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看在我們夫妻一場的份上，再給你一次機會，你鬆還是不鬆！”
眼看着菸頭再度落下，林月含糊不清的喊了一句，趁着雷亮動作停頓的瞬間，她猛得一個用力，生生撕下一塊血肉。
“王亮，你這個王八蛋，不得好死，我林月就算做鬼都不會放過你，你這個殺人兇手，你還我兒子，你親手殺死了你的骨親，你怎麼不去死！就算你活着，你早晚都會受到良心的譴責，我詛咒你斷子絕孫！天打雷劈！”
“罵，使勁罵！”
忍着小腿處火辣辣的疼痛，雷亮瞳孔一縮。
對着地上的女人，亂七八糟的踢了幾腳，感覺不怎麼解氣，一腳踩向她胸口處的柔軟，腳跟猛得用力，頓時一陣慘叫。
對於林月的慘狀，雷亮視而不是見，他猛得吸了兩口煙，那赤紅的亮點，對準女人的背部狠狠的烙上去。
“啊！”
又是一聲慘叫，監控室裡的凌遠，看到這裡，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肖然，我們要不要去阻止？就這樣任由他繼續？”
“阻止？”肖然冷冷的笑了笑：“你婦人之仁的毛病又犯了吧，不是所有病人，都值得搶救，走，喝酒去！”
劍眉一擰，看着漸漸黑下來的天色，他長長嘆了口氣，或許該請好友，去看看她了。
經過那天的事情，她肯定不想見自己，不知道，她如果聽說林月現在的樣子，心裡會不會舒服一些，女人，你放心，所有讓你傷心，讓你難過的人，我肖然，一定不會放過他！
他們前腳剛離開監控室，後腳辦公室裡又傳出一陣撕裂的慘叫。
雷亮八成是打累了，他轉身毫不客氣的從酒架上，開了一瓶葡萄酒，猩紅的液體緩緩註定晶瑩剔透的水晶杯中，眯着眼睛喝了幾口氣。
“原本我想過兩天，找你好好聊聊，沒想到，你居然送上門來了！”
林月趴在地上，右手不着痕跡的摸向口袋裡的手機。
“王亮，像你這種人，一定會下十八層地獄的！你不得好死！”報警，報警，她目前唯一的念頭就是報警！
“我是不得好死，不過，有人已經比我先走了一步，老不死的蠢東西，居然爲了一個破工程敢跟我翻臉，所以，我只能選送他下地獄，哦不，是十八層地獄！”
“什麼，你說什麼！”
情緒激動中，林月咕嚕一起趴起來，手中摸到一半的手機，咔啪一聲掉在地上，雷亮仍有些麻木的臉皮，露出一抹猙獰的狠意。
長腳一踢，飛機頓時被踢飛。
“賤人，居然想報警，看來你已經留不得了！”
聞言，林月驚恐的退了兩步，“不要過來，王亮，你不要過來，你想做什麼！”忍着全身的疼痛，她想都不想的奔向門口。
王亮是個惡魔，殺人眨眼的惡魔！
此時此刻，她才後悔自己爲什麼來得如此魯莽，右腿剛擡起來，猛得一陣劇痛，林月扭頭一看，怎麼都沒想到，王亮居然狠辣到這種地步。
她咬着嘴脣，心一橫，拔下小腿處插着的水果刀。
“王亮，我和你拼了！”
“好啊，來啊！”
他不介意，第一個開刀的人就是林月。
有些人，知道太多的秘密，究竟是不好，同樣，有些事，被太多的人知道，究竟也是不秒，畢竟只有死人的嘴最結實！
一步，兩步……
雷亮眯着眼睛，計算着林月跑過來的步伐。
目測距離差不多，他握起手邊的瓶酒，對準女人的腦袋就砸下去。
“林月，這是你逼我的！”
一腳踢掉女人手中的水時刀，他接住林月軟下來的身體，絲毫沒有半點憐惜的掐向人中。
林月睜開眼睛，看到近在咫尺的王亮時，整個人都崩潰了。
她付出所有去愛的男人，到頭來，奪走了她的所有不說，還如此對她。
哈哈哈……
果然，她纔是傻瓜，她是最蠢的人。
“笑，使勁笑，接着再給我笑！”
掙着林月的脖子，雷亮狠狠的用力。
“來啊，你掐啊，有種掐死我，就算法律不能拿你怎麼樣，老天爺早晚有一天，不會讓你好死的！”
“林月，想死？門都沒有！”雷亮眼睛一眯，眼底的凌厲卻更加濃烈，他靠在林月耳邊：“林萬年那個老東西，一口氣沒上來，他就死了，我怎麼捨得讓你一口氣就死了呢，就憑你，也配生下我雷亮的孩子？想都別想！”
