需要等待時機!
天快亮了……
殷天越釋放出最後一次熾烈的火焰,從楚羽芊身體裡抽離,看都沒看她一眼,就去浴室洗了個澡,裹着浴巾走出來,給自己倒了一杯冰酒一飲而盡,然後站在落地窗邊慢條斯里的穿衣。
楚羽芊光潔的後背被他用皮帶抽打出一條條觸目驚心的血痕,痛得連翻身的機會都沒有,她麻木的趴在牀上,低聲問:“火狐打算怎麼做?”
殷天越的動作頓了一下,繼續繫着衣釦,嘲諷的冷笑:“你終於想起來問這件事,怎麼?現在對你來說,還是財富地位比較重要吧。”
“少廢話。”楚羽芊憤怒的瞪着他,“我們現在站在同一條船上,如果我栽了,你和火狐也不會有好下場。”
“你已經栽了……”殷天越轉過身來,陰森森的冷笑,“楚羽芊,我勸你現在就帶着財富遠走高飛,這樣也許還能留下一條命,下半輩子苟且偷生!”
“你說什麼?”楚羽芊不可思議的看着他,“你的意思是說,你跟火狐要退出計劃?”
“你可以這麼認爲。”殷天越挑眉淺笑,他已經穿好了衣服,坐在沙發上,開始穿皮鞋。
“你們有沒有搞錯?”楚羽芊急得從牀上跳下來,惱羞成怒的質問,“當初是你和火狐要找我合作,這一切都是你們計劃的,現在最關鍵的一步還沒開始,你們說退出就退出,那我怎麼辦?”
“你以爲,你能鬥得過帝修羅嗎?”殷天越翹起腿,用楚羽芊的裙子擦着自己的皮鞋,輕描淡寫的說,“我早就叫你殺了楚嘯旗,你執意不肯,從他被帝修羅救走的那一刻開始,你已經輸了一半,現在,帝修羅又拉攏了奧古斯汀,你不會不知道他的用意吧?”
“你不是說,他讓奧古斯汀做見證人,讓蘇慕跟爺爺驗DNA?”楚嘯旗心慌意亂的問。w。
“如果你早點殺掉楚嘯旗,他們根本沒那麼容易扳倒你,你都做了那麼多壞事,還差這一步?”殷天越嘲諷的冷笑,“要壞就壞透一些,留着一份情義,只會害死你自己,別人也不會因此對你感到同情。”
“爺爺必竟養育了我。”楚羽芊垂着頭,傷感的說,“我雖然換了他的藥,讓他不能恢復正常,但要我殺了他,我做不到……”
“哼!”殷天越不屑的冷哼,在他看來,楚羽芊這個行爲是愚蠢之極。
“我不會就這樣放棄的,絕不能放棄。”楚羽芊激動的搖頭,眼中不停的思索着什麼,突然,她眼前一亮,慌亂從衣櫃裡拿衣服,手忙腳亂的往身上套,喃喃自語的說,“我去找乾爹,讓他說服奧古斯汀不要出面,奧古斯汀是他的兒子,一定會聽他的……”
“省省吧。”殷天越站起來,冷冷的說,“像雷切爾那種好色之徒,在關鍵時刻永遠只會明哲保身,絕不可能幫你,更何況,你現在情況很不利,幫你不會根本撈不到任何好處,你去找他,除了被他敲詐一筆之外,說不定連自己都會賠進去。”
“不會的,乾爹不會這麼對我的。”楚羽芊憤怒的瞪着他。
“不信的話,那你去試試。”殷天越厭煩的瞟了她一眼,點燃一根雪茄,優雅的吸了一口,吐出一個優美的菸圈,然後將雪茄銜在嘴裡,優雅的走到書櫃……
“你幹什麼?”楚羽芊慌忙衝過去,展開雙臂擋在書櫃前面,戒備的瞪着他,“滾出去,否則我要叫保鏢了。”
“叫啊。”殷天越上下掃視她半裸的身體,邪惡的冷笑,“讓他們看看你風騷的樣子,看看高貴優雅的楚小姐在牀上是怎麼被我虐待玩弄,幹得大叫,哈哈……”
“你,無恥——”楚羽芊惱羞成怒,揮手就要打殷天越,殷天越及時抓住她的手腕,力道之狠,幾乎快要將她的手腕掐斷,楚羽芊咬着下脣,痛得臉色發白,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卻沒有求饒,反而咬牙切齒的怒罵,“殷天越,你這個喪盡天良的畜生,你會有報應的——”
“彼此彼此!”殷天越將楚羽芊狠狠推出去,伸出手輕輕推動書櫃最中間那個格子裡的莎士比亞作品十二夜,一陣輕微的聲響,書桌移開了,一個冰箱大小的古銅保險櫃鑲在牆裡,他走過去,嫺熟的按着密碼,打開保險櫃,然後將裡面的現金和鑽石等財物裝進一個黑色的皮箱晨……
楚羽芊驚愕的睜大眼睛,不可思議的質問:“殷天越,你怎麼知道我的保險櫃在這裡?你怎麼知道開關?怎麼知道密碼???”
“你身上有幾顆痣,我都瞭解得清清楚楚,更何況是保險櫃?”殷天越陰冷一笑,暗示性的瞟了一眼天花板。
楚羽芊下意識的擡眸看去,原來那裡有一個微型攝相頭,到底是什麼時候被殷天越裝上的,她都不知道,但是轉念一想,她總覺得不對勁,急切的質問:“不對,不對,火狐不像是那麼輕易放棄的人,事情還沒到最後一步,她不可能退出計劃的,你做的這些事她知道嗎?”
“她知不知道已經不重要了,她現在變成一個廢物,還有什麼資格主宰我?”殷天越的語氣十分冷傲。
“這麼說,這一切都是你自己的主意?是你要退出,要搶走我的錢遠走高飛?”楚羽芊驚愕的看着他。
“什麼叫搶你的錢?”殷天越回頭瞪着她,冷笑道,“這些錢本來就是你的,你又不是楚家的女兒,你只不過是一個冒牌貨!!!”
“你——”楚羽芊氣得渾身發抖,憤怒的厲吼,“殷天越,你卑鄙無恥,我要殺了你,殺了你——”
楚羽芊從書桌的抽屜裡拿出一把槍對着殷天越,毫不猶豫的扣動板機,可是,就在她準備開鬆的時候,殷天越突然轉身將一塊金條擲過來,準確無誤的打掉了她手中的槍,她的手腕被打痛,不停的發抖,卻急着去撿槍,可惜她的手還未觸到槍,殷天越就像一隻鬼魅撲了過來,抓着她的頭髮往後用力一拽……
“啊——”楚羽芊痛得慘叫,再也無法反抗。
“賤人,不給你一點顏色瞧瞧,你不知道厲害。”殷天越抓着楚羽芊的頭髮,粗魯的將楚羽芊拖進浴室,打開洗手盆的水籠頭放滿水,然後狠狠將她的頭摁下去……
突然發生的一切讓楚羽芊沒有及時屏住呼吸,冰冷的水隨着她的呼吸進入她的氣管,火辣辣的痛苦感覺讓她下意識的張開嘴,但水立刻毫不留情充滿她的口腔和咽喉。
死亡的恐懼和劇烈的痛苦再次涌上來,楚羽芊忍不住開始劇烈的掙扎,拼命扭動頭部想要擺脫腦後掌控着她的大手,但她微弱的反抗根本無法與他猛烈的力度抗衡。
楚羽芊慌亂的揮動雙臂,拍打水面,不停在殷天越身上抓撓,可惜這樣還是無法讓自己得到救贖。
意識漸漸的離她遠去,楚羽芊的掙扎越來越沒有力氣,黑暗向她再次襲來,她即將向它臣服……
突然,殷天越用力的將她從水中提起來,楚羽芊劇烈的嗆咳起來,眼淚不停的流出,模糊了她的視線,她癱軟的倒在地上,一動也不能再動彈。
“賤骨頭!”殷天越厭惡的瞪了她一眼,走出浴室,將錢和鑽石等值錢的東西裝滿了一個皮箱,然後關上保險箱和書櫃,提着皮箱從窗邊翻了出去。
……
楚羽芊躺在冰冷的地板上,感到徹骨的寒意滲入骨髓,她冷得窒息,這一刻,她發瘋的想念夜傲風,想念她最初認識他時的情景,當時在舊金山的地下賭場,有一個色鬼想要佔她的便宜,手還沒碰到她,就被夜傲風一槍打爆了頭,從那一刻開始,她就把他當成心中的神,可是現在,她被人欺負成這樣,他卻已經不能再出現保護她,因爲,他死了,被她親手害死的……
想起這一切,絕望的眼淚從眼角滑落,越流越多,過了一會兒,她突然開始嚎啕大哭,哭得撕心裂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