他的醫生說過，一個人瀕臨死亡時，她的救生欲，要麼最強，要麼最弱，很顯然，林月就是最弱的那種，所以這個時候，是刺激她的最佳時機。
大手用力的同時，那張薄而無情的嘴脣，張張合合的一遍一遍的描述林萬年死前的慘狀，與此同時，林月那雙充血的眼睛，由憤怒轉爲恨，由恨轉爲絕望，再到最後的潰散。
終於，王亮鬆開了手，冷冷的掃了一眼。
很可惜，他剛剛那一秒，又不想讓她死了，人死了就一了百了，他爲什麼要讓她死！
長長舒了口氣，他第一時間在辦公室的各個角落搜查了一遍，發現沒有什麼高科技的玩意，這才抽了兩張溼紙，擦完所有遺留下來的手印之後。
拿起手機，撥了一個號碼。
“給我找兩名保潔員，要快，對，來皇天集團的董事長辦公室，我不喜歡辦公室裡有別人的味道，對，現在就打掃乾淨！”
打完電話後，他脫下外套，罩在林月身上，稍稍整理了一個，直接一個公主抱走向大門。
……
叩門聲響起時，洛曉曉充耳未聞。
門外，凌遠皺了皺眉頭，“曉曉，是我，我是凌遠。”
他？
洛曉曉站在窗臺前，秀眉緊擰。
“有事？”
“開門再說，好吧！”
吸了口氣，最終她還是打開門板，淡淡的撇了一眼。
“來，可以，但是不許提他！”
“我爲自己而來，爲看我的朋友而來，除此之外，再無其他。”兩天不見，他怎麼也沒想到，這個女人居然憔悴到這種地步，想
到好友痛苦的樣子，他蹙眉：“好像，外面天氣不錯，換衣服，我帶你出去兜兜風！”
聞言，洛曉曉垂下眼眸，掩飾內心深處的想法，低低的回了一句。
“……那，等我一下。”
十幾分鍾後，車子在外環路上，快速飈了起來，幑風雖然吹亂了她那短短的秀髮，卻撫平眉間的褶皺，呼吸着清新的空氣。
“凌遠，我們是朋友嗎？”
握着方向盤的手，緊了緊，“難道我在你心裡，朋友都算不上？是不是太可憐了，洛、小、姐！”
“哈哈，既然是朋友，那我就直說了。你見過我外婆嗎？”
“沒有，老人家怎麼了，供體發生排斥？”
洛曉曉搖了搖頭，小臉緊跟着垮了下來，看凌遠的樣子，應該不會做假，那他究竟把外婆藏到什麼地方去了。
“……曉曉，你和……”
“凌遠，你認識柔兒嗎？”
果然如好友所說，別說見了，單單提‘肖然’這兩字，洛曉曉都會變臉，既然她對柔兒的事情感興趣，那……，
凌遠眯了眯眼睛，“其實，柔兒當年……”
“凌遠，我對當年的事情，不感興趣，我只想知道的，柔兒是怎麼死的。”感覺凌遠面色一僵，洛曉曉並沒有就此打住，“她是不是跳樓自殺的，在肖然面前，跳樓自殺的？”
凌遠抿了抿嘴角，剛想開口說話，這時耳邊緊接着響起洛曉曉的聲音。
“算了，你不用回答了，如果是，你點點頭，如果不是，你搖搖頭。”
“曉曉，不管怎麼樣，這件事情已經過去了。”吸了口氣，凌遠看着身側的女人，“再說，這些年，肖然他一個人，也不好過，還好你出現了，只要以後幸福，以前的事情，過去了就讓他過去吧！明明相愛，爲什麼還要自相傷害！”
“過去？發現過的事情，又怎麼可能，一句‘過去’就會消失！”
洛曉曉冷冷的笑了。
一個逼死自己妻子的，當然不好過了，一個殺妻的兇手，談何讓事情過去，又有何臉面談‘幸福’兩字。
“曉曉，那樣的結果，並不是肖然想要的，人活在世個，誰身上還沒有點故事。”說到這裡，凌遠停下車，“都說愛上一個人，是小氣的，我看你啊，就是太愛肖然了，所以纔會太在意柔兒的事情，其實，我看得出，他心裡有你，人生在世，短短的幾十年而已，沒有解不開的結，你不要多想了，前面有冰淇淋賣，等我一下。”
“好的！”
凌遠走了兩步，像是記起什麼似的，轉身特別認真的叮囑了一句。
“待在車裡，乖乖等我，不許亂跑，聽道沒有！”
“好了，知道了。”
轉身離開的凌遠，完全沒有發現，車裡的那張笑臉，隨着他的走遠，一點一點的消失，最後，洛曉曉從兜裡拿出一張名片，秀眉緊緊擰了起來。
楊青。
RQ集團董事長。
打開車門前，洛曉曉想了想，最後留下一張便條：凌遠大哥，對不起，我有事，先走了。
（本章完